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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萧瑟的初春。

    这是一个清冷的早晨。

    唐吉顺着一条泥泞的路一直走来。

    细雨淅沥。

    唐吉的神情淡漠而萧索;冰冷的雨滴流过其发稍,流下其俊朗的前额,流下他挺拔的鼻尖,流下他紧紧抿在一起的薄薄的嘴唇,流下他玉石般坚忍的下颌,一直流下来,滴落到他脚下黑黑的土地里面去。

    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但他握刀的却依然沉实而坚定。

    远处的青山笼罩在白白的雨雾之中,山坡上已是一片新绿。

    稚嫩的草展开自己新绿的叶片,正在贪婪的吮吸着春天的甘露,奋力成长。

    冬天已过,春天毕竟还是来了。

    无论如何,看到蓬勃成长的生命,未尝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唐吉用力握了握刀鞘,嘴角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但他,并未止步;甚至连一丝驻足观赏的意思都没有。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唐吉的步伐从容而坚定;似乎一旦走起来,就绝不会停下来;也绝不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停下来。他每一步都像钉子钉到土里一样,干脆而彻底。

    唐吉已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冰冷的雨滴从其颌下滴落千百遍。

    终于,到了官道。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