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北庭之战(补四)
果然爱子心翼翼的劝告,并没有引起屠奢单于的雷霆大怒,他之是轻斥道:“收起你那怯懦幼稚的想法!我们北完部人是匈奴大单于的血脉,是大匈奴帝国的正统后裔,岂能不战而逃。”
斥骂了自己的幼子几句后,大马金刀坐于主位上的屠奢单于,立即就是用无比冷酷的声音对帐中其余北完将领道:“我不管你们心中是否对安西军存有畏惧之心,是否队前局感到悲观,是否要抛弃作为一名草原天骄的骄傲,去向只会种地和耍阴谋诡计的汉人投降,成为他们的走狗,或是想好了其它后路,但现在,你们还是北完人,还是我北完部的将领,在我军没有彻底失败前,你们谁都不准投降和逃跑,都给我去奋战,谁要是敢懈怠或是通敌,那就被怪我心狠辣了。”
“况且我们也并非是没有取胜的会,安西军的确是骁勇善战,装备的nn甲胄的质量数量,更是远胜我北完军,而且这一次来袭的安西军总数可能有二十多万,是我们的两倍有余,而且还是两面夹击,如果硬拼我们是绝对赢不了的。”
“但安西军现在可是散在各处,在我们现在对面的叶河西岸,有那无信无义,靠出卖自己岳父和姐夫被李铮赏识,坐得双河都督之位贺兰无忌所带领的双河军和一些材官辅助兵,大约五万人,而在南面与左大都尉对峙的是李铮最信赖的将领李赛所领的碎叶军和一些材官辅助兵,大约也有五万人,而在东面,虽然不知这一次李铮带领多少军队入我北庭,但肯定会有六七万兵力。”
“但李铮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他肯定是看破翳魁的祸水东引之计,但既然还会选择中计,率军进入北庭,就必定是对我们北完部抱有必除之心,他绝对是会斩草除根不给我北完部东山再起会的,所以李铮一定会分出一支部队抢先去北面抢占金山的各山口,封堵我们进入草原的道路。”
“所以如果真如本单于猜想的那样的话,那么虽然安西军兵力比我们多,但却散在各处各自为战,如果我们集结兵力主攻四部安西军中一部的话,很有可能就能击溃全歼这一部安西军,达到各个击破的目地。”
“当然要化险为夷,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保全我们的北完部和我们先祖抢下两的领地北庭,我们逐个击破的首要目标,必须是选定为李铮亲率的那一部,只有打败李铮这个安西大都护,才能让安西军停止攻势,而如果是擒杀了李铮,让大汉安西失去了主心骨,像以前那样陷入各自为政各自为战的内乱,那么我们北完部不仅是能够反败为胜,而且更有可能夺取一些安西土地。”
这屠奢单于不愧是一部首领,也不愧是李铮的老对,对李铮知之甚详,竟然利用头不多的情报,就准确的猜出了李铮的布置,也是一下就找到了一条看起来颇为有效能击败安西军,挽救北完部的方法。
“立即命令左大都尉率军撤离鹰娑川,赶来我主力汇合,而后全军集合一体,共击李铮部,擒杀李铮,天佑北完。”
屠奢单于这条逐个击破,先击李铮部,擒杀李铮改变战局的战法,虽然看起来颇具成功的可能,但其实仔细推敲一下,就发现只要李铮智商是正常的,这计策就很难有实现的可能。
因为,虽然的确如屠奢单于所预料的那样,安西军各部虽然的确是分散在各处,但彼此间的距离并不远,李铮所带的大都护牙军主力与最远的支援部队在鹰娑川的碎叶军,也不过是隔着四百余里,如果碎叶军急行军,那么不过七天就能赶来支援,更别更近一点,就在叶河前线的双河军,如果北完部不派人阻击的话,不过五天时间,双河军就能赶到乌宰城。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李铮所率领的这一支安西军虽然人数可能是在北庭境内数支安西军中较少的,但都是大都护牙军中的精锐,凭自身之力,打退十万北完铁骑很难,但单单只是自保十天半月等己方援军到来,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如果北完军攻势实在凶猛的话,李铮完全可以率军躲入城高壕深的轮台城中,暂避锋芒,等着己方援军到来,再与北完军一决胜负。
所以只要李铮足够理智,足够有耐心,不盲目自大到带兵去野外与北完部野战,给北完部一拥而上围攻自己的会,一般情况下北完军是完全没有擒杀他的。
所以屠奢单于这个所谓能改变战局的策略,也就是仅仅能骗骗北完部内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将,骗不了许多精明人的,大部分鲁莽无智的北完将领,一听屠奢单于的安排后,真就以为能按照此法扭转颓势,击败安西军,纷纷都是露出亢奋之色,高喊着“擒杀李铮”的口号出了军帐。
其余少部分有点智略的北完将领,已经看出了屠奢单于计划中的自欺欺人,但他们也是看破不破,也是颇为兴高采烈的出了军帐,跟其它被蒙在鼓里的北完将领一同去领军备战去了,屠奢单于华丽的宫帐中只剩特意被屠奢单于眼神示意留下的沮渠尧骨。
屠奢单于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幼子,面上面对众将是为加强权威感,而故意露出的冷酷冷漠之色,立即就是消失不见,慈祥和蔼但也不容置疑的道:“你现在立即就去收拾行装,带着我北完部的印信圣物,率领一千名最忠心的宫帐卫士,去北面穿越瀚海沙漠,进入大草原。”
那沮渠尧骨明显就也是一名聪明人,他是知道自己父亲提出的所谓反败为胜的计划是多么的自欺欺人,所以他一听屠奢单于要他带着北完部世代相传的印信圣物避走草原是什么意思,是明他的父亲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去打这一仗了。
沮渠尧骨立即跪地哭泣,道:“既然明知事不可为,那么为什么父亲不跟我一起走?或者预先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