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子把大家送到操作间门口后，转头去找刘经理要了张巡检证。每天公司都会派巡检下去检查各个厂区的工作，看看员工们有没有偷懒的，有没有打盹的，尤其是晚上，因为大领导们晚上的时候都不在，所以一切也就依靠巡检了，巡检其实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监督汇报的能力还是有的，所以下头的这些组长，线长都很怕他们。

    刘经理给了凯子一张总检的挂牌，顺便和晚上当值的巡检们打了个招呼，虽然巡检没什么权力，可是总检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了，总检可以负责当天晚上的所有厂内事宜，算是晚上最大的领导了。

    今晚感觉格外的精神，休息的好，吃得好，尤其是吃了热饭，浑身都感觉顺畅。之前尤其是在武彦波他们来之前，姜念枫他们四个晚上经常对付，有时候冷的就直接下肚了，好在是夏天，没什么事儿，但其实对肠胃还有身体并不好。

    这今天不仅吃的热乎，还是顿大餐，自然精力充沛。

    晚上大家伙儿到十点休息的时候，都没什么困意，宋治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副扑克牌，几个人抽这一点时间玩了玩，阿福也凑了过来，还问了问姜念枫在外面的情况，看他习不习惯。

    过了点儿，大家又各自工作了。

    凯子把外面的事儿忙活完，便又来到了厂区门口，这次没有开车，住的地方离这儿挺近的，便当散步似地溜达过来了。

    “站住，你的工作牌呢？”保安看见有人准备进来，便大声呵止道。

    “兄弟，不认识我了啊？”凯子着把总检牌子递了过去。

    “哎呦，是您啊，不好意思，天黑了，实在看不清，没想到您还是厂里的领导啊，您快进吧。天黑，留神，注意脚下啊。”保安一看是凯子，还挂了总检的牌子，赶紧笑着奉承道。

    凯子拍拍保安的肩膀，道：“会做人啊。”然后笑呵呵地走了。

    开工后姜念枫正在那磨着管呢，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转头一看是凯子。

    “你怎么进来了啊？你这还真是眼通天啊，哪儿都能随意出入。”姜念枫扯着嗓子喊道。

    凯子也贴在他耳边大声道：“我就是进来看看你们这工作情况，算是例行检查。”完还把自己胸前的挂牌拿起来给姜念枫看了看。

    两人都觉得实在是太吵了，便朝里面的隔间走去了，到了里头，才觉得耳朵清静了不少。

    “枫哥，你一直就在干这个？”凯子看着姜念枫，心想这学生也是能吃苦了，对姜念枫的印象又多了一层。

    姜念枫摇摇头着：“也不是，这是最近才过来的，今天算是第二天吧。”然后便把前两天的事儿给凯子了一下。

    “岂有此理，哪儿有这样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撵人走？”凯子听了有点沉不住了。“这刘经理下都是些什么渣子败类啊。”

    姜念枫笑着拍了拍凯子的胳膊，“这有什么啊，这不正常吗？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啊？你最开始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混过来的吗？”

    凯子想了想，也是，自己那会儿可比这要苦多了。很的时候，母亲就离开家里了，凯子问过很多次，家里也都不肯究竟去哪儿了，奶奶去世后，父亲便离开了老家，带着自己到处飘荡，居无定所。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将自己送进了寺里，寄养在一位老师傅那里，那会儿大概才六岁多，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父亲为了翻身，借了高利贷去走货，可是却被骗了，钱没了，货也没了，高利贷上来要债，父亲无奈之下才把他托付给了寺里的老师傅。

    老师傅待他不错，教他向善，给他讲经，可是凯子那会儿偏偏不好这个，觉得听不懂，还很拗口，却对习武很感兴趣，便每天缠着寺里的师兄教他。可是好景不长，老师傅在两年后过世了，师兄们也都各自寻找新的庙宇当落脚点了，凯子也就离开了。

    可是，九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到哪儿也不要他，嫌他太了，后来他好不容易求人家一个饭店的老板，最后才收留了他，让他在后厨洗盘子，打零工。那会儿自己很瘦个子也不高，一开始的时候，经常会有打碎盘子的事情，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天气寒冷，脚冻的没知觉，为此经常被老板责骂还克扣为数不多的工资。

    基本上就是白干，不过凯子想，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所以就这么一直将就着。

    父亲后来去寺里找他的时候才知道，寺庙已荒废了两年了，打听了好久才找到凯子，看见孩子上的皲裂，父亲哭得不能自己，那可是夏天啊，在冬天时候就冻伤的到了夏天一直都没好。

    接他回去路上，父亲才告诉他他们父子俩有新的落脚处了。

    其实在逃债的时候，父亲的日子更不好过，平时都不敢露面，有时候两天都吃不到东西，有一次实在饿的不行了，半夜偷偷出去找东西吃，可是实在是太饿了，没过多久就晕倒了，正好武彦波他四叔回郊区别墅，就把他救了下来。

    便着帮他找个活儿干，结果发现，凯子的父亲是把经商的好，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之前也是混得不错的，无奈被自己的朋友出卖，高利贷又被算计了，这才落魄的。

    稍有起色之后，便赶紧回来接凯子了。打那以后，凯子也整日跟在父亲左右，跟着学怎么做生意，武彦波从就喜欢在四叔家玩，对自己那个政客父亲还是有些偏见的。

    好不容易有个差不多大的伙伴，两人便成了好朋友，其实凯子比武彦波是要大五六岁的，只是因为当时凯子太瘦了，武彦波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大呢，后来武彦波还拿这事儿开过玩笑。

    慢慢地，从父亲那学到的经验迅速帮助凯子成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去谈生意了，看着是个孩，可是老成的很。有了自己的资金积累后，便开始闯出去了，所以在泽川这片儿，混的很熟，吃得很开，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而有了父亲之前的教训还有武彦波四叔的影响，凯子一直都很重义气，所以朋友很多，这也让自己越混越好，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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