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剑狂贺知章

A+A-

    刘宇再不敢有丝毫耽搁,飞速浮出了水面。

    满脸胀红的刘宇在江面上大口喘息,尽全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不捞了!

    即便是神兵也不要了

    这江底太可怕了!

    刘宇不住地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把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太重!

    舍命不舍财,怕有一天真会落一个人为财死的下场

    自己好歹是个有系统傍身的穿越者,以后定会得到更好的兵刃

    刘宇不住地安慰自己。

    刘宇双脚猛蹬,直接跃出水面,直跳到河岸上。

    这灵江太渗人了,刘宇连一刻也不敢多待了。

    这个世界远比刘宇想象中要凶险得多!

    一条灵江便藏有这么多凶物,真不知道那些深山大泽中又会有些什么?

    若有一日自己武力大成,定要去那些深山大泽中游走一番,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诡异多姿。

    不过眼下嘛,还是保命要紧!

    陈龙见刘宇跃上了岸,忙开口问道:“不打捞了吗?”

    “不捞了,区区一柄刀,没了便没了”

    陈龙心中不禁嘀咕,怎么才一会儿就变得如此豁达了?

    刘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自我安慰了一句。

    “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犯不着为之身犯险境!”

    舍不得又如何,总不能为了把刀再把命搭上吧!

    谁知此时刘宇话音刚落,江面上便有人长笑一声,击掌回应。

    “好一句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兄弟年纪轻轻便如此豁达,当真令贺某心折!”

    这一声长笑声震四野,发笑之人显然不是泛泛之辈!

    刘宁忙转头朝江上看去,此时江上停着一艘船,船头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文士,面容俊雅,气质非凡。

    眼下这文士正笑吟吟的看着刘宇。

    刘宇心知此人不凡,忙拱施礼。

    “当不得先生谬赞,在下只是个舍命不舍财的守财之人,远称不上豁达。”

    刘宇这一句自嘲,又把众人逗得大笑。

    青衣文士笑着回一礼。

    “兄弟只身入灵江,胆色过人。

    见事不可为又知晓取舍之道,当真是由大智大勇之人。”

    刘宇心自己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才稀里糊涂地下了灵江,侥幸保住命后便不敢再下水打捞,哪里又算得大智大勇?

    眼下倒被这文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宇一介凡俗,万万称不得大智大勇。先生气度非凡,令人心折,敢问先生大名。”

    文士拱一礼。

    “在下越州贺知章,入京科考,路过贵地,得遇兄弟,实乃人生大幸!”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贺知章!

    太巧了吧!

    不止是刘宇心中泛起滔天巨浪,连众衙役也是一片惊呼!

    “越州大才贺知章!”

    “这是天下名士啊!”

    “难怪班头如此仰慕此人!”

    “班头好眼力!”

    刘宇听得身后众人的惊叹,稍感意外,想不到这贺知章名气竟如此之大。

    贺知章在历史上是大大有名,前世的影视剧中此人出场次数也不少,这可是日后的朝堂肱骨啊!

    贺知章此次进京十有八九能搏得功名,而后更会青云直上!

    这人注定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

    只是令刘宇想不到的是,这贺知章此时便有了如此大的名气。

    刘宇看着衙役们这般表现,分明是被贺知章的大名吓住了。

    刘宇都有了将陈龙拉来一问的想法,不过此时显然不能如此失礼。

    “原来竟是贺先生,刘宇见过贺先生。”

    贺知章仰头长笑。

    “世人皆称我为“剑狂”,想不到刘兄弟却以先生相称。不过这先生二字,甚合我心。”

    刘宇脸上泛红,其实倒真不是他有意要称先生,实在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贺知章有“剑狂”一称。

    刘宇心想贺知章在历史上文名极盛,更留下了“少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等名句,称一声先生应该不会错。

    其实刘宇还记得学时还学过一些贺知章的诗文,此时诗文虽早已忘去大半,但叫上一生先生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想不到这还能得到贺知章称赞

    想来这贺知章定是喜欢以文人自居,这在尚武盛唐倒是个异类。

    刘宇眼见贺知章的船始终停在江边,未曾靠岸。显然是片刻之后便会离去。

    刘宇心中隐隐有些急促,好不容易见到一位高人,就这么放过,实在有些可惜了!

    要将他请上岸!

    可从何处入呢?

    自己只是一个皂隶,这位贺大才子刚刚虽然夸了自己两句,可那毕竟是场面上的话,远当不得真,要靠什么将其留住呢?

    有了!

    “贺先生谈吐不俗,乃是满腹经纶之士,在下也时常诵吟诗文,得见先生,实在是三生有幸。

    斗胆请先生停船上岸,让在下也好请教得益。”

    贺知章原是才华横溢之人,听到刘宇也喜欢诗文,显然也有些心喜,当下笑着一挥,让船后的艄公停船靠岸。

    刘宇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可等贺知章上了岸,刘宇又犯了难。

    自己一行人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竟连茶具也没有一套。

    莫茶具,眼下众人都是灰头土脸的,形似野人。刘宇更是浑身淌水,还光着脚

    刘宇红着脸,朝贺知章抱拳。

    “我等行程仓促,却连茶具也未带,实在是让先生见笑了。”

    贺知章亦是出身门阀,家境富足,平日里也是锦衣玉食。不过见刘宇这般模样,贺知章也未再讲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豁达率真,你我相交,不必讲繁文缛节,随意便可。”

    刘宇见贺知章也不讲究,心下松了一口气。

    贺知章见刘宇满身湿透,而此时又正值深秋,略微皱了皱眉,问了刘宇一句:“不知兄弟酒量如何?”

    这一句倒问得刘宇有些意外,不过刘宇前世酒量也还行,喝上六七两牛二不成问题。

    若换成这个时代的低度酒,那便不知道了,不过也绝不会太差劲。

    当下便回道:“酒量尚可。”

    贺知章听完,便向着船上艄公一挥,吩咐了一句:“去船中取件衣袍来,再将船中的九酿取来一坛,让兄弟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