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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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楚虽然有点疼,但她不太把自己的伤口当回事, 毕竟她是自己摔的。

    陆为真着急又心疼, 幸好这个大包没摔破皮, 但肿成这样也让人难受, 他的手都有点抖。

    他以后都不敢带郑楚过去了, 这么心大不注意,要是摔到别的重要地方, 出事了怎么办?

    郑楚有些无奈, 却也没拒绝他这份好心,只是轻轻握住他扭药瓶盖子的手:“我会心一点的,你别这么紧张。”

    她要是好好的,他也不会紧张成这样。陆为真脸阴沉着, 刚才看见她撞到头,吓得他心跳都差点跳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 让她留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走。

    但郑楚还有课要上。

    陆为真直接去找了老校长,帮她请了假。以前郑楚扭了脚踝他没在意,现在想到她那次的难受,又加倍的心疼起来。

    他事事都要看着她,连狗不敢让她摸,生怕感染什么传染病,郑楚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的伤口没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是她脸, 看起来有点恐怖。

    陆为真心急过头,郑楚实在无奈。

    她真没那么严重,郑楚自己没多想,但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其他老师看她的眼神却连连变了好几次。

    陆为真没几个人熟,但他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听过。祭礼的时候掀桌子,不顾劝诫和别人起来等等,都是粗鲁又没礼貌的行为。

    先惹事骂他的人是不太对,但他也确实太偏激。

    郑楚和办公室里的人关系都不错,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别人有眼力见,心里各种猜测,就是不敢去问郑楚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陆哑巴匆匆忙忙来帮她请了下午的课,那郑楚究竟是不能来,还是根本来不了?谁也不知道,这种家丑事,没人去问。

    郑楚觉得他们的眼神奇怪,多问了几句,别人不好问,摆手没事,眼睛却还是朝她额头望了两眼。

    郑楚看出了,直接:“昨天陪为真去了一趟竹林,没注意脚下,摔了。上次摔了脚,没想到还会再摔一次头,那地方石头多,去的时候要心。”

    她不喜欢藏着掖着,在这帮人还算熟的人面前也从不刻意略去不谈陆为真。

    郑楚提起他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笑,不像骗人。

    办公室里有一些人对她和陆为真的关系半信半疑,但也有一些觉得她是真和陆为真处上了,现在却又怀疑上了。

    他们什么想法对郑楚没影响,她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

    但陆为真命硬克命的事情乡里不少人相信,可这里有些老师却是不太信的,不过和陆为真沾上关系的人总没几个人有好下场,他这人是挺晦气。

    郑楚要真摔在竹林的,那这陆为真命确实硬,谁都要克。可她头上的伤要不是摔的,那也微妙了。

    谁都不太相信她是摔的,都以为她在好面子,顿觉她可怜又可悲。

    陆为真不是好脾气,郑楚以前应该听过,但她执意嫁他,快得几乎没给人机会劝她。

    大概是被他的脸迷惑了,陆为真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

    可长相能代表什么?陆为真还浑身的阴冷气,人就算是好的,也不可能有郑楚夸的那么好。

    郑楚头上这个伤口谁都能看见,她自己以为就是个普通的伤口,没想到乡里面对陆为真的恶意揣测从没停止过。

    ……

    陆为真来乡里的时候总被指指点点,别人的话禁也禁不了,所以郑楚不喜欢他来接她,因为她不想看他被别人随便议论。

    他这几天来接郑楚的时候,同样有人嘴碎,什么难怪媳妇,什么可惜了,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陆为真没意识到他们的是自己,他疼郑楚,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可能对她动手。

    郑楚一下课就回了家,平时还会被乡里唠嗑的人拉住两句,现在直接拒绝了,这些事也就没太注意到。

    要不是李婶娘过来找她,她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婶娘来安儿岭时是下午,天色明亮,恰好陆为真不在。她在门外徘徊了半天,才确定陆为真是出去了。

    郑楚经常去找李婶娘,她本来也不用这么急过来,等郑楚过去再提醒就行。

    可李婶娘把郑楚当半个亲生女儿,听她受委屈了,心疼坏了。

    一见郑楚就忍不住眼睛酸了酸。

    这姑娘她照顾得好好的,谁知道会半路会被个混子骗了?

    顾老师也是,事情再忙又怎么样?他就算不喜欢郑楚,也该劝她别往火坑里跳。

    郑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几句出什么大事了。

    “楚楚,你到底是看上陆哑巴哪一点?”李婶娘问,“要是脸的话,那听婶娘的,那还是快点给分了,婶娘给你介绍好的。”

    郑楚刚刚在家里改作业,被她叫了之后才下楼。她一脸茫然,不知道李婶娘在什么,问道:“什么介绍好的?婶娘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顾老师知道吗?”她拉住郑楚的手,“我们去找顾老师评评理,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来这里,陆哑巴就是那个样,改不了。”

    顾元泽女儿身体不太好,他时时忙,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郑楚这几天还没见他,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去查乡里人议论的事。

    无缘无故,跑去找顾元泽干什么?

    郑楚来这里这么久,别受委屈,连吃苦都没,她再次问李婶娘:“婶娘先清楚,为真不好好的吗?找顾老师干什么?他女儿还病着呢,没事找他,他肯定心烦。”

    顾元泽在不在乡里都不一定。

    李婶娘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郑楚头上肿起来的包还没消下去,这么大的一个证据,她居然还想维护陆为真。

    “他以前人,男女不分,我实在没想到,他连自己媳妇都能下手!”

    郑楚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她解释道:“婶娘误会了,这是我自己不心撞的,跟他没关系。”

    “你好歹是个当老师的,你看看这都破相了,”李婶娘,“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以后他要是再你,你怎么办?”

