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张骑都尉
“子初切莫意气行事”
却陈恒刚张狂万分的扔了句无需一刻钟,陈宫马上就好心的提醒了下。不过他还没完,就被陈恒打断了。
“多谢公台兄一直以来的维护,恒感铭于心。”
先是对陈宫作揖表达了谢意,然后陈恒别过头,也对吕布拱了下,“温侯,恒以此宅为题,谢不杀之恩。”
完,便负在背迈起了方步。嗯,有点装,看来老天爷的教训还不够给力。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调素琴,阅春秋,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圣人云:“何陋之有?”
好嘛,这是剽窃了陋室铭,还偷偷换掉了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事迹典故。比如南阳诸葛庐什么的。
“惟吾德馨,惟吾德馨”
陈宫喃喃了几声,便昂天长叹,对着陈恒拱了下,“唉,宫惭愧子初大才,何止陈留之麒麟儿也。”
完就转身离去,背影落寞无比。
而吕布在陈宫喃喃“惟吾德馨”的时候,脸就全黑了。他又自我对位,觉得陈恒在指桑骂槐了。
哼的一声,他也随着陈宫走了出去,但在转身之际,给对亲兵使了个眼色。
后者微微点头,心领神会。
但却没有发现,他们的眉目传情心有灵犀,哦不对,是默契十足的君臣相知,都落入了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是张辽。他也心有所悟,还微微的皱起了眉毛。
是夜,已经无法抵御曹操军队的吕布陈宫等人,率领残军弃城奔往徐州,庇护在已经是徐州牧刘备的羽翼下。
而陈恒,也为剽窃陋室铭装比付出了代价。
夜幕低垂,院子里一片漆黑,陈恒正趴在门缝上,偷偷打量外面。因为外面好生喧哗,人声,马声,驴鸣等等,一直不绝于耳。
曹老大来夜袭攻城了?不对啊,没听见喊杀声啊!
他暗地里琢磨着。
难道吕布又要转移个地方去祸害了?嗯,有可能,山阳郡都呆了半年了,烧杀劫掠估计也差不多了。不过陈宫怎么没带上我呢?
不对!今天他好像怼了陈宫一嘴,兖州已经没有了!哈哈,好你个三姓家奴,终于被曹老大干趴下了。这么,我的会
想到这里,陈恒一下子就直起了腰,然后“嗷”的一声又弯了下去。拉扯伤口给痛的。他一只捂住了胸口,还不忘连忙捂住了嘴巴怕发出声响来。
虽然疼得龇牙咧嘴的,但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他一步步蹒跚着退后,往屋子里去。门外两个兵卒已经没有守着了,该是准备逃亡的时候了。
先是用心翼翼的撕开宽大的袖子,一边撕一边看了打着鼾的老仆人,生怕弄出太大声响来。虽然门外那么大的喧哗弄不醒他,但是万一呢?
关系到逃亡的几率,心点总是没错的。
当袖子被撕成一条条的布条,他便将一块木头咬在了嘴里,开始用布条一层层的将左肩的伤口绑紧了。
这个时代医者没有消毒的意识,而逃亡路上肯定免不了滚进草丛或趴在地上什么的,绑紧一点免得被脏污了伤口,引起感染。
当俘虏一年了,没死在吕布里,反而死在伤口感染,那陈恒真的就欲哭无泪了。嗯,他现在就提前哭上了。
伤口在左肩胸口上,给缠上布条带来很多不便。陈恒每将布条绕一圈,就面目狰狞的狠狠的咬一下嘴里的木头;每拉紧打结一次,就是脑门青筋绷直、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上几滴。
大爷的,我认了!疼总比死了好。
一刻钟后,他终于终于吐掉了口中的木头,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浑身汗水打湿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拿起临时用来当拄杖的木头,还从桌几地下掏出几个麦饼来。
麦饼是他发现有一线生后,每次用餐都会偷偷藏一个,为了当逃亡路上的干粮。原本都存了七个了,结果被老鼠见者有份的笑纳了四个。
唉,三个就三个吧,总比没有的好。
哀叹了一声,便猫着腰坐在了屋檐下,静静的等候门外的喧闹结束。只有等吕布的人全走了,才能是逃亡的时候,现在出门是自投罗。
等候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陈恒都觉得天上眨巴眼睛的星星变得无比讨厌的时候,门外终于安静了。
感谢老天爷!感谢阿父保佑!
陈恒兴奋无比,刚拄着杖站了起来,宅子的门就嘣的一声,往内倒下,还激起了满地的灰尘,两个健壮的兵卒走了进来。
“谁啊?”
被巨大声响吵醒的老仆人慌忙跑了出来,问话刚落,便被一把匕首飞进了胸口,呜呜两声趴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无生息。
陈恒顿时心里就是一片哇凉。
再傻都知道这两个兵卒是来杀人的,不是杀那名老仆人,而是杀他。
这个贼老天,注定了是不会让我活过十九岁了
马上的,其中一名兵卒就证实了他猜测:“陈恒贼子,主公让我等前来送你上路!”
完便拔出环首刀,揉身而上。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支箭矢,饱饮长风,藏在夜色里不动声息,直接钻进了一名兵卒的后脑勺,从他的嘴里冒出了好长一截。
另一位兵卒瞬间大恐,刚转身向门外,另一支箭矢就洞穿了他的脖子,让他口里一下子冒出点点血沫,倒了下去。
死去的形体几乎那名老仆人一模一样。
陈恒被变故弄呆了。
而门外也走进来一名汉子,也是兵卒打扮,“阁下若想亡命而去,莫往东走。”
汉子一露脸便拱了声,然后转身就走。
被惊醒过来的陈恒,赶忙对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敢问壮士姓名,为何救我?”
山阳郡往东,那是徐州方向。无需问那名汉子,陈恒也记得历史上吕布战败后,是跑去给刘备当了弟的。
“某乃张骑都尉麾下亲兵,贱名不足挂齿,告辞!”
汉子头也不回头,声音落下之时,人也不见了踪迹。
姓张的骑都尉,张辽?
吕布派人来杀我,张辽派人来救我?
这就稀奇了!
陈恒心里感慨了下,也不敢久留,慌忙拄着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