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人一串
朱由崧自诩不是一个纯情处男,但还是难以忍受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喋喋不休的给自己上婚前教育课。
朱由崧只好眼观鼻、鼻观心,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又开始思索起明朝现在的处境。
朱由崧不是一个精通历史的人,也不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民族的话,他前世户口本上民族一栏填的虽然是汉族,可是中华民族的烙印远远比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个要深刻的多。
明亡清代,原本在朱由崧的眼中,这本就是历史的发展规律,不什么“历代得天下之易莫过于清”的论调,除却明亡的各种天灾**,清朝取代明朝是社会选择和历史的必然。因为清朝解决了明亡的很多重大的问题,一个土地兼并,一个银荒,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党争这些事情连宿舍老二都没办法反驳。
不过可惜的是,清朝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什么改革,而是采取了类似“扬州十日”的法子,杀完了事
朱由崧倏地睁开双目:“我居然还记得明朝的弊病!”等他再闭上眼睛想要回忆一些有用的东西,结果满脑子都是近代中国落后挨打的画面
每每想起那段屈辱的历史,朱由崧就会想起宿舍老二咬牙切齿的模样,朱由崧摇了摇头,或许让老二穿越才是“物尽其用”?自己过来是怎么回事?赶鸭子上架么?
朱由崧前身是一个宅男,虽然学的文科,但是装的了系统,修的了电脑,作为一个混迹图多年的垃圾佬,一直以技术宅来标榜自己。他还是一个键盘侠,喷得了电影,损得了热评,作为一个隐藏在显示器后面行侠仗义的人物,冷嘲热讽是他的必备技能。同时,他还会画画,玩音乐,能做饭,混的了二次元,找得到资源正是别人口中一言不合就开车的老司。
虽然他一身的本领,可是唯独,他不了解历史,尤其是明朝的历史,尤其是明末清初的历史。在这一点上,他可以是一个瞎子,就像一个从来不买彩票的人重生到了三天前,即使看似他有了中五百万的会,但是还是没个卵用
“改变历史,我有这个能力么?我都不知道明朝被灭了,我自己的下场是什么,还改变历史?一万年太久,咱们只争朝夕,趁着现在崇祯还没上位,能混多少年混多少年得了,干嘛费力不讨好的想要去改变世界?我生活的那个年代,种花家不是也被兔子们建设得很好吗?”
很多人知道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是崇祯,同时又有很多人不知道南明第一个皇帝是朱由崧,现在身为世子的朱由崧就是属于很多人中的一个。他不知道,即使他现在用未来种花家的复兴来麻醉自己,想要逃避,可是现在的朱由崧,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朱由崧了,历史的车轮在他今天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驶向未知的去处
“哎,大哥,你有没有听我话啊?”
朱由崧回过神来道:“听着呢,你白怎么了?”
朱由渠瞥了瞥嘴道:“什么白啊,父王下个月要过寿了,你准备送他什么东西啊?”
“咱老爹喜欢什么?”
朱由渠咧开嘴笑道:“咱老爹?咱老爹啊,唯好歌舞和美人。不过啊,父王,啊不,咱老爹年富力强,正值壮年,内宫里面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可是女人再多也不嫌嘛,有时间咱们兄弟二人出去寻摸寻摸?”
朱由崧好不容易压下复杂难名的心思教训道:“老三,你年纪尚,不要留恋那些烟花之地,心损耗了本元,将来后悔也晚了。”
朱由渠无所谓道:“大哥你多虑了,床笫之事在我看来,还不如那些歌伎抚琴清歌来的好,要不是每回你拖着我去,我还不如在府里斗蛐蛐呢。我那只威猛大将军打遍天下无敌,那几个内侍吹上天的蛐蛐,全都不堪一击!”
原来这个弟弟都是自己这个大哥给带跑偏了,就嘛,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哪里懂得什么风花雪月的。本想教一番的朱由崧汗颜道:“那就好,那就好”
“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便是福王封地洛阳。
洛阳自古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之称。一个十三帝都的大都市,名川大山,遍布四境,文物古迹,俯首皆是。
平整的街道由青石板铺就而成,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此时正值清晨,正是一天中最为清爽的时候,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街边一间商铺里走出来三人,为首那人书生扮相,长得颇为清秀,鼻梁英挺,眸若点漆,眼大而有神。他一身白衣,腰悬白玉,中一把折扇扇得呼呼作响。
书生扮相的正是在王府内当了几天宅男的朱由崧,现在他终于走上了洛阳街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随从身材精瘦,正是胡天德和孙长志二人。
朱由崧带着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还总是对着街上的行人行注目礼,这是朱由崧第一次亲眼看到三百多年前除了王府里的建筑和人物,充满了新奇。
朱由崧是刚刚参观完一家药店出来,坐堂的大夫对他这个既不看病、也不抓药,好似串门子观光的贵公子心中不快,但是看到朱由崧身后的两个不像善类的随从也只好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个好像一辈子没进过药店的贵公子,才偷偷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朱由崧对此事是一无所知,这时候他把折扇插到脖子后面,里拿着一串千挑万选出来的糖葫芦,一边吐着籽一边发着牢骚:“山里红的籽没去干净,没有豆沙太酸了。我去,老板这也忒抠了,冰糖放这么少,这山里红竟然没一个把糖裹全的!奸商”跟在朱由崧身后的胡天德和孙长志对朱由崧的牢骚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对视一眼,似乎看到了对方脑门上布满了黑线,想到刚才世子站在街头跟那个卖糖葫芦的老汉砍价,硬要人家五文钱卖他三串还挑挑拣拣的时候,真的觉得脸上的光都给丢完了
孙长志看了一眼迈着八字步走在前面的朱由崧,对胡天德低声道:“胡大哥,今天世子——”
胡天德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低声道:“少话,快吃!”着举了举里的糖葫芦张口就咬,看那架势恨不得把串糖葫芦的竹签都给咽下去这可是今天世子的赏赐,就买了三串,他们三人一人一串
孙长志看胡天德吃得威猛,也只好闷头对付起眼前的糖葫芦,只盼着赶紧吃完,自己都二十五了,胡大哥三十二,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啃糖葫芦,丢不丢人啊?吃的越快,看见的人越少,孙长志回过味来,还是胡大哥有经验,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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