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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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烫炙热的身体温暖不了自己今天受了伤害的心,二石一直犹豫纠结的情感无处发泄,自己如同傻瓜一样,心里不断地控制着算计着,自己要付出多少情感,需要得到多少回报才能令自己感到足够的甜蜜欢喜。万万没想到,她青氏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和自己做恩爱夫妻,她只想跟自己搭伙过日子而已,一旦出现利益冲突,就能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抛下,独自跑路。

    青安不禁叫苦,赵二石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开车。开车还不好好地开,像自己是他苦大仇深的冤家对头似得,没完没了的折腾,真真是闲的,一身的力气没处使了,看来还是要再给他找个挣钱的活计才好。

    一大早,青安赖在炕上懒得睁眼,昨晚睡得晚,今天就有点身上发软,不想动弹。

    “娘、娘、你可醒了?”门口的大妮儿放心不下,一早就等在外头。

    “进来吧。”青安穿着中衣懒懒的开口。

    “娘,可是昨日逛县城累着了,先吃些早饭再歇着吧。现在冬日也没什么活计的,爹都让二根哥回家准备年货去了,回头娘再给妹妹画上几个花样子,妹妹,娘给的花样子新颖讨喜,二伯的绣坊想单买花样子呢。”大妮儿边伺候青安洗漱边轻笑着。

    青安的心情也一下子就好了,笑道:“就你是个傻的,又来替你妹妹打前锋是不是?你妹子那是要从娘里抠银子呢,新鲜的花样子就你们会卖,你娘就不会卖吗?你跟你妹妹的私房钱都够买上一亩荒田了,还惦记着娘里的,真真是一个闺女三个贼。”青安笑着打趣着大妮儿。

    “娘,什么贼不贼的,哪有这么自己女儿的,昨天还唱’亲亲我的宝贝’呢,原来就树根是娘的宝贝,我和妹妹都是贼不成?娘快道歉,要不,女儿不依。”大妮儿扔下了里的木梳扭着身子嗔道。

    “好好,娘错了,娘回头多给我的宝贝画几张花样子,让我的宝贝女儿多多的攒私房银子好不好?”青安歪着头陪着笑拉着大妮儿的衣袖道。

    赵二石斜倚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有些茫然。青安如此轻松笑闹的样子,自己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赵大妮儿不仅是长得像赵冬宝,就连性情也像的很,也许,青安私底下和赵冬宝相处时也会是这样的场景吧。赵二石觉得有些微微的刺眼。

    “青氏,赶紧收拾收拾,今天给大哥家里送年货,再不去,赶上午饭,大嫂可不会留你用饭,还不得饿着肚子回来!”赵二石恶声恶气的到。刚才,自己哄着树根,把昨日她娘带着他去县城哪里逛都了一遍,青氏昨日既没找她的几个哥哥做主也没去见她的老相好郑大夫,看来,青氏还是想要跟自己过日子的,既如此,年根下,该走的亲戚还是要走动的,正好今天去大哥家道道,省着赵花恶人先告状,动了那气较真的大嫂,家里就要又生是非。

    此时,谢大郎正在辽北县城崔康健家里,琢磨大哥昨晚跟他的话,对赵二石家的闹剧一无所知。

    崔康健今年二十了,前些天通过媒人了了李寡妇的二女儿李玉叶,李寡妇要他在年后走完聘金再定亲。李玉叶长得不出奇,还有点龅牙,是个地包天,亲事上有些挑拣的人家就不肯要,也是担心她生出的孩子有些妨碍。

    崔康健家里也没个长辈,自己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5两银子的聘金,两亩荒田的嫁妆田,自己也能承受的起。崔康健打算年后就把这房子卖了,先把自己和大郎的聘金预备出来,剩下的银子给大郎盖上两间房,村里的房子也实在是太破烂了些,自己在县里赁上一处房子,以后娶了亲,婆娘在家里做些家务活,自己在县里找些活计,日子也能过得去。

    谢大郎昨日把这几日的烦恼事跟崔康健了,想让大哥给他拿个主意。结果倒是被崔康健好一顿训斥。

    “二石叔对你有恩,我们报恩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娶她的女儿?当你放弃了自己的意中人,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娶了她的女儿时,你的恩情就算是报答完了,以后,你要是对大凤但凡有一点不好,二石叔都会觉得堵心难过,你也会觉得憋屈怨恨,这么蠢得结果,二石叔想不到,你也想不到吗?”

    “大郎”崔康健郑重的看着谢大郎道:“二石叔倚重你的的心意很重要,大凤待你情深义重的心意很重要,可你待大妮儿坚定不移的心意更重要。你自家要是过得都不舒心不痛快,将来你的媳妇你以后的孩子又怎么会感到快乐幸福,不能给自家的亲人爱人带来安逸舒适幸福快乐的日子,那你每日辛苦忙碌又有什么意义?二石叔要是知道,你可以娶大凤为妻,却不能恩爱到老,他还会把大凤嫁给你吗?大郎,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心软为难,害了大凤,害了你自己。”

    谢大郎一下子就泪如泉涌,自己这几天的辗转难眠、心痛如绞都在这呵斥中得到了安抚,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这么一心一意的为自己话,为自己叫屈,为自己谋划,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他随意的对待自己的婚姻,随便的安排着自己的生活而无力改变什么。

    “大哥,你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要跟那李寡妇的女儿定亲,你明知道下河村的老李家都是精明过头不挑食的主儿,这个李玉叶就是李寡妇里的鸡毛掸子,李寡妇指哪打哪的主儿,性子跟秋宝叔一样,是个糊涂的,为啥还要招惹她?”

    “我可没招惹她,是她上杆子来招惹我的,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的,这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崔康健一摆,不愿再谈。

    谢大郎看崔康健不想再,就闭口不谈这件事,帮着准备年货了。大哥崔康健2岁就独自在县里讨生活,还要接济自己和二郎,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打过交道,就算是李姥娘那样知趣变通的伶俐人都在大哥里吃过亏,更何况,李寡妇母女那样只能算是村里的花嘴鸭,还想跟大哥玩段掰腕子?真真是马不知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