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还真是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之外。

    她从出生开始就与欣欣相识了、一眨眼也算是相识了将近五年的光景，无论是她自己感受的、还是听周围的伙伴们的法，她都对欣欣是个温柔但天真的白痴深信不疑。

    然而、那竟然——全部都是演技么？

    而接着、她听到了更富冲击性的事实。

    影镇不是普通的镇、而是杀的聚集地——甚至自己的父母也是杀——

    在她的印象中，杀就意味着坏人。

    周围的人和善的表情、温柔的眼神、暖意融融的生活，都只是基于面具之下虚假的蹈舞。

    难怪，那些自己的伙伴们会被毫不犹豫舍弃并送往地狱之中——既然是一群坏人、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有什么真实感情、更不会有由衷的关切之心——

    “因为他们是杀，你就他们都划归为坏人。对吧？”

    “难道不是么？好人才不会夺人性命的工作吧？”

    “那——”妮萨顿了顿：“欣欣是好人还是恶人呢？我和白花花呢？”

    “欣欣姐姐？欣欣姐姐当然是好人啊！妮萨姐姐和白华哥哥当然也是——”

    “但是她也好，我们也好的，也是杀哦、还是等级非常高的杀。无论是怎样的活计都会接，不管主顾究竟是什么样的货色、也不会去思考被杀掉的人的死亡会给他的周围带来怎样的影响——”

    “尽管你们是杀、也是和其他杀不同的存在。你们杀人一定是有苦衷的，而被你们杀掉的人一定是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还真是足够天真单纯的想法呢、内心完完全全是个孩子。”妮萨一哂：“帮助了自己的就是好人、而舍弃了自己的则是坏人。帮助自己的好人杀了人也是有苦衷的，舍弃自己的人、不管基于什么样的理由就是坏人——甚至一个人品行的好坏与职业乃至种族挂钩——”

    她沉吟片刻，道：“我现在若是对你，欣欣她甚至不是个人类，而是个恶魔、是吸血鬼，而我和白华两个我们是妖怪，你的评价会随之改变么？”

    “欣欣姐姐不可能是恶魔吸血鬼、您们也不可能是什么妖物，毕竟您们那么温柔善良”

    瞳的话还没有完、就几乎失去了底气。

    她猛然间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仅仅在进行假设，而是认真地在向她陈述某种事实。

    欣欣、妮萨和白华，不是人类。

    只有不是人类，他们的许多行为才能解释得通。

    方才她和那白大褂的男子许多奇怪的对话才能成立——

    “是真的？”

    “你觉得呢？”

    妮萨歪了歪头，指沿着她的脸颊划出轮廓——把答案的选择权交给欣欣。

    妮萨贴着脸颊的指尖、释放出不可思议的温度。

    从脸颊一直流淌到心底里去。

    那是抚平心灵的术法——

    而妮萨那浅灰色的瞳孔之中浮出了彩色花纹、让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世界——

    那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以及他们并不算干净的生活方式。

    即便想要找理由给他们洗白，在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后，也还是会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