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在这个阶段,大部分的拍摄时间都集中在白天,总的来拍摄工作其实不那么辛苦。而且只要适应了当地简陋的环境,就还是能享受到这种没有被现代化文明所影响的朴实的自然环境带来的美。参与拍摄的演职人员们大多数都是在最初开始工作的那几天里比较不适应,进入了状态之后,大家的工作和生活氛围就愈发写意了。
可曲海遥却并不在这个“大多数”的范围之内。
管军明显感觉到曲海遥最近发呆的时间变长了。中午放饭的时候他经常是吃了两口以后,筷子就不记得要往嘴里送了,咀嚼的动作也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在半途中停下来,叫他他也没反应,得叫两三声他才能回过神来。
管军一开始以为曲海遥是苦夏了。毕竟天越来越热,村里也没空调,对整个剧组来都是挺大的挑战。但下了两场雨之后村里明显凉爽了下来,曲海遥的状态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好。
而作为助理的管军感受得到的,作为男朋友的容意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一开始以为曲海遥是累了,在这个阶段的拍摄里,曲海遥的场次比容意的要多,有些拍得不太顺的戏要反反复复NG,还有些戏容意不太有把握用哪种方式诠释比较好,就干脆让演员拍几种不同的方式出来,后期剪辑的时候视情况来决定使用哪一种表演方式。
但往深了一想,曲海遥其实并不是因为辛苦就会消沉的人,更何况剧组里还有个上上下下什么都要忙的容意导演。虽然作为演员拍摄的戏份容意比曲海遥少,但总体来容意的工作比曲海遥的要辛苦多了。下了戏也没一刻闲的,这件事处理完了还有下一桩,好像事情永远做不完。在容意忙得晕头转向的情况下,如果是平常的曲海遥,一定会想方设法跑过来给容意分忧解难,至少也会缠着要他洗完澡就好好睡一觉。
可现在的曲海遥,似乎就连容意也不是很亲近了。虽然和容意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显得很黏人,但俩人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时时想着容意,而是时常处于一种发呆的状态中。容意本来想跟曲海遥聊聊的,但一方面他一直很难抽出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曲海遥可能是处在角色之中,或者他正在适应这种和隋谈共生的状态。
这样那样的原因和顾虑,让容意没有和曲海遥好好地聊一次,而拍摄进度也一天一夜地不断在往前推进。他们现在已经非常适应了戴着动态捕捉装置去拍摄,最初的不习惯让他们的面部表情显得不太自然,而现在这种不自然已经消失殆尽。
容意曾经让动态捕捉技术的视效团队做了一段拍摄画面给他们看,出来的效果相当惊艳。看着画面上那个大眼睛少年,曲海遥立刻想起自己中学的时候因为球跟别的班男生架时的样子。
那阴沉的表情,满眼的怒意……不,画面上的隋谈比少年时的曲海遥阴沉危险得多,至少曲海遥自己印象里,他的儿时一直挺幸福满足的,像隋谈这样的心境,他时候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想儿时的自己可能比起隋谈,更加接近师楂一些,至少时候的他并不阴沉,而是有些傻里傻气的。师楂在隋谈破天荒地跟他起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之后,只是有半天的时间显得不太自在,之后又恢复到了原来那种傻里傻气的样子。
还不是完全恢复成和以前一样,而是似乎和以前相比更加微妙了一些。
“男人和男人……睡觉……这种事,我们这儿从没有过……只有外面有吗?”
在那不太自在的半天里,师楂曾经这样主动问起过隋谈。隋谈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这儿人这么少,又是乡下,都想着传宗接代,没有这种事也正常。”
师楂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那外面……这种事很多吗?”
