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绝世珍宝
“老板,这玉雕多少钱?”
岭东市的古玩街,虽比不上京城,但在国内也算是有名气。
胡嘉怡在一个摊位上发现了一块三色沁的玉弥勒雕像,便停下脚步问道。
今天是爷爷的七十五岁寿辰,胡嘉怡少不了要准备一份厚礼。
摊主立即凑上前来,眉开眼笑道:“美女真是好眼力,这物件是地地道道的老物件,少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看样子您也是行家,肯定知道双色沁以十万开价,三色沁以百万开价,如果是四色沁就要上千万,五色沁那就是天价了。”
他心翼翼地捧起那个玉弥勒,“这物件是纯正的三色沁,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并非出自大师的笔,雕工略微粗糙了一些。”
“看您是真的喜欢,给您个实惠价。”
他伸出三个指头,冲着胡嘉怡晃了晃。
这就是要三百万的意思。
胡嘉怡接过玉雕仔细观看了半天,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价格,而是怎么看也觉得这个雕像好像有什么对方不对劲。
忽然感觉有阴影把自己的头顶都罩住了,转头看看,却是陈天奇冲她摇了摇头。
“呀,差点把你忘了。”胡嘉怡有些歉意地了一句。
给爷爷贺寿,陈天奇作为孙女婿也是要参加的。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胡嘉怡便把陈天奇也带上了,只是很少和陈天奇一起出来,不经意间便把他忽略了。
“你是觉得这东西不行?”胡嘉怡多少有些错愕地问道。
快到离婚的日子了,也许是出于可怜,也许是出于内疚,胡嘉怡对陈天奇一改以前的冷淡,话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尤其是那天她从医院回来之后,抱着陈天奇的胳膊痛哭过一次之后,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
虽然陈天奇不会话也听不见,但有他在身边,胡嘉怡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祥和,这大概就是女人们经常的安全感吧。
她便把玉雕放下,笑了笑道:“那就不买了,再看看别的。”
摊主的脸色变了变,讪笑道:“美女,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您就是把整条街的玉雕都看了,如果还有比我这个更好的,我立即把它砸了。”
听摊主这么一,胡嘉怡又有些犹豫。
爷爷喜欢古玩,其中又以玉器和字画最为欣赏。
字画她不大懂,只是略懂一些玉器,三色沁的玉本来就少见,而且又是弥勒佛的雕像,象征着长寿,给爷爷祝寿最是合适不过。
主要是有些吃不准这件玉雕是不是赝品。
正想着,陈天奇忽然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平时他们对话用的本,在上边写了两个字“假的”。
胡嘉怡有些诧异,也用笔写了起来,“你懂玉?”
陈天奇又回了两个字“皮毛”。
摊主在旁边看见了,便是一脸的不高兴,冷笑了一声,“年轻人,癞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我这物件是假的?”
陈天奇也不理他,只是拿起那件玉雕看了看,然后放下,再次摇头。
“少在这里不懂装懂!”摊主有些恼怒道:“今天你必须把话清楚,不然别想走!”
胡嘉怡便有些生气,正想怒斥两句。
陈天奇却忽然抬指了指斜挂在架子上的一幅画。
那摊主眼睛一亮,立即开始阴阳怪气,“您还真是有眼光,那可真是一件老物件!”
胡嘉怡看过去,立即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副水墨画,就连胡嘉怡这种不大懂字画的人也看得出,画的水平只能算作一般。
装裱用的画轴都有些腐朽,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断掉。
画家的名字就写在左下角,君山尧,时间也写的很清楚,一九五零年八月十八日。
胡嘉怡有些尴尬,但还是耐着性子向陈天奇写道:“我爷爷喜欢的是古董,这幅画只是几十年的历史,根本就不算古董,而且也不是什么名家画的,不行的。”
那摊主一脸的不屑,“还什么懂点皮毛,连古董都分不清,吹什么牛逼。”
胡嘉怡多少有些尴尬,想把陈天奇拉走,陈天奇却是站着没动,继续在本上写道“买下来。”
“天奇,别闹了,我爷爷要是看到这件东西,会生气的,咱们还是走吧。”胡嘉怡皱起了眉头,在本上回了一句。
陈天奇的眼神十分坚决,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胡嘉怡便有些无奈,冲着摊主问道:“这幅画多少钱?”
摊主嘿嘿地笑,继续嘲讽道:“既然这位哥这么喜欢这幅古画,那就八百。”
他向着陈天奇做了个势,陈天奇却是摇了摇头,竖起了三根指。
摊主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虽不是什么古董,最起码也算是个工艺品。我收的时候花了六百,你现在只给我三百,亏大了。”
嘴上是这么,心里却在偷着乐。
这幅画根本就是他在收物件时,人家买一送一搭给他的,一分钱没花。就这破玩意扔了都没人要,能卖到三百已经是天价了。
陈天奇不管那些,转身要走,
摊主赶忙道:“卖了,卖了。算是交个朋友。”
胡嘉怡根本就没想着把这幅画真的送给爷爷,她只是觉得两人结婚都快一年了,还从来没给陈天奇买过什么礼物。
便主动付了钱,然后把画递给陈天奇,笑着道:“你喜欢就好。”
陈天奇眼神有些复杂。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摊主呸了一口,“没钱就明,装他妈什么大爷?!”
从兜里掏出那三张钞票,乐呵呵地数了两遍。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信步走过,微笑着问道:“开张了?”
那摊主立即躬下身子,“云老您好,托您的福,刚才卖了一副旧画。”
老人是古玩界赫赫有名的大佬级人物,名叫云镇东,这条街上最大的古玩行就是他的。
“旧画?”云镇东笑了笑,“卖了多少?”
旧画不同于古画,得是建国之后才有的画,所以并不值钱。
“这个数,”摊主笑着向老人做了个势,“一个二货不懂装懂,把一个叫什么君山尧的画买走了。”
“谁?!”云镇东一声喝,把摊主吓了一跳,狐疑着道:“好像是叫君山尧。”
“人呢?”老人急得四下张望。
摊主更是不明所以,“已经走了,云老,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云镇东长叹一声,“真不知道你什么好,你刚刚把一件绝世珍宝以白菜价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