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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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秀英和毓敏一脸的哀怨,本能的想要拒绝。高宠可不是普通人,他奈何不了你们,捏是我们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

    董秀的眼眸中精光闪烁,其中的杀意让她们几乎瘫倒在地。特别是那个白秀英,本来是从燕风楼叛逃过去的,如果没有董秀的庇护更是寸步难行。

    事已至此,她不出头也不行了,所以白秀英猛地一咬牙,快步上前,眼中满是妩媚的神色,嗲声嗲气的道:“王爷,您一首词真是写到奴家心里去了。真是让奴家爱煞、羡煞。许她飞云楼的朱蕊有许多的忧愁,偏偏我们就没有吗?王爷也请赐诗与奴家怎么样?”

    毓敏见到白秀英带头了,也赶紧道:“就是,就是,奴家也想要呢?请王爷成全则个!”

    高卫嘿嘿冷笑道:“看见了吗?这两个婊子,一看到咱们爷得了魁首,立刻抛了自己的旧相好,倒贴了过来。要我这个婊子无情,真是的一点也不假。”

    丁胄皱眉道:“我觉着她们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是求诗,其实是不相信咱们王爷能再作出诗来,是想看咱们王爷出丑。”

    “这两个混蛋竟然打着这样的注意?不行,看我去将他们的脑袋斩下来!”

    高安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骂道:“混蛋,你给我待着!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一切看咱们王爷的,偌大一个开平王能让他们两个鸡跟难住了?不过她们敢对王爷发难,以后这个真定真是不用留了。”

    高宠瞥了她们两个一眼,冰冷的目光让两个人犹如掉落在冰窟窿一样。“你们也是一对可怜人,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今天就送给你们一首诗!

    烟花妓女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

    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就几般娇羞态,做成一片假心肠。

    迎新送旧知多少,故落娇羞泪两行。”

    这几句诗像雷霆一样轰击在二人头顶上,使得她们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高宠根本懒得搭理他们,扭头就和蔡松年等人话。

    蔡靖也是暗暗苦笑,本来好好一场诗会,怎么用这样一首煞风景的诗结束了?也是这两个姐儿不知好歹,活该你受到讽刺。蔡靖二话没直接宣布了最终结果,将奖励都送给了高宠。

    高宠像大家抱拳拱道:“多谢众位大人抬爱!今天这几千贯铜钱,我高宠分文不取。请蔡靖大人代为收了,建造一座书馆,供真定的寒门读书人借阅!

    为了纪念本次诗会,这个书馆就叫做重阳书馆!如果钱财不够用,缺多少我们高家补多少。”

    这是一个扬名的好会,蔡靖当然不会拒绝,笑道:“怎么能够让贤侄一个人出钱,有这几千贯将近万两白银,已经几乎全够了。剩余的我们府库里补齐,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拿了。”

    “如此就多谢蔡大人了,众位今天的诗会既然已经结束,咱们就后会有期!我要跟着兄弟们去收拾了。”

    高宠和大家告辞,将自己的家当装上大车,然后回了高家镇。

    一回来整个高家都轰动了,高卫和丁胄等人到处的宣扬,自己家的美食美酒如何受人欢迎,王爷如何力挫蔡松年夺了魁首。

    高家的家丁们一个个跟过年似的,就差放炮庆祝了。高安也将这个结果告诉了李氏。

    李婉大吃一惊,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不过看到老管家这么笃定样子,就又有些将信将疑。

    “你们王爷做的诗呢?读两个让我听听。”李氏听得心痒痒,连忙追问。

    “诗?老奴,尽顾着高兴,将这些都给忘了。”高安有些蒙圈,我大字不识一筐,能知道知道他们的之乎者也是什么意思?

