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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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人回到司家,已经是大半个时后了,雨势太大,进了客厅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阿嚏!”司韵可不想自己感冒,他这身体可不好吃药,“我去洗个澡,你也先别走了,去客房洗洗吧?不然要感冒的。”

    然后指了指客房的位置,自己就回房了。

    盛宜年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进房间,这才慢悠悠进了客房。

    雨水顺着头发一滴一滴落下来,轻轻砸在地板上,诺大个房子也没见什么人影,看样子司夏司父好像都不在家。

    如果他们在,盛宜年可能就不留下来讨人嫌了,可这会儿不是不在吗?既然司韵主动邀请,那他洗洗也没什么。

    这些时间以来,他都不拒绝和司韵的往来,却也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或许,作为未婚夫的司韵让他别扭,可作为朋友,他的好是没话的。

    盛宜年并不想断了和对方的来往,不想以后见面就像陌生人一样讳莫如深,甚至现在的他在和司韵相处的时候感觉其实还不错,挺舒服的。

    对于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他既不会和对方在一起,却又渴望和对方像朋友一样相处,要出去恐怕要被一句痴心妄想,好像还挺渣的。

    或许这是男人的劣根性,改变不了,难以克服。

    盛宜年一边洗澡一边胡思乱想,然后洗完才发现自己没衣服穿。

    盛宜年:“……”

    他深切怀疑自己今天的脑子出门忘带了,否则为什么总会出状况?

    无奈之下,只好穿着浴袍就出门走到司韵房间外敲门。

    里面的司韵也刚洗好,忙将衣服换上来开门,一见外面站着盛宜年,疑惑道:“有事吗?”

    “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

    司韵才想起忘了这一茬,脸一红,“抱歉我给忘了……”

    “没事。”

    “我的衣服估计你不太合身,要不我给你拿我哥的吧?”正好今天司夏不在家,天赐良机。

    盛宜年却皱了皱眉,想到司夏那张自己欠了他八百万的脸,莫名排斥,“不用了,你哥又不在,你又什么宽松点的衣服借我穿穿就行。”

    对方都这样了,司韵只好作罢,开门让对方进屋,领人到了卧室,自己去衣柜挑衣服。

    盛宜年目光忍不住落在屋内陈设装饰上,是清新简洁的风格,也很整洁。

    没一会儿,司韵就将一条运动服丢了过来,还伴着一条深色内裤。

    他红着脸都没好意思看盛宜年,别扭地,“那个……内裤是新的,你看上面标签都还没拆呢!”

    这是怕他嫌弃。

    盛宜年没他内裤是干的,应该还能穿,他默默接过了衣服回客房了,走之前还不忘语气温和地了句:“谢谢!”

    换好衣服出来,盛宜年就看见司韵在客厅。

    他提着装着自己旧衣服的袋子走下楼问:“有伞能借我一把吗?下次和衣服一并还你。”

    外面雨大,他要是淋着走到车里,这身衣服就白换了。

    “我……”去找找。

    司韵张口就想,结果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东西放在哪儿了,于是只能尴尬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放哪儿了,要不等家里佣人回来?这个点她们应该买东西去了。”

    盛宜年看着外面的大雨,考虑自己冲过去衣服不会湿的可能性,无奈为零,只好同意了。

    两人就在客厅坐了下来。

    司韵怕气氛又陷入尴尬,于是将电视开,干脆看电视吧。

    他很少看这个,开一看,突然听见一句:“妖精,别勾引我!”随即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两人齐齐看去,只见一个高一点的男人壁咚着一个稍矮的男生,一脸的邪魅狂狷。

    司韵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有同性恋影视并不奇怪,可是这么的霸总范儿是闹什么呀?!

    对于经历过无数狗血文洗礼的司韵来,尴尬症都犯了!

    于是他飞快按下遥控器换台,却忽略了盛宜年那微亮的眼睛。

    一连换了好几个台,才总算没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新闻?看这个吧,新闻好!

    这么正经的频道肯定安全。

    这样想着的司韵没想到的是,新闻是正经安全,可对他这样的喜欢一些不正经东西的人来,也很催眠。

    于是没看十分钟,他眼皮就架了,又过了五分钟,彻底会周公去了。

    盛宜年这才将目光从电视屏幕转移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司韵乖巧地窝在那儿,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一只手无意识地放在明显不弧度的腹部,就算在梦中,他也想护着那个东西。

    浅浅的鼾声几近于无。

    盛宜年将电视声音关完,这才听见那的动静。

    看着这样的司韵,盛宜年才不得不承认,之前在车上那个“觉得司韵有点乖”的念头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错觉。

    这个人好像,真的很安静乖巧。

    以前他从未用心观察,现在观察了,他们的关系却已经转变了。

    他不出这是不是阴差阳错,因为他明白,只要自己重新开始,主动一点,他们之间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可就像之前司韵的,他能过自己心里那一关吗?

    一旦确定,那就是要过一辈子的,一时的忍耐算不上什么,可一辈子的忍耐那就太痛苦了。

    现在他并没有必须和对方在一起的义务,如果只凭本心,他都不确定能不能服自己。

    一旦接受,那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就会横亘在他们中间一辈子。

    算了吧,他还没准备好,司韵也未必愿意。

    沙发上的人缩了缩身子,以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蜷缩着,盛宜年皱了皱眉,站起身,上楼去司韵房间找了条毛毯,拿来盖在对方身上。

    两人离得极近,人与人之间若是离得太近,确实会产生激素,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平白快了几分。

    开门的声音传来,司夏扭头就看见了客厅里不该出现的人,心里一惊,连鞋都忘了换,几步上前,死死拧着眉问:“你怎么……”

    盛宜年站了起来:“声点,他睡着了。”

    司夏这才看见睡着的司韵,不经意间注意到盛宜年身上的衣服,眉心立马拧成了麻花,压低了声音气狠狠道:“你穿的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