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夜破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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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夏侯渊的训导,陈恒就大为感动,马上又是感慨老行伍就是不一样。夏侯渊的折中做法,把他谋划的漏洞,全给补上了。

    “喏!恒谨记太守之言!”陈恒先是真心实意的拱作揖道谢,马上的一句马屁就奉上,“太守不愧是主公肱股,思虑之谨密非恒能望其背也!”

    “想不到宁死不降的陈子初,也有阿谀奉承一面,哈哈”夏侯渊大笑,直接一狠狠拍在他肩膀上,将其拍了个踉跄,“夜了,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喏!”

    两日后,傍晚,梁县城墙外三里的树林里。

    夏侯渊坐在地上,细细的听着斥候和探马带回来的情报。陈恒也厚着脸皮挤在好几个军侯的夹缝里,竖起了耳朵。

    “禀太守,属下在梁县外潜伏两日有余,清点城池上守备兵卒。旦不过五百,夜不足两百!”

    “禀太守,属下三日前混入梁县中,城门士卒守备松懈,并不细细盘查。且属下连日观察兵卒数量,城内兵马不超两千之数!”

    “禀太守,属下今日在梁县附近游荡,未有发现敌军兵马巡视。”

    十几个斥候和探马,一个接着一个的,用不同的事迹明了同一个事情:梁县因杨奉大军离去,而变得守备松懈,驻军很少。

    而夏侯渊听完了以后,便闭上了眼睛沉吟。

    众人也不敢惊扰,静静的恭候着。谁都知道他睁开眼睛之时,就是部署命令的时候。

    果然,没一会儿,猛然睁开眼睛的他,直接站了起来,对着几个军侯发号施令。

    “今日营中不许生火!人不卸甲,禁喧哗,违令者斩!”

    “喏!”众人异口同声。

    “汝,先引本部兵马巡夜!汝,去备下绳索长梯等物,其余歇息养精蓄锐!”夏侯渊分别指了两个军侯,然后就定下了今晚的偷袭时辰,“今夜三更聚兵,四更偷城!误时者斩!”

    “喏!”

    众人一拱,各自回营约束本部人马,陈恒一看也赶紧离去。嗯,他也有兵马了,一个张仁加上刘队率带领的五十名亲兵。

    夏侯渊为了女儿不守望门寡,暂时拨过去给他当护卫的。

    “子初稍等,且随我来。”还没走两步呢,陈恒便被夏侯渊叫住了,还招了招示意他跟去中军大帐里。

    咦?不是去养精蓄锐吗?找我干嘛?

    才进入军帐,带着疑惑的陈恒,便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不知太守有何事吩咐恒?”

    他是很着急回去,一路上风餐雨露、忍着大腿内侧的磨伤,不就是等着今日的立功之时吗?虽然带着少得可怜人马,也立不了先登之功,但重在参与不是吗?

    到时候曹大大的功劳簿上,不定就有了一笔:恒随颍川太守渊,千里奔袭,攻梁县,拔之,有功。

    如此美妙的结果,想想都能让人流口水。

    “子初,稍安勿躁。”

    夏侯渊看了猴急的他一眼,不由莞尔,“大丈夫,泰山崩于前尚且色不变,不过破一县之功耳,子初何必如此心急?”

    夏侯大神诶,你带兵打仗那么多年,攻破一县的功劳当然看不上了!我可是第一次随军啊,好不容易有个露脸会,能不着急么!

    心里怼了一句,陈恒便深深呼吸了一口,拱,“太守所言极是,恒受教了。”

    嗯,不管心里有多少只草泥马在来回奔腾,面上该装的时候,还是得要装的,不然就被人看不上眼、不带他玩了。

    不过呢,他也就装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因为夏侯渊的下一句就是:“善!子初,今夜汝带下兵马当督战队,行军法,怯战者子初斩之!”

    所以陈恒一听完就不淡定了。

    当个毛的督战队!都奔袭千里而来了,你下还会有怯战之兵?就算有,看到梁县这防备,破城功劳跟白捡的一样,也不会有了好吗!

    马上的,陈恒就找了各种理由推辞留后督战,誓死要去偷城,把陈太公那套耍嘴皮子的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好嘛,夏侯渊一阵无语,无奈之下便吩咐他一定要跟着身边,准了。然后就看着他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叹气。

    唉,人年少时,就是按捺不住心性啊!嗯,等女儿嫁过去了,他应该就沉稳了。男人嘛,没个妻子,是蜕变不成大丈夫的。

    是夜,四更。

    梁县城墙上,燃起的火堆不少,十几步便有一个。但围在火堆前的兵卒很少,而且依稀只有几个兵卒在来回巡视着。

    而城下的夜色中,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在慢慢移动着,每一个人的嘴巴里都咬着一根树枝或者竹子。

    跟在夏侯渊身边的陈恒,满脸都是兴奋之色,连大腿内侧的伤似乎都不疼了。就在这时,夏侯渊冲着旁边的几个亲兵点了点头,后者颔首便往不同的方向遁去。

    “嗖!嗖!”

    军弩破空之声传来,城墙上便倒下了好几个。

    “杀!”

    顿时,喊杀声撕破夜空的沉静,也预告了梁县易主的结局。才一刻钟,曹军便占领城墙打开城门,把骑兵放进来奠定了胜局。而跟在夏侯渊身边的陈恒,真的就走了个过场。

    嗯,他们还故意放走了不少逃兵,让他们去给杨奉报信。半个时辰后,县城安定了下来,夏侯渊便安排起去伏击的事来。

    “汝且去点齐兵马在城外等候,某不刻即来。”先是对下的军侯吩咐了声,又转过头了对陈恒:“子初,你好生在此守好城池。”

    陈恒一听就又急了,急忙开口:“太守,恒亦可”

    “子初莫再了,汝现今下马都要让人扶,如何征战杀敌!”

    夏侯渊抬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有点戏谑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扔下一句话便大笑而去,“子初放心,汝谋划之功,某不会贪了的!哈哈”

    陈恒闻言顿时满脸窘迫。

    原来我那点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只是他为什么还要顺着我来呢?不过是同僚而已,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就对我那么好呢?

    低头思索了好久,依然没有答案,陈恒便将这一切归功于古人的淳朴了。也许在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唯利是图、满腹蝇营狗苟的

    又是一阵感慨,他便对着夏侯渊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夏侯太守,往日救命之恩,今日提携之情,我陈恒他日必报之。嗯,好像历史上你是战死在汉中定军山的,到时候我一定能做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