    郑楚扶额道:“你别乱猜,跟他真没关系!”

    都这时候还要什么面子?李婶娘一肚子气,要不是为了郑楚,她也不想过来这地方。

    “就算他不是你,但你才过来才多久?这次摔了头,下次呢?那哑巴就是索命的,你还是另外找别人保命要紧,听话点,脸可以的男人又不是没有。”

    “婶娘!”

    “你还想过日子就听话,和他分了,找谁都行。”

    郑楚头都晕了,她还没回话,外面的狗突然汪汪叫起来。

    她们转过头,看见陆为真冷着脸站在篱笆门外,手里提着条鱼。

    李婶娘心脏差点都要吓出来。

    郑楚也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回来。

    她开口叫了一声为真,又让李婶娘回去。

    李婶娘敢过来找郑楚,但是见陆为真就怵,走之前对郑楚:“你好好考虑我的话。”

    郑楚摇头道:“不用,那是我自己的错。”

    陆为真和郑楚对视了一眼,他抿着嘴,慢慢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摇水井旁边有两个水桶,他进门把鱼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又放了水进去。

    陆为真扶着水桶,蹲在那里不动。

    郑楚走到他旁边,蹲下来,双手抱膝,“听见婶娘的话了?”

    陆为真看了一眼她,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听见了一半。

    “我都拒绝她了,她误会太深了。”郑楚看着他硬朗的侧脸,“你也听见了吧?”

    陆为真闷闷的,他捡起旁边木棍,在面前写道:“她乱的,我不克命,不用找别人。”

    郑楚心都软了好几分,他头一次示这样的弱。

    她手撑在地上,身子前倾,亲了一口他的唇角,然后笑着:“我知道,这种事我都不信,其实除了这里也没几个人信。”

    算个风水求心安的人有,直接信别人算命的,恐怕没几个。陆为真抿了抿唇,手有些颤,想问郑楚要不要和他去领个证。

    他静静看着郑楚,鱼在水桶里跳了几次,溅出的水落在陆为真手臂上,他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写出来。

    陆为真只是对她摇摇头,让她回去呆着,晚上吃糖醋鱼。

    郑楚愣了半晌。

    上次陆为真吃醋,她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了。

    郑楚忍不住笑了笑,开玩笑道:“为真,要是别的姑娘知道你这么好,我可能就错过你了。”

    陆为真脸微红,心想别人再怎么知道又怎么样?他喜欢的也只有她。

    领证这种事不着急,郑楚也不一定会答应……等她怀了孩子,同意的概率或许会大很多。

    陆为真最近想得有点多,但他那张脸惯来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郑楚虽然知道他有点在意,但也没想过他会有那么多想法。

    不告诉他孟家的事,是觉得现在暂时没必要,就算跟他了,也做不了什么。陆为真在这里待得不如意,不如到时直接给他一个惊喜,让乡里那帮人也震惊一下。

    她想得好,却不知道陆为真总在想她会和别人好上的事,因为他现在已经不确定郑楚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使劲压着自己的情绪,甚至连一句保证的话都不敢问郑楚要。

    ……

    关于陆为真的情绪,郑楚是有察觉的。但问了他不少次,陆为真一直都不愿。

    哑巴这个身份只有这点好处,连半点口风都探不出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她手脚酥|软,连话都不出,更没力气问。

    陆为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要|射|在|最里面。他怕她难受,前戏做得足,偏偏就是太足了,郑楚每回都忍不住哭起来,一直缠着他要。

    他是最见不得郑楚哭的,心瞬间就被她哭软了,之后心翼翼,不敢像第一次一样那么失控。

    即使这样,他这莽汉的力气还是大得让郑楚忍耐不住,次次都哭喊着为真轻点,轻点。

    陆为真是真的茫然了,他这方面懂的东西不多,只不过倒是看懂了几个动作。深夜之中,他看不清郑楚的表情,却听得出她是快活的。

    女人应该都有点口是心非……吧?

    床不够软,大夏天铺床被子又不太好,郑楚经常坐在他身上,到最关键的时间,眼睛都会眩晕,双腿无力。

    陆为真肩膀上好几个咬痕,都是郑楚给咬出来的,虽然不重,但他当宝贝一样,还希望留个永远的疤痕。

    他舍不得咬郑楚,这女人皮肤嫩,一咬肯定就出血,万一疼得脸白,心疼的又是他。

    乡里人不懂夫妻间的温存,事实上他们认为郑楚和陆为真并没有这种东西。

    这边一清闲下来就没事做,唠嗑谈八卦难以避免,得难听点更是家常便饭,时不时都能听见。

    闹翻是常有的事,就算再怎么不当回事,人也总有个忍耐值。

    李婶娘和别人聊,问了好几个对郑楚有意思的人,那些人长得不差,平时都挺勤快。

    周四那天陆为真没来接郑楚,照理来他应该在放学前就等着她了。她以为他有事,就自己先回去了。

    乡里有点闹,郑楚看见主任都过去了,她想去凑个热闹,但又有点觉得陆为真会多想,就直接回了家。

    郑楚到家时陆为真还没回来,狗锁在家里,郑楚有点疑惑,不过没想别的,给狗开了锁,在家里等了他半天。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完全黑下去。

    陆为真手上有点血痕,要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郑楚吓了一跳,赶紧去房间里拿他的药箱。

    她问陆为真发生了什么,陆为真写自己摔了。

    郑楚看不清他手臂的痕迹,信了。

    隔了一晚之后,她才听到有人骂陆为真脑子有病。

    作者有话要:  恋爱短文,大概还有几章完结,有点卡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