    李氏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道:“好了,好了,你去将大郎给我唤过来。”高安连忙答应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李氏拿着中的诗稿,默默地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看着高宠道:“大郎真是好本事,要不是这个重阳诗会我还不知道你有这般能耐。看来是我平时逼的你不够啊,不然你也早成了进士了。”

    高宠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道:“娘啊!自从我受伤之后,脑子里经常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这都不是我的真实水平。娘要原谅则个。”

    “又是祖宗保佑了?”李氏有些不太相信,高宠赶紧点了点头,将这一切都推给了虚无缥缈的老祖宗。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李氏盘问,高宠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又去给那些厨师们就着今天诗会上的问题做一个总结。

    第二天实在忍不住他刚想偷偷地去练武场,结果一出自己的院子,就差点被人碰到;他赶紧停身让开,伸将来人抓住,发现正是厨房丁管事的女儿丁云娘。

    “云娘?怎么是你?对了,是来找我学习雕刻的吗?真是对不起,这一段时间尽是瞎忙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教你怎么样?”

    丁云娘嘴一扁,眼中泪珠闪烁;突然跪倒在地上道:“王爷,求求你,救救我爹爹。”

    “你爹爹?丁胄?不是昨天从诗会回来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出了什么事情?”高宠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府里的官差到村子中收税,爹爹我们是王府的仆人,免了赋税和丁税,不过他这是捐税。现在世道大乱,我们又紧挨着无极,那里强人猖獗,州府要组织力量剿匪,所以征收治安税。

    王爷,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穿衣有布税,吃饭有盐税,穿鞋有鞋税,戴帽子有帽税,出行又有脚税。如果不是依托着王府免了不少的税收,实在是活不去了,也得和外面的流民一样,生死都扔给了老天。”

    高宠的脸色铁青,他对着云娘道:“你去找高卫,就是我的,让他去一趟县衙,将丁管事带回来。”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丁云娘高兴地答应一声,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高宠微微咬牙,然后去找自己的母亲。李氏在自己书房里正在做作业,她认真的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个个的算式。

    高宠进来李氏并没有发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自己就坐在旁边的书桌旁边。突然他心血来潮,拿起自己炭笔用素描的段为母亲画像。

    为了能够更好地联系雕刻,他在苦练刀法的同时,还学了三年的结构素描。

    迅速的在直面上划出母亲的大致结构比例,然后他就开始噌噌噌的开始绘画。

    一开始还需要看一眼画一步,后来已经是胸有成竹,根本就不需要再看,唰唰唰的自顾自的作画。

    李氏眉头慢慢展开,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家庭作业。她放下中的毛笔,活动一下腕,突然发现自己儿子也在房中,而且趴在桌子上唰唰唰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按耐不住心中好奇,李氏悄悄的来到了高宠的身后。

    高宠正在用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方式在画画,而且画面上的女子惟妙惟肖,就像镜子里的一样;可不正是自己吗?

    画面上的李婉嘴角含笑,带出无限的温柔;看到这里她的心中一软,暗叹道:“这就是他们心中的母亲吗?我是不是平日里对他们太过严厉了。”

    “呼——”高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他的绘画技术还真是有些生疏了;没有想到今天在拾起来,倒是超水平的发挥了。

    “你这是什么画法?”李氏一句话吓了高宠一跳。他回头看到母亲站在身后笑道:“这是孩儿自创的素描画法,用简单线条和阴暗变化,划出有层次的真实的人或者事物。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和我到是形似,我一向对你们的要求严苛,怎么在你们的心中却是这个样子的吗?”

    高宠心道不好,连忙解释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母爱也是一样。我们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虽然表面对我们严厉,可是您的内心却是这样的。您就是一座温柔的港湾,不管外面多大的风浪,只要有您在,家就在。”

    李氏紧紧的咬了咬双唇,眼睛有点发红,一副还是大郎了解我的样子。

    高宠赶紧上前道:“母亲,刚才有人来告诉我,咱们家的管事丁胄被府衙的人抓走了。他们也真是太大胆了,这是明着冲着我们高家来的啊!”

    “哼!”李氏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道:“这个董才真是有些贪得无厌了!我已经让了一步,同意交国家的赋税,他还是不满意,又来相逼,真就以为我们高家是好欺负的?

    既然他不肯罢休,也不要怪我不给他面子。你让人去一趟府衙将丁胄带出来,同时告诉各处,既然官家免了我们的赋税,我们就不能浪费了他的一片好意。这个赋税还真就一点儿不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