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
“秋宝,别打我,我,我,我肚子疼。”李玉叶哭出声来。
“你个蠢货,咋不早。”赵秋宝穿上鞋,一路跑的请来了钱大夫。
“有些劳累了,孩子有些不稳,得保胎了,好好歇着养养才好。”钱大夫给开了保胎药就回了。实话,钱大夫真是看不上赵秋宝这个糊涂蛋,可到底是夏宝的兄弟,不好太不给面子,要不夏宝脸面上不好看,大夫跟赵夏宝那可是发,关系老铁了,偶尔也要相互照应一下家里人。
“就这么3副药,要了我20个大钱,真是黑了心肝的。”赵秋宝一边煎药一边低声的咒骂着。
炕上的李玉叶刚刚挨了几个大嘴巴子,躺在炕上一声不敢吭。
第二日,赵秋宝一早起来熬上粥,想着就这么过日子不行,李玉叶是个死脑筋,又怀着身孕,不好打得太狠了,最好还是由李玉花开口,不用她侍候了,这样,她在李寡妇跟前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不是,只要她能在家安心养胎,给她顺顺当当的生下儿子,以前的事儿就既往不咎了,要是她还是听她娘的话,不好好过日子,那就别怪他赵秋宝心狠了。
赵二石一早,刚打开院门,就被窜进来的赵秋宝吓了一跳,一把扯住蒙头往屋里闯的赵秋宝,有些气恼的道:“一大早的,你这是干啥?”
“你家咋起的这么晚,村里谁家不是天不亮就起的,满村子就你家起的晚,害我好等,我找长根话。”赵秋宝推开二石抱怨道。
真他妈的不知所谓,我这不是防着一大早就来帮着大妮儿烧火的谢大郎嘛,院门才开的晚,可我家起的早不早的,关你什么事儿!一大早的,赵二石就一肚子的闲气。
“三叔,家里出啥事了?”长根有些着急。
“没,是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来。”赵秋宝把长根拉出了院子。
“三叔,啥事,吧,爷从二石叔这儿把我半年的的工钱都支走了,我不好请假的。”
“是这样的,”赵秋宝搓了搓,开口道:‘’你回去跟你媳妇,就她身子养好了,能做家务活了,不用她姐侍候她了,让她姐回家养胎去。”
长根眼神复杂的看着村里有名的孝顺老实人,心里实在有些厌恶。就是这个三叔,趁绊倒了三根,然后死死地抱住了三根的腿,把三根扑倒在地,害的三根差点被爷的大棍子打死。如果有一天,自己跟爷奶有了冲突,长根相信,三叔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着爷奶把自己打服的,“叔,不是我让李玉叶侍候玉花的,是李寡妇的主意,李玉叶只听李寡妇的话,我们谁拿她也没办法的,你心疼媳妇不假,可真是找错帮忙的人了。”长根完头也不回的进了二石家院子。
“我这不是没招了吗,长根、长根,你陪三叔去李寡妇家去。”赵秋宝喊道。
“三叔,我可不敢,耽误活计少了工钱,爷奶可不依。”长根高声的回道。
“没一个能指望的,谁有儿子也不如自己有儿子!”秋宝有点感慨。
秋宝想着家里的粥该好了,忙往家赶,等吃了早饭,还得给李玉叶煎药呢,这药真是贵得要死,可不能浪费。
秋宝到家时,院子里的柴火垛少了不少柴火,屋里的火炕却凉了,秋宝的心也有些凉了,一瓦罐的热粥没了,炕上的被褥凌乱的堆放着,李玉叶不见了
。秋宝坐在炕沿上,觉得这李玉叶就是个给脸不要脸贱皮子,真的以为她是家里的女主人了,忘了自己就是他赵秋宝2两银子买来的丫头,勤丫头得对,这李玉叶是个养不熟的,留下来是要败光他的家产的。
赵秋宝去了下河村,没半个时辰就被李寡妇一顿奚落,满脸灰败的回了家,家里的冷灶冷炕的,秋宝看着心烦,抬腿去了勤丫头家。
“爹,咋了,有事?”勤丫头有些奇怪,赵秋宝昨日刚来过,今日又来,一定是有事的。
赵秋宝抱着头靠坐在炕沿上,也不言语。
勤丫头看了一会赵秋宝,想了半晌,起身去灶房端来两个菜馍一碗汤放在炕桌上,招呼道:“爹爹有甚烦恼也得先吃饭,回头咱爷俩合计合计,不比爹爹自己烦恼强?”
赵秋宝也饿了,端起碗就吃了个干净。
“勤丫头,你昨日的话可靠谱,就李玉叶长得那德行,真能挣来银钱,”赵秋宝恨恨的开口道。
“这事儿靠不靠谱的,爹爹去看看就知,哪用女儿来费口舌。离李玉叶生产还有三个月呢,这事儿不急,只是,爹爹现在家里没个端茶倒水做饭洗衣的人,倒是有些为难。”赵勤勤担忧的。
“可不,我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得供着那姐妹的柴火粮食,真是造孽,你大哥也不肯管教家里的婆娘,真真是白疼他了,没一个靠得住的。”赵秋宝郁闷极了。
“爹爹有了儿子,哪还用指望大哥孝顺?那李玉叶仗着肚子里的弟弟作妖爹不好管教,后娘和纤丫头呢?就不能回来一个侍候爹爹?”
“你不知道,那郑氏如今靠上了你大伯,根本就不把你爹看在眼里,纤丫头替我侍候你爷奶呢,孝顺着呢。”
“爹爹,咱家早就与老宅分家了,爷奶也不提合家的事儿,就这么不黑不白的把三房的媳妇丫头留在跟前侍候,怕是大伯心里埋怨你呢。”
“我媳妇都去侍候他了,他凭啥敢埋怨我?”秋宝一脸的愤恨。
“爹爹,你看,后娘要是不在老宅侍候爷奶,老宅做饭洗衣做家务,就凭李玉花那个娇贵性子和两个丫头,老宅的家务活是做不完的是吧。那样,爷奶就势必给大伯再上一门亲事,爷奶哪舍得大伯跟前没个人嘘寒问暖的体贴照应着?现在,有了后娘在,爷奶又省心又省银子,哪能想着后娘是三房的人呢!可大伯是个爱俏的,哪能看的上又老又丑的后娘,心里肯定不愿意的,又不好跟爷奶开口,怕是心里要埋怨爹爹管不住媳妇的。”
“他要埋怨就埋怨吧,谁让他招惹了郑氏那贱货呢,活该!”赵秋宝解气的道。
“爹爹何不把纤丫头叫回家里干活,爷奶跟前有后娘侍候呢,不差一个丫头,爹爹好好跟爷奶,爷奶总不能眼看着爹爹吃不上饭的。”
“那丫头干活可比你当年差远了,回来了也当不上大用。”赵秋宝有些不愿意。
“一个丫头,又不亲生的,爹爹莫不是下不去管教不成?管教好了,啥活不会干,爹爹只管使唤就是。”赵勤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