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子是何人？

    灵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 但假称女娲在此，又有莲土, 想必是女娲的座下弟子。

    那灵珠子见她面露凶残之光，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道：“哥哥, 你抢了我的莲土，我可怎么向娘娘交代啊……”

    “刚刚那大妖是何人？”红莲趁机问。

    灵珠子一边哭一边摇头：“我怎么知道呀，我才遇到他没多久，那个哥哥是个好妖呢, 他在保护我……”

    灵蘅：……

    她差点就信了, 只不过，女娲的弟子应该不会和用此阴毒之术的妖混在一起。见这灵珠子隐隐透出宝光，灵蘅心中明了, 这应是有了神识的宝物，并且有了一定的修为。

    大妖四处掠杀, 见到了这傻里傻气的灵珠子，也许就顺手带上了。灵蘅又问：“你与女娲是什么关系？”

    “我乃娘娘座下的护法童子。”

    果然如此。灵蘅将她手中的莲土洒出，化作一道金光，又重新回到了灵珠子的面前。她有些吃惊, 喃喃道：“呐……哥哥, 你为啥还给我？”

    她正在担心对方会不会将她杀人灭迹，或是收为己用的时候，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竟然将九天息壤还回来了！难道他们才是好人吗？灵珠子有些困惑。

    灵蘅淡淡道：“我还不过你家娘娘。”

    灵珠子：！！！

    灵蘅淡然一笑，世间谁不爱宝物, 只是为了莲土而得罪女娲，这还犯不上。她与红莲道：“走吧。”

    途径灵珠子的时候，灵珠子怔怔地瞧着她，道：“哥哥，你慢走……”再度看了一眼红莲，眼神有些复杂，且不太友好。

    红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别过之后，即将到黎明时分，远处的天际已经有了些许微亮。他们立于云上，红莲忽然道：“那灵珠子在跟着我们。”

    “莫非是我们暴露了？”灵蘅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红莲似笑非笑，看着她，道：“灵哥果然猜不透别人的心思，我真为他们担心。”

    此时他们各自变幻了容貌，灵蘅是清秀男子的外相，而红莲则是美貌仙子。灵蘅斜了他一眼，道：“我们去山中的密林里，看看能不能借此甩开她。”

    红莲一切皆可，于是随灵蘅一道降下云头，落入了山间的密林里。两人朝前行去，山中树木高大，很难看到踪迹。

    不多时，那灵珠子已经渐渐滞后，似乎是跟不上了。

    灵蘅轻快一笑，感应到金莲的气息愈发浓郁，应该是离他已经很近了。两人爬上了一个山头，正在驻足远望，的光辉，已经洒满了山河大地。

    忽听山下的密林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啊啊啊！”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那灵珠子的。

    他们本不会管闲事，但是再一想，抓住灵珠子的或许是昨夜那大妖，灵蘅同红莲便立刻往回飞去。他们飞在空中，看山下密林中，有一庞然大物，张开血盆大口咬住灵珠子娇柔的身躯，尾巴四处乱舞，将周围的树木一一击倒。

    灵蘅道：“好眼熟呀。”

    红莲亦是点了点头，道：“嗯，想不到她能跑到这里来，真是低估了。”

    那庞然大物，便是黑龙嘉柔。嘉柔游荡到此，忽然碰到了一个透着宝光的少女，真是大喜过望，一口咬住灵珠子的头和半个身躯。

    可怜灵珠子虽有九天息壤，却因手臂被咬住，无法施展。就在嘉柔喜滋滋地准备进食的时候，一男一女，落到了她的面前。

    嘉柔用琥珀色的龙眸怒瞪他们，轻吼着发出警告之声，见他们还不离开，半张着口，吼道：“滚，休要烦扰老娘，否则连你们一道吃下。”

    随着她的出声，口中的龙涎一并出来，吐了灵珠子一脸。灵珠子差点昏了过去，趁最后一点神识，赶紧化成了原形，是一颗大红色的宝珠。嘉柔口中一空，下意识闭了嘴。

    灵珠子：……

    灵蘅见少女忽然消失了，还以为是被嘉柔吞食了，惊诧道：“那可是女娲座下的童子，你吃得起吗？”

    红莲慢条斯理道：“还有点莲土，也不知是否消化。”

    ……

    嘉柔忽然剧烈咳嗽：“咳、咳……”

    一个大红宝珠被她吐了出来，摇身一变，灵珠子又出现了。只见她一身龙涎，哭得梨花带雨，朝灵蘅的怀中奔来。

    灵蘅果断避开，灵珠子撞到了树。

    她干脆坐在了地上，哇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嘉柔烦恼不已，忽然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来历？”

    “游方散人。”红莲道。

    “太好了！”嘉柔由衷道：“我最喜欢吃没有后台的散人了！”

    红莲冷冷一笑，道：“怕是你吃了，就变成了业火烤龙，香飘万里。”

