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顾凌风又时常夜不归宿，苏宁知道楚子还在剧组拍戏，所以顾凌风应该不是去找楚子。

    这种情况以前也经常发生，顾凌风情人那么多，即便不是情人，在外面玩的时候偶尔性致来了，发生个一夜情再正常不过。就苏宁知道的，顾凌风曾经的一个大学生情人，就是在酒吧工与顾凌风发生关系，之后成了顾凌风的情人。

    苏宁偶尔也会想，像顾凌风这样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留住他。他跟在顾凌风身边四年多，见过各种优秀的人，可是不管他们有多么优秀，都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留住顾凌风，连在他身边待的时间长一点的都没有。

    大概，这个男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像一道自由不羁的风，没有人能够抓得住。

    不过，不管顾凌风怎么样，那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苏宁摇头笑了笑，再一次清点起自己的存款来。

    总体来，苏宁觉得回到顾凌风身边的这段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顾凌风体力充沛，在床上往往会把他折腾得精疲力竭，可顾凌风技术好，虽然累了点，但他每次都有享受到。而且他回来后，顾凌风还发了他一个大红包，虽然没什么，但苏宁知道，这算是把他派到楚子那边做助理的额外补贴。

    摸着厚厚的红包，苏宁笑得一脸满足，不介意再来一次。

    顾凌风又一次夜不归宿，苏宁接到电话让他第二天一大早去给顾凌风送当天要穿的衣服时，他才知道，原来楚子的那部剧已经杀青了。而楚子，杀青宴都没参加，连夜飞回来找顾凌风，缠着男人春风一度。

    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或者什么感觉都没有。苏宁平静地把顾凌风的衣服交给楚子，有种一切回到正轨的感觉。

    ——以前顾凌风在楚子这里过夜，他也经常做这样跑腿的工作，还会在第二天给顾凌风充当司机。

    楚子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衣当睡衣，上面的扣子解开好几颗，露出身上的痕迹。

    楚子大大方方展示着身上这些痕迹，一点没有不好意思。或者，他就是故意露出来想让苏宁看到的。

    作为一个前几天才跟顾凌风滚过床单的人，苏宁当然知道那些痕迹是怎么造成的。他没觉得嫉妒，只感到楚子的举动既莫名，又有些幼稚可笑。

    跟顾凌风睡一觉又能明什么呢？用这种方式来宣告主权，而且还是向自己来宣告，苏宁真觉得，楚子未免太拎不清了——既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他。

    他们两个对于顾凌风来，都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而已。

    顾凌风正在洗澡，楚子挡在门口没让苏宁进来，展示完身上的痕迹后，楚子还向苏宁放话挑衅。

    “苏宁，别以为凌风让你回去，你就能够得意了。你不过是一个助理而已，我才是那个可以留在他身边，陪他过一辈子的人。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苏宁真的很想告诉他，认不清身份的是他自己——究竟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认为以一个情人的身份，能够留住顾凌风，陪他过一辈子的呢？

    顾凌风在圈子里的作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就从来不是一个专情痴心的人。苏薇薇凭借的是她的家世，才成为顾凌风唯一的未婚妻。像楚子这样毫无背景的明星，又靠什么留住顾凌风？顾凌风之前的情人，比他更大牌更优秀的明星也不是没有，影帝级别的，也没能稍稍挽留住顾凌风寻欢作乐的脚步。

    楚子连一流明星都算不上，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呢？凭跟他对比出来的自信吗？那他可就真太坐井观天了。

    无论心里有怎么样的情绪起伏，苏宁都没有当着楚子的面反驳他，只是保持礼貌微笑，“请转告顾总，我在楼下等他。”

    着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楚子没有如愿以偿看到苏宁露出倍受击失魂落魄的样子，重重地冷哼一声，抱着顾凌风的衣服进了屋。

    苏宁在车里等了一会儿，顾凌风下楼来。楚子双手挽着他的胳膊，整个人紧紧贴在男人身上，表现得很是依依不舍。

    苏宁下车给顾凌风开车门，顾凌风回身拍拍楚子的脸，“我走了，乖一点，回去吧。”

    楚子抱着男人的胳膊不撒手，黏黏糊糊地撒娇，“凌风，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反正我这部剧已经杀青了，要不然我去找你好不好？”

    顾凌风抽回自己的胳膊，淡淡瞥他一眼，“最近给你安排了一个综艺，好好工作。”

    完便没再理楚子上了车，苏宁对楚子礼貌地笑笑，然后也上了车。

    本来苏宁那个笑，只是基本的礼貌而已，但看在楚子眼里，却成了苏宁对他的挑衅。更觉得，自己刚刚没能让顾凌风松口答应，是在苏宁面前丢了脸，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苏宁一眼。

    苏宁被他瞪得莫名其妙，摇摇头没管他，启动了车子。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安静坐在后车厢的顾凌风突然开口问了句，“之前楚子跟你了些什么？”

    苏宁一愣，反应过来顾凌风问的是自己送衣服上楼时的事情。他那时候不是在浴室洗澡吗，怎么知道楚子跟他了话？

    脑中快速闪过这样的念头，苏宁不及多想，嘴里回答道：“没什么，楚先生就只是跟我了个招呼。”

    顾凌风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轻轻哼了声，仿佛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苏宁满脸茫然，不知自己又哪里让大老板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