“都是偷偷摸摸的,谁知道究竟有多少。反正有,究竟有多少,不清。”
师楂没再问什么了,隋谈却不平静了起来。同性恋的事情当然有,但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能了解多少?不过只是道听途、一知半解,也就只能骗骗师楂这样的乡下孩子。
但即使如此,这种闻所未闻的事对于师楂来,也依然是隋谈向他开的“新世界”的一部分。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的确喜欢隋谈,在那之后隋谈明显感觉到师楂不但没有因为当初的害怕而排斥自己,反倒更加亲近了。
他会在隋谈话的时候认真地盯着他看,会在意隋谈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花草、喜欢什么天气什么云朵,有时候中午他们在山坡上晒着太阳,隋谈会在这时闭着眼睛睡着,醒来的时候往往会看到师楂正撑着身子盯着他看,甚至还会试探着用指尖轻轻触碰着隋谈的脸。见到他醒来,师楂会露出傻气的笑容,然后把水壶递给他。
像是一只好奇的、丝毫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的动物。隋谈每每看到师楂那单纯不设防的傻样,心里都会升出一股焦躁,尤其是师楂试探着触碰自己的时候,隋谈总觉得自己是被冒犯了、被挑衅了——明明自己曾经危险又暧昧地向师楂释放出信号,为什么他不仅视而不见,反而更变本加厉地挨了上来?难道师楂就这么笃定自己会停在半途中,不会真的对他做些什么吗?
其实师楂根本没想过什么冒犯、什么挑衅,他不觉得隋谈对自己做的事是什么危险的信号,也从来没想过隋谈会对他做些什么。以前只听过男女情事的师楂从身边也没几个亲近的女娃娃,这头一回听了男人和男人的事,又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和他亲近的同龄男孩,孩子般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试探着伸出手,去触碰这种他以前从未触碰过的东西。
禁忌。人天性被禁忌所吸引。
而这点对于隋谈来也是一样。在师楂第一万次触碰着他的皮肤的时候——师楂已经不光是用指尖轻触了,那只又热又软的手轻轻捏着隋谈的耳朵,像是在确认这东西是什么触感一样——隋谈突然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
他一把抓住了师楂的手,将师楂拉到了一个和他极近的距离上,近到连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
“好玩吗?”隋谈低声问。师楂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有瞳孔里映着满是隋谈逼视的样子。
“你玩了这么久,我也该拿你玩玩了吧。”
着,隋谈保持着抓着师楂的手的动作,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师楂的上衣下摆,摸上了他的腰际。
那是一片光裸的肌肤,触感相当细腻,简直不像是在摸一个男孩的感觉。隋谈的手不断在那截腰肢上游走着,眼睛则一瞬不瞬地捕捉着师楂的表情。
“痒……”师楂傻乎乎地笑着,微微瑟缩着自己的身子,但两只眼睛仍然牢牢盯着隋谈。
那不是害怕被攻击的样子。那张单纯而傻气的清秀的脸上的确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是欢喜,是隐秘的兴奋。
你这么期待,我还客气什么。
隋谈低低地喘了一声,然后手上突然发力,直接把师楂推倒在了刺痒的草丛中。
师楂惊呼了一声,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隋谈就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是你勾引我的。”
那只一直捉着师楂腕子的手随即伸了下去,开始脱师楂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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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也没做到最后。隋谈也不清楚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做,所以只是在师楂的腿间发泄了一次。师楂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乖顺得要命,甚至隋谈来来回回在他腿间抽插的时候,他那青涩的东西也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隋谈射出来之后,看着师楂腿间那颤颤巍巍的东西,伸出手握住了它上下撸动着。师楂全身都软了,他似乎从未体会过这种快感,整个身子陷在草丛里,一会儿瘫软一会儿僵直,最后颤抖着、捉着隋谈的衣衫射了出来。
两人都躺在山坡上平复着呼吸。师楂像是化成了一滩温泉,软绵绵、热乎乎地靠在隋谈身边,身子泛着红,眼里也仍然氤氲着因快感而升起的水汽。
“好舒服……”他轻声,声音里都带着甜丝丝的软糯。“男人和男人……就是这么舒服的吗?”
隋谈心中暗笑。真正舒服的事儿你还没体验过呢,但此时他只是点点头,含糊道:“大概吧。”
“比男人和女人还舒服吗?”
隋谈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嘲道:“你怎么不,是因为是我和你做的这事,才特别舒服呢?”
师楂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眼中水汽尚未散去,此时眼睛亮亮的,显得格外勾人。
“原来如此!是因为跟你,才特别舒服的!”
着,师楂幸福而满足地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呆板的傻气少了一些,倒是更显得温柔。隋谈的心里升出一种莫名的悸动,师楂真是无论他什么都会相信,要蠢,也真是蠢到无以复加,但就是这么个蠢人,又怎么会勾得隋谈摁着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做了这事,又让他现在的心跳动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