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绝杀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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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段击,并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唯一的难点,不过是让三队兵卒保持协调性而已。

    陈恒传授完要领,折腾了兵卒们一个上午后,就放让各自队率带领各自熟练去,自己也拿起弓弩,找个偏静的地方练起准度来。

    他在很的时候,就被典韦教过扔铁戟的技巧。但后来因为臂力跟不上,扔出的铁戟软绵绵的,杀伤力不足就放弃了。不过瞄准的感觉似乎还在,五十步外射出的弩矢,十支竟然只脱靶了三支。

    看来我得让军中工匠弄两个巧点的军弩,随身带着,以后上战场了也能有点自保之力,让张仁少帮我挡几刀。

    心里这么琢磨着,练习就更加勤快。五十支弩矢一口气射完后还不解兴,转头拿另一个矢囊的时候,却发现乐进就站在他身后。

    “子初射术已初窥门径,只需勤加练习,他日必然登堂入室。”

    看到他转过头来,乐进面带笑容的夸了一句,也不等他谦虚,马上又问了句,“子初,此三段击,若是攻城中弓兵用之,可收奇效否?”

    额,好嘛,我你怎么站在身后半天呢,原来是惦记着让自己的“先登”名号更加响亮呢。

    陈恒腹诽了一句,也不着急回答,而是将放在了胡须上沉吟了好一会儿。

    军弩是用齿轮括来张弦和射击的,而弓箭这不一样,是依靠兵卒臂力拉弓。兵卒的力气再大再足,拉弓次数多了,臂也会疲惫;而且每一次射击,弓弦都会刮伤指,就算有扳指护着,次数多了也是皮开肉绽的结果。

    乐进作为宿将,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啊?干嘛还要问?陈恒心里有些疑惑,“文谦兄,若攻城中弓兵用三段击,利于一时,不利久。”

    果然,乐进直接就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意外,然后就扔出目的了,“某知晓了。嗯,子初可有法子,让弓弦不伤指否?”

    大哥,你当我神仙呢!想弓弦不刮伤指,除非去练成传中的铁砂掌。一脸苦笑,陈恒摇了摇头,“文谦兄,恒没有法子,只能建议弓兵们多加练习,让指老茧厚一点。”

    “嗯,也罢!是某人心不足了,攻城紧要之际,有三段击之法就能收获奇效了。”

    乐进很洒脱了笑了笑,转身临走之际还拍了陈恒的肩膀,“子初,某知道汝为何来当副将,只是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届时不可冲动。切记,比起胡车儿的人头,昂公子应该更希望汝能助主公成就大业。”

    “喏。多谢都尉提点。”

    心里有点温暖,陈恒对着他的背影拱了个,还用上了对上官的称呼。

    五日后,夜四更。

    曹军最外围的扬忠都尉军营前,火堆灭了好几个,照不亮荒野外的黑暗。高大的营门另一侧,约摸人高的洞口被打开了,里面三三两两的奔出人影来。

    他们衣甲上、头上都绑着一堆野草,在夜色中如同妖怪,人都捧着一个铁蒺藜,背着军弩,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陈恒奔走在前方,约摸走了两三里,便让兵卒们散开了仔细查看地面,寻找徐晃麾下骑兵留下的标记。饶是对防区地形很熟悉,但夜色遮掩下也花了两刻钟才堪堪找到。此刻,天色已经有点灰白了。趴在地上,陈恒又一次细细检查中的军弩,然后就默默盯着天际线的启明星逐步暗淡无光。

    天终于亮了。

    沉寂了一个晚上的军营,和往常一样打开了营门,几百骑鱼贯而出,在各自的队率的带领下,分散驰骋往原野的各方。

    一夜未眠的陈恒,通红的眼睛一直跟着三十米外经过的骑兵,连扬起的灰尘拂面而来都没有眨眼睛。旁边的乐进伸拍了拍他的背,“子初,莫担心西凉贼子不跟来,徐骑都尉既然有把握,此战定能建功!”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陈恒转过头咧了咧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胡车儿跟不跟来,恒尽力了就是。”

    “善!”

    乐进也不再话。

    而在曹军军营七八里外,同样一个人,正用狰狞的眼光看着驰骋而来的骑兵。是胡车儿,他也是夜里四更天的时候,便率领西凉铁骑潜伏在了一片树林里。

    “报,都尉,曹军戒备骑兵就这些,身后没有其他人马了。”

    “好!全体上马,准备出击。今日就让曹军有来无回!”

    不一会儿,远方的荒野上就露出了黑点,急促的变大中,很快就离树林不足三箭之地了。

    再靠近点,再靠近点!

    默默咬着牙,胡车儿心里催促着,只要双方距离于一箭之地,他就有把握一个不留全歼了这五十骑。

    但事与愿违。曹军的骑卒进入两箭之地后,并没有继续向前,反而减缓马速驻立。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似乎觉得没有危险,就开始调转马头。

    “该死的!”

    狠狠的骂了声,等不到最佳截杀会的胡车儿,立刻就率先驱马而出,高举狼牙棒,“众将士,随我杀!”

    “呼呵!”

    西凉铁骑发出一声怒吼,如龙冲出。深谙骑战的胡车儿,还不忘摆了摆,让两什骑战散落两侧,呈扇型扩张,为中军戒备。

    被冲锋声惊动的曹军骑卒似乎有些慌张,在队率的呼喊下,急忙掉转马头狼狈逃命。好多人连头盔都扔在了地上,更别保持阵型了。

    看到这一幕的胡车儿哈哈大笑,心里不再有疑虑,大声呵斥着加速。但他开心的追逐,才持续了一刻钟,就被乐进大声喊出军令打断了。

    “起!扔蒺藜!”

    “前排击!”

    “中排击!”

    “后排击!”

    顿时,无数弩矢如蝗虫般飞向西凉铁骑。锋利的矢尖折射着朝阳的七彩斑斓,钻进了人体中,扎在了马躯上,绽放了无数红色的妖艳的花。

    骤然遭弩雨射击,西凉铁骑一下子就倒下了四五十骑。战马倒在地上悲鸣,绊倒了后续的骑兵。马上的骑卒有的直接被射死,有的被战马甩在了地上,摔得骨折或岔了气,半响爬不起来。

    而在第一波弩矢飞出的同时,还夹带了一支鸣镝,响彻了天空。呼唤了曹军兵营一阵灰尘席卷而来,上千骑的队伍中,有杆旗帜上写了一个斗大的“曹”字。

    是曹纯统领的骑兵来打落水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