第411章 单薄的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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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壶衍鞮脸色铁青,游骑不是马匪没有发现大军吗?怎么还有埋伏?

    “将此战游骑全部斩杀,以儆效尤。”

    壶衍鞮冷冷下令。

    立刻有人拿下那些游骑,然后挥刀砍杀。

    “传令大军,交替掩护冲杀,一帮马匪而已,难不成还抵挡得住我一万大军?”壶衍鞮傲道。

    呼喋尔立刻挥。

    血战中的羽林军陷入困境,敌军太多了些,杀不尽。

    “将军,敌军势大。”

    赵充国脸色刚毅,今日,他必要带着他们杀出去。

    “去,将营寨都给本将烧了,每人携带三日粮草,其余一粒粮食都不准留。”赵充国发了狠。

    “喏。”

    不多时,整个营寨冒起了火光。

    壶衍鞮看着起火的马匪营寨,道:“马匪顶不住了,给我杀,务必要除尽马匪。”

    于是,匈奴大军朝马匪营寨中杀去。

    慢慢,随着火势的增大,赵充国和他的羽林军正面压力了些。

    “全体上马,突围。”

    赵充国知道倘若再在此地,他们势必会全军覆灭,不如杀将出去,还能够求得一线生。

    还活着的羽林军开始上马突围冲杀。

    赵充国仍旧打头阵,率领他的羽林军突围冲杀。

    “羽林儿郎,随本将杀出去。”赵充国仰天长啸,声浪甚至盖过一切喊杀声。

    杀!!

    有如此猛将,众将士心神大定。

    赵充国一柄重刀左突右砍,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

    跟随其后的诸多将士杀出一条血路。

    “报,马匪突杀。”

    有匈奴士兵朝着壶衍鞮禀告道。

    壶衍鞮凝神,下令道:“给本单于堵住,堵住,这些马匪,本单于要杀尽他们。”

    传令兵再次领命而去。

    赵充国眼神嗜杀,他不屈,他不挠,眼中只有杀意,杀出去,带着他的羽林军杀出去。

    这是一种信仰。

    跟随在赵充国身边的羽林军士卒不断坠落下马,继而被匈奴士兵挥刀砍杀。

    这一幕让赵充国心痛。

    该死!!!

    嗖嗖嗖。

    匈奴游荡在外围的骑兵趁射出羽箭,赵充国亲卫挡下一些,可仍旧有数支羽箭扎在了赵充国的盔甲上面。

    这似乎不能挫了赵充国的锐气,反而愈发的让他越战越勇。

    哐!

    赵充国策马撞翻一名挡在前面的匈奴士兵,继而挥动重刀。

    “诸将士,随本将杀出去。”

    虎虎虎!

    羽林军最终跟着他们的将军赵充国冲杀了出去。

    壶衍鞮恨的咬牙切齿,一万大军,偷袭一股两千人的马匪营寨,还被马匪突杀而出。

    “追,给本单于追上去,杀死他们。”壶衍鞮不甘。

    于是,数千匈奴军队朝着赵充国他们逃去的方向追杀过去。

    大雪阻碍了赵充国和他的羽林军逃亡速度,时不时的有战马陷入坑洼处,再也没了奔腾的能力。

    赵充国见此无奈,只能打马而逃。

    “都不准停下来,没了战马的人搭着袍泽的战马,都得给本将活着回去。”赵充国大吼。

    有羽林军士卒见到赵充国身上插着的数支羽箭,知道他们的将军为了带着他们活着回到长安城拼了命。

    既然如此,他们也应当拼了命的让更多的足袍泽回去,回到长安城。

    于是,奔逃在最后的数十羽林军士卒默然停下脚步,开始列阵,很单薄的阵列。

    这是属于他们的英雄时刻,谁都不能夺走。

    战刀竖在身前,为他们的足袍泽送别,然后回身,下摆战刀。

    唰!

    “死战!!”

    数十声低吼,带着必死之心。

    瞬间,这道单薄的阵列又变得无比厚重,仿似就算对面冲来千军万马也是不惧。

    奔逃中的赵充国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不能停止脚步,不然,就是带着更多的士卒去送死。

    “驾!”

    赵充国只是看了最后一眼便驾马狂奔,带着一千余活着的羽林军士卒。

    一定要活着回去,这样,才能回来报仇。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今日这仇,赵充国算是记下了。

    轰隆隆。

    数十羽林军士卒朝着冲杀来的成千上万的匈奴军砍杀过去。

    瞬间,雪白色的雪花被染红了颜色。

    朔方郡,在匈奴肆虐过后就一片萧条景象。

    这是战争遗留下的后遗症。

    哒哒哒。

    急促地马蹄声传来,马背上的汉军身背令旗,驱驾着战马冲过荒芜的村落,冲过被践踏过的田野。

    当朝太仆上官桀,迁左将军,奉陛下诏令巡视边关。

    这是一件大事情,要提早告诉沿途郡县。

    巡边队伍很是浩大,不过却很是简朴,上官桀懂得那些软塌塌的马车只是留给死人的,他,上官桀,勇猛的很。

    上官安被父亲上官桀带在身边,看样子,是作为上官家的接班人培养。

    这是上官安的大喜事。

    “父亲,这天儿太过冷了些,您何不如坐进马车之中,何苦受这种苦?”上官安不解。

    上官桀摇头,“安儿,此次为父请诏巡视边关,为的就是在陛下眼中表现我们上官家的忠诚,如果一趟巡视下来,为父毫发未损,岂不是白白费了如此多的心思。”

    这就叫朝政,不对,是朝争,争相表现自己的功绩。

    一路坐在马背上受尽风霜寒冷的上官桀脸上已经出现冻裂,掌也有着冻疮出现。

    这就是见证,最好的见证。

    谁都无法抹掉。

    上官安敬佩自己父亲的这种聪明才智,高人之举。

    “父亲英明!”

    上官桀看着上官安,道:“安儿,以后上官家还得有人撑着,不要以为有为父一人就足以,你可以观察一下霍氏霍光,他的女婿,他的儿子,哪个不是被他送进了朝中。

    连枝连叶,才不至于被连根拔起。”

    这是一个关系,错综复杂,且可以自保。

    上官家也要如此做,只要大汉朝不亡,那上官家就不会消失。

    霍光,也是一个老狐狸。

    上官安恍然大悟,原来,父亲竟看得如此远大。

    “父亲放心,孩儿定奋力朝前,不负父亲重望。”

    上官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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