    嘉柔一愣：“唔？”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嘉柔怎会识不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嘉柔琥珀色的龙眼圆溜溜转了一圈子，忽然捶地大笑：“哈哈哈哈……你们是要笑死老娘吗？”她化作人形，犹然狂笑不已。

    灵珠子有些害怕，她绝望地看着灵蘅：“哥哥，我看错你了，你居然跟这条恶龙是一伙的。”

    “你别担心，”灵蘅随口安慰了一句：“只是认识而已，我们还想扒龙皮、抽龙筋呢。”

    “哦！”灵珠子兴奋地看着她，道：“哥哥，等我长大了，也向你学习，去扒龙皮、抽龙筋，看他们还敢欺负我……”

    正着，嘉柔好像想到了什么，款款朝灵蘅走来。她伸手理了理发鬓，娇笑道：“灵哥，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呢……”

    她边，边朝灵蘅的怀中赖去。灵蘅猝不及防，被她一手搂住了腰。灵珠子很生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哼！”

    红莲神色不愉地看了嘉柔一眼，正欲些什么，一个青色的法器从灵蘅的袖中跌落，砸到了嘉柔的身上。

    “哎呦。”嘉柔往后一退，弯腰揉了揉腿和脚：“什么破玩意儿，砸的老娘好疼啊。”

    渔鼓和简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好似很无辜的样子。

    灵蘅有些奇怪，渔鼓一直好端端地藏在她的袖中，怎会无缘无故地跌出？身后灵珠子破涕为笑，灵蘅却捡起渔鼓，仔细地看了看。

    没有任何异常。

    她没有多想，随手收回了袖中。身后灵珠子道：“哥哥你叫什么。”

    “灵道人。”她随口道。

    灵珠子的两根食指尖碰在了一起，她歪头想了想，笑道：“呐，我记住哥哥了。灵山凶险，我要走了……给哥哥一点礼物，祝哥哥早日得偿所愿。”

    她擦了擦一脸的龙涎，走至灵蘅的身旁，在她的手心里轻轻放下了一点东西。灵蘅低头一看，惊诧道：“莲土？”

    “分哥哥一点儿，莲土有再生之能，若是哥哥受了伤，可以用莲土医治。”灵珠子笑意盈盈，双颊飞红：“呐……有缘再见。”

    ……

    灵珠子走后，两朵莲花齐齐看着嘉柔。

    后者恍若不知，看起来是赖定他们了。灵蘅将那一点莲土收入袖中，与红莲对视一眼，同时遁作一道风，瞬间消失。

    身后传来了嘉柔的怒吼声——“想甩了老娘，没那么容易！”

    旭日东升，光辉照亮大地，灵蘅与红莲落到了云上。他们朝下一看，嘉柔还在低空之中盘旋、兜圈。

    灵蘅道：“天亮了，我们应在今日就能找到金莲了。”

    红莲亦是点头，两朵莲花感应着金莲的气息，却发现与昨日不同。莫非金莲在移动？灵蘅又换了方向，朝西边追去。

    一路之上，又有无数怨气攒聚在山间，这里仿佛是一个极大的试炼场，有去无回。她吸食这些杀戮之气，反倒觉得境界隐隐有所提升。

    他们驾云在山巅飘行，偶有怪物作祟，也逃不过灵蘅的玄光刀。不到正午，他们便确认了金莲的具体地点。

    在一座其貌不扬的山峰内，有金莲的气息。

    灵蘅立于云上，对红莲道：“金莲似乎是在山体中，你我分头寻找，看附近可有入山的山洞。”

    红莲颔首，两人便开始分头寻找。然而这座孤峰上，只有嶙嶙山石，和几棵枯木，并不见山洞。只有几条巨大的岩峰，望之深不见底。

    “灵哥，不若进去看看。”红莲站在岩峰前，建议道。

    “好，进去瞧一瞧。”灵蘅遁作一道黑光，红莲遁作一道红光，双双从岩峰中遁入。里面果然是一片漆黑，不知是飞了多久，灵蘅听到滴水声，金莲的气息愈发强烈。

    “到了！”

    她化出人形，双脚落在湿软的泥地上。灵蘅取出夜明珠照亮这个洞穴，只见这是一条狭长的窄路，头顶是尖利的石钟乳，呈现乳白色，清水顺着石钟乳滴落在地上。

    她们顺着窄道，心地往前走。

    没几步，便到了一个略大的山洞中。只见那山洞中央，有一泊湖，湖心处，果然是十二品功德金莲！

    金莲仍是裹着花苞，通体金色，花瓣上隐隐有大道和功德金光在流动。整个山洞笼罩在柔和纯净的金光中，便是黑红二莲，心境也安定了不少。

    虽不知金莲是否孕育了神识，但看此情景，他尚未出世，也不曾被人真正拥有。

    灵蘅对此，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　　【剧场】

    灵蘅：我要扒龙皮、抽龙筋！

    灵珠子：我长大后，也要扒龙皮、抽龙筋！

    ……

    若干年后。

    哪吒：我终于做到了，可是我为什么还没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