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密信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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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胳肢窝随意地夹着玉佛盒子,吴争去了他爹的卧室。 他爹不在,听下人,去了祠堂。 吴争改道去了祠堂。 一进祠堂,吴争就看见他爹和吴妹正在给吴之番上香。 这嘴硬心软的老头子。 看着吴争来,吴妹开心地迎上来,“哥,回来都两天了,就只见着你一面,爹念叨你好几次了。” 哟,这可是意外。 还没等吴争咧嘴乐,吴老爹就开口道:“没有的事,他死在外面才好呢。” 这话着实难听,吴争只能装作没听见。 对吴老爹道:“爹啊,孩儿今日想和您商量件事。” 吴老爹没好气地道:“商量什么?你自己做主就好了。乡里乡亲的,你上门讨要铺子也就是了,为何要杀人?为何要敲陈家竹杠?爹没本事,教了你十三年的圣贤之道,远不及你在外面胡混三年。这下做了官,长本事了,敢向乡亲动刀了,吴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畜?” 吴老爹是越越激动,直指着吴争教训起来。 好在吴老爹是饱读圣贤书之人,倒没爆粗口。 吴争连忙辩解道:“爹啊,陈家与二黄勾结谋夺我吴家产业,我去讨要有什么错?” “你讨要回来就是了,何须动刀,又何须敲竹杠?陈家陈老爷虽平日里爱占点便宜,可终究不是什么大恶不赦之人,况且你爹早年为你定了这桩亲事,两家起来还是亲家,你这么肆意妄为,叫我如何面对乡亲?” “那是陈秉申令护院先向孩儿动的刀。难道孩儿就要任凭陈秉申杀吗?爹两家是亲家,可陈秉申占咱家铺子的时候,可有想过两家是亲家?” 吴老爹闻听有些惊愕,“陈老爷会令人向你动刀?” “可不是嘛,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做证。不瞒爹,孩儿去时,就想讨回铺子,再敲些钱粮,还真没打算杀人。” “你你还好意思?你从读的圣贤书都读去了?”吴老爹吹胡子瞪眼道,“一直教你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懂不懂?” 吴争赶紧上前,替老爷子抚背,生怕气出个好歹来。 “爹,孩儿记得您的教诲,也记得圣贤之道,可如今是乱世,若真要照本宣科,孩儿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有道是佛祖虽有仁慈,可也有当头棒喝。对好人确实该仁慈,可对恶人,只能以恶制恶呃!” 吴争是好声好气地解释,可没想到吴老爹是越听越生气。 “好你个孽畜,三年不回来,回来教训起你爹来了?你爹是你教的吗?妹,请家法,今日我抽死你。” 幸好吴妹见快,上前搀扶住吴老爹,“爹爹,哥伤还没好呢,再要是动了旧创,那可如何是好?” 还真灵,吴老爹直愣了半天,也就不再提请家法了。 不过,临了冒出一句,“那就记着,等伤好了,一起抽。” 吴争向吴妹暗中比了比拇指,吴妹却狠狠白了吴争一眼。 吴老爹道:“妹啊,扶爹回,别搭理这孽畜,多看他一眼,爹就少活好多天。” 吴争连忙阻拦道:“爹,孩儿真有事和您商量。” 吴老爹没好气的应道:“啥事?” “是这样。爹,庄子、铺子、田地已经收回,孩儿是想将田地和铺子交于孩儿带来的百姓耕种,爹看在这些百姓破家逃难的份上,这三两年就意思意思收些租。不知爹意下如何?” 吴老爹大眼一瞪,“我还没死呢。吴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吴争以为他爹不肯,急道:“爹,我那已经答应监国殿下了,殿下还特意赐了二千两私产,用以安置百姓。爹我都已经夸下海口了,爹急公好义,乐善好施,您可不能让孩儿没了颜面啊?” 吴老爹在吴妹的搀扶下,没有理会吴争,向门口走去。 路过吴争身边时,还推搡了吴争一把。 吴妹向吴争施了个眼色,道:“爹啊,哥也是慈悲心肠,这点啊,最象爹了。” 吴老爹闷声道:“象啥了?从到大就没见他哪点象我,都中了秀才了,好好的书不读,偏要去投军,差点就回不来。这一回来,又当强盗又杀人,我是作了几辈子孽,生了这么个畜生!” 吴妹陪笑道:“哥是年少轻狂,其实心地是最好的,否则,又怎会将吴家默默地、铺子交于那些落难百姓呢?这还不是象爹啊?” 吴老爹被得如炎夏喝了碗冰镇杨梅汤一般,满心的熨贴。 在门口站住了脚,没有回头,丢下一句,“做善事,就别藏着掖着,还收什么租?默默地和铺子白给他们用五年就是了,咱吴家还不差这两口吃食。” 吴争听了大喜,“太谢谢爹了。” “甭谢。”吴老爹没好气地道,“就算陈老爷真有什么不对之处,可陈家那丫头心地还是好的,以后别难为陈家了。” “唉听爹的。”吴争忙不迭地应道。 看着吴妹搀扶着爹离开,吴争心里松了口气。 再过两天,海边百姓的住房应该就建好了。 一半百姓要安置在田地和铺子里。 没有爹的点头,吴争还真不敢自作主张。 这下好了,总算是大石头落地。 这时,安跑来禀报道:“厉如海来了。” 厉如海脸色阴沉地进来。 让吴争心里一咯楞,难道事情没办成? “厉捕头,可是出了意外?” 厉如海沉着脸,摇摇头。 从胸口取出一封已经开口的信,不过没有递给吴争,而是捏在里。 “大人真要看?” 吴争隐隐觉得不对。 “本官不是半途而废之人,自然是要看的。” “大人可知,这信是写给谁的?” “看了才知道。” 厉如海紧抿着嘴道:“卑职奉劝大人,还是不要看为好。” 吴争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伸,从厉如海里抢过信来。 厉如海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祠堂的门槛上,“大人,看了就是天大的祸事,卑职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 吴争没有理他,将信纸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