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完胜
骑兵营的运气确实好。
他们在鞑子齐齐下马之后,突入鞑子后军。
眨眼之间,鞑子被明军赶入林中吃草。
钱肃典并不恋战,他迅速按既定目标,沿官道向前冲锋。
就象一把烧红的匕首捅入冰雪之中,仓皇无状的鞑子,象被从中剖开的浪,向两侧翻卷开去。
突然地混乱,让埋伏的主力感觉压力一轻。
吴争敏锐地猜测到钱肃典部可能得了,随即下令全军冲锋。
于是,一场饿狼扑兔的游戏开始了。
从西面喘息了一会的王一林,率军投入了这场追逐战。
仅一个时辰,被歼的鞑子达到二千三百多人。
这是找到的尸体。
剩下的,吴争已经没有兴趣去追赶、找寻了。
在全军将士疯狂的呼喊声中,吴争下令打扫战场。
明军将士纷纷抽刀割下鞑子首级,可被吴争阻拦。
吴争下令,将所有鞑子首级割下左耳,往后卫所官兵记功,就以左耳为凭。同时,吴争下令将割下的鞑子头颅堆砌于官道一侧,垒成一座景观,在上面立了块木牌,上书十二个大字“大明吴争灭建虏三千骑于此”。
这还不算完,吴争在木牌底下,埋了整整十七个地雷。
原本中已经没有地雷了的,可这种土制雷根本无质量可言,当时引爆时,就有这么多雷没炸,正好取出重新埋于木牌下,为了触发,吴争着实是动了不少脑筋。
最后还是厉如海想出了个好主意,将导火索穿管,引至景观之后,将火折子竖直,底部埋于土中,再在将导火索的头围绕在火折子的上下结合部,最后将火折子上部以细麻绳连于木牌底端,最后以一层细柔干草覆盖在火折子周围。
这样一来,只要鞑子看见这木牌心中愤慨,拔起或者踢倒木牌,就会牵动细麻绳,从而拔出火折子上端,这样火折子就会引燃边上的覆盖的干草,就算没有直接引燃缠绕的导火线,燃烧起来的干草一样会引燃导火线。爆炸也就不可避免了。
吴争采纳了厉如海的建议,虽然吴争并不看好这番布置,因为这结构太粗糙了,这事更象是恶作剧的玩闹,用来振奋全军的士气,或者是应景而为罢了。
但吴争绝对没有想到,这个自认粗陋的恶作剧差点改变了历史,当然,这是后话。
打扫完战场之后,吴争部和王一林部迅速向杭州城而去。
此战前后用时接近一个时辰,歼灭敌军二千多人。
缴获的完好战马一千多匹,军械不计其数。
明军伤亡二百七十多人,双方战损比已经是一比十,可以肯定地,这是一场局部完胜的伏击战。
。
方国安其实心里是舍不得放弃杭州的。
但他很清楚,与杭州相比,浦阳老巢才是他的根基。
那儿有着他的老本。
杭州城背靠钱塘江,无险可守,除非有绝对补充的兵员和延绵不绝的粮钱补充,否则根本守不住。
绍兴府太了,钱粮根本顶不住这样的消耗。
再,方国安不想折损己方实力,让王之仁捡个大便宜。
此消彼涨嘛,自己实力减弱,王这仁的实力相对而言,就上升了。
这样就会使得自己在朝廷的话语权减弱。
方国安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另外,方国安还是不看好鲁监国能在绍兴顶住鞑子的倾力一击。
他自认是良禽,须择木而栖。
所以,如果继续在杭州城待着,就要直面多铎和博洛,这样一来,底牌就得掀开。
是降清还是为明尽忠?
方国安只能离开,就算再舍不得,也必须离开。
与其在杭州城与鞑子打一场消耗战,不如带着劫掠得到的大笔钱财回浦阳,依仗钱塘江天险固守来得更实际。
方国安在听到鞑子已至嘉兴府消息时的第一反应,那就是下令全军撤退。
另外,他还有别的考虑。
吴争在他心里,已经不是当初刚来绍兴时那个从七品哨官了。
现在的吴争,中掌控着三个上千户所的兵力,当然,辖下的军户人口还不足。
但军户人口是个事,只要中有强大的实力,人口就会迅猛地前去投靠,特别是这种乱世。
方国安看不顺眼吴争,方国安强烈地认为吴争就是个异类。
就象那个愣头张煌言,甚至比张煌言更难缠,因为吴争中有兵。
方国安也知道,吴争看自己也不顺眼。
这样,二人就没有了调和的余地。
除掉他!
选择立即撤退,为得就是要除掉吴争。
少年人嘛,血气方刚。
光复杭州的荣誉光环太强大了。
谁能弃之如幣履?
方国安很清楚吴争不肯轻易撤退。
那么就让他留下吧,想到这里时,方国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不足三千的兵,就算加上一万降军。
怎能是多铎的对?
方国安已经派人向博洛送去了密函。
将杭州城如今只有吴争不足三千守军和万人降兵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随便为自己此次渡江而击,解释了很多。
明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并表明自己绝对没有对抗清军的意思。
最后还隐晦地暗示,自己可以为清廷出力,建立更大的功勋。当然,前提是有一个合适的位置。
想到这样的安排,会让吴争无声无息地死在杭州城,方国安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
其实他对自己的心思很明白,他既不忠诚于大明,更不会去忠诚于满清,他所要的,就是趋利避害、良禽择木而栖。
可方国安一直以为吴争在东城,只是得到王之仁的急报,派下引信使前来禀报。
并不知道自己撤退前,吴争已经离开杭州城去盐官找那批火炮了。
更不知道,吴争会与王一林合谋,决定在贺家埭打鞑子前锋一场伏击,而且还打胜了。
甚至方国安预料不到,王之仁会如此对吴争青睐有加,会将王一林和三千下借于吴争打这场伏击战,还因此令船队滞留在吴淞口。
历史或许就在这个时间段,不知不觉地渐渐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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