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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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如枯槁身形矮的凤栖梧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自风云宗的运池便缓缓站起身。

    抬眼看看,九尾龙鱼比来之前多少有些精神,眼神中多了些许光泽,游动也多少快了一些,但依旧不肯进食。

    老人叹了口气,若有所思。

    已经快到古稀之年的他,历经秦家三代家主,是绝对的元老级人物。

    上一任家主突然提出要把秦家极运锁在九尾龙鱼身上时,凤栖梧就曾经竭力反对,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

    凤栖梧现在仍然不能释怀。

    但他知道那做法完全源自于病急乱投医的心态在作祟。

    病因是一个叫陈君侯的男人,以及他所建立的陈氏集团。

    眼看着岭东陈家以一种势如破竹的势态疯狂壮大,已经完全脱离了秦家的掌控,秦家便开始慌乱起来。

    更加让人恐慌的是,这个叫陈君侯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头狼。

    这头狼非但没有要对当年给自己骨头的牧人感恩的意思,反而在急剧扩张自己的领地,带领着狼群已经在对牧人的羊圈虎视眈眈。

    这就是秦家当年所面临的境况。

    于是秦家彻底慌了,开始妄想出用龙鱼锁住家族气运的荒唐办法来。

    最终陈君侯这头饿狼被逼死,就在秦家上下欢呼,为之雀跃的时候,更大的麻烦来了。

    九尾龙鱼现在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如果再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任龙鱼一条条的死去,那么秦家也会跟着气运衰竭,甚至有可能就此灭亡。

    这让凤栖梧感到痛心疾首。

    何其愚蠢!

    气运这东西虽缥缈,但绝非虚妄。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合起来就是气运,顺应三者,便是顺应气运,兴旺鼎盛自然而至。

    何曾听过能把气运锁住的?

    从古至今,有多少帝王将相,奇人异士,想要逆天而行,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沦为后人的笑柄。

    秦家人怎么就看不破?

    凤栖梧想到这儿,越发有些心烦意乱。

    “凤爷爷!”秦玥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过来。

    “姐,出什么事了?”看得出秦玥脸上的慌乱,凤栖梧赶忙问道。

    “我刚才在山下遇到一个男嗯,老头儿,”秦玥还是沿用了纪凌北的法,“他陈天奇也到西崎山了。”

    “陈天奇?”老人的眉头深锁,“姐先别急,慢慢。”

    秦玥便把和纪凌北在山下遇到钓鱼的怪老头儿的情形详细对凤栖梧讲述了一遍。

    “姐,那个老头儿的眉心是不是有一道竖纹,淡红色,看起来像是一道疤一样?”凤栖梧忽然问道。

    “对对,”秦玥连连点头,“凤爷爷,您认识他?”

    凤栖梧表情凝重,“那是号称鬼算的童山河。这就能对上了,改变运池形势的人一定是他!”

    “童山河?鬼算?”秦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以加深印象,“他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凤栖梧眼神闪烁,“仅仅靠一张嘴就能挑动天下大乱,童山河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厉害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

    秦玥忧虑起来,“那我们该怎么办?童山河改变的龙眼的形势,陈天奇也来了,要是他们联可怎么办?要不要我给我大哥打电话,让他再派些人过来?”

    老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缓缓摇头,“童山河向来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联,更何况他去年逼死了陈君侯,陈天奇恨他恨得要死,也绝不会和他联。”

    “怪不得纪凌北陈天奇对童山河动了杀意,”秦玥思索着道。

    凤栖梧的眼前一亮,“你是那个色子看出陈天奇要杀童山河?”

    “是啊,”秦玥道:“我们追过去的时候,陈天奇已经走了。纪凌北就对童山河他感觉到了很强大的杀气,而且陈天奇我们肯定打不过。”

    “原来是藏拙,”凤栖梧的眼神复杂,“看来是我看这子了。这子已经把风云宗秘法提高到了八重的天眼通境界,难得,难得。”

    “有您的那么厉害吗?”秦玥一脸的不服气,“他才有多大岁数?更何况那家伙胆如鼠,能厉害到哪儿去?”

    凤栖梧摇头,“姐有所不知,这风云宗的秘法不同于其他的武学流派,讲究的是个‘扰’。如果习武者杀人,那风云宗就是诛心。”

    “被风云宗的秘法所杀的人,通常在外表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其实内在里心脉进损。他们是在用独特的气劲扰乱对方的心脉。”

    秦玥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怎么让您一,像是特异功能一样?”

    老人苦笑,“用现代的话,就是以某种低频的震动把人体能破坏了。这子年纪轻轻,竟然能突破到天眼通的境界,还真叫人始料不及。”

    “他既然有这么厉害,您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秦玥有些困惑地问道。

    “这就是我刚才所的藏拙了,”凤栖梧道:“无论是习武之人还是风云宗的门人,练到一定的境界,会收敛自身的气,让人无法真切感应到他的修为高低。”

    “要知道习武之人随着境界的增加,气会不由自主地外泄,这叫锋芒毕露。等到入了化境,气开始收敛,这叫返璞归真。”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必须要心对付的人,姐切记这一点。”

    秦玥认真的把老人的话回味了一遍,点头道:“凤爷爷,我记下了。”

    凤栖梧眼神灼灼,“童山河既然来作妖,那其中一定大有玄,还是要尽快找到他才行。至于陈天奇”

    他停顿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我老头子在秦家已经虚度了将近五十年,也该是我在风烛残年为秦家做点贡献的时候了。”

    “您想对付陈天奇?”秦玥有些吃惊地问道。

    自打她时候起,只是听凤栖梧当年如何地神勇,还从来没听过这位绝顶高对谁出过。

    “这个以后再,”凤栖梧摆了摆,“那个色子去哪儿了?”

    秦玥道:“他让我先回来,是还有些事情要办。”

    凤栖梧皱了皱眉,正想奚落两句,忽然听到了蹒跚的脚步声,抬头看看,却是纪凌北一脸痛苦地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老人身形一闪已经到了纪凌北的眼前。

    纪凌北的眼角鼻孔的血迹还未干,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刚才不心摔了一跤,撞到了脸。”

    看着纪凌北脚下虚浮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凤栖梧的脸上越发的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