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相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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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嫂,你挎个篮子,里面垫些棉花,去街坊邻居家里买五十颗鸡蛋,不,六十颗,记住,不要去梅家!”

    萧阎氏脸色大变,“娇姐儿,这可使不得呀,锦哥儿读书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一家能吃饱就行,哪能买这么鸡蛋当菜吃呢?”

    实诚人就是这样,花娇微笑解释,她明天要给酒楼送五十颗卤蛋,晚上请里正吃饭,也得有盘卤蛋当下酒菜。

    瞧着妯娌年纪轻轻,为人处世却是从容练达,萧阎氏绷紧的神经松下来。

    不过她拿块包袱皮子垫到了篮子底儿,免得磕破了鸡蛋,还解释万一有鸡绒毛粘到了新棉花上,她再缝入了夹袄里,他们夫妻容易起口角。

    讲真,和萧阎氏相处,花娇有种对方把她当女儿的亲切感,好,相公的嫂娘也是她的半个娘。

    花娇拎了一桶水进了西屋,萧韬锦听见动静马上出来,帮她淘好了黄豆芽和绿豆芽。

    眼见豆芽长势不错,花娇盘算着再等四五天就可以拿到镇上换成银钱,幸好这儿没有豆芽这种菜。

    接着,她又泡了些黄豆,萧韬锦全程陪着,因此就挨了训,“相公,你温书就该像老僧闭关那样全神贯注,一直盯着我干嘛?”

    少年委屈的,“娘子,为夫不是老僧,是你相公,我想帮忙可是插不上手。”

    他这样一,花娇拉过来他的左臂,捋起来袖子,伤口结了痂,还要好几天才能掉了痂。

    “萧韬锦,别和我嬉皮笑脸的,你胳膊上有伤,咳嗽也没好利索,晚上不准喝酒。”

    完,花娇拎着两木桶豆芽提步出去,萧韬锦拎着泡黄豆的木桶也跟了出去。

    将木桶送到东屋,萧韬锦见花娇不想理睬他,只好回西屋继续写话本。

    萧二郎带着两个儿子借了手推车,拉回来一堆土,正要水和泥。

    花娇出来笑着这个活儿不急,先磨些麦子和玉米吧,家里剩下的面粉和玉米面不够用的。

    院子里有石磨,倒是不需要去磨坊,这爷三个干就干,期间有有笑,仿佛推磨,颠簸箕这些活儿一点也不累似的。

    萧阎氏买回来鸡蛋后,帮花娇下手烧火,闻着浓郁的香味,她很想学做卤制品。

    几乎是毫不犹豫,花娇拒绝了,她解释因为卤制品的零售价偏高,只能推销到酒楼。

    但是酒楼老板个个是人精,为了得到卤汤配方会不择手段使出千方百计,普通老百姓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也不算在镇子上做大了卤制品生意,家里人吃个新鲜外,只往悦客楼送货。

    了然萧阎氏这个当娘的急于想给两个儿子娶媳妇儿,花娇安慰最迟到面馆开业,肯定会有媒婆上门提亲。

    见萧阎氏愁得只是抿嘴苦笑,花娇再次强调那时候如果有合适的女子,她拿出来二十两银子就是。

    而且她还最好是兄弟俩一起娶媳妇儿,这样萧来银就会心理平衡,做父母的的对他们两个儿子是一样的。

    由此,萧阎氏想到了她的丈夫萧二郎,一直在萧家忍受着很不平衡的待遇。

    这种事不能再发生在她两个儿子身上,今晚她就提醒那两个子,平时留意着自己中意的姑娘,选个善良贤惠的。

    接着,萧阎氏承诺二十两银子是借花娇的,他们夫妻还不上的话,萧来金和萧来银兄弟俩肯定会还上。

    花娇费了不少口舌才服萧阎氏,这是她和萧韬锦应该还的恩情,是做人的本分,萧阎氏再不接受她第一个不开心。

    将萧韬锦养大,萧阎氏最想让丈夫明白她是个好媳妇儿,怎么也没想到萧韬锦夫妻会如此善意回报。

    但是在村子里,一般的男娃到了十四岁如果没有一份像样的聘礼,根本就娶不到媳妇儿。

    萧阎氏最终接受了这份善意回报,寻思着以后在别的方面补偿萧韬锦两口。

    将近一个半时辰后,卤完了所有的食材,花娇热了九个馒头,让萧阎氏叫进来那爷三个歇歇吃点东西。

    她话音刚落,萧韬锦带着萧二郎父子三人走进来,“娘子,为夫闻见好香好香,被勾得无心看书,看看,来得正好!”

    花娇无力吐槽,这厢门窗紧闭,香味是从烟囱散出去的吧,这么甜的相公呢,千万,千万别是替别人养老公。

    她飞快地切了一盘肺片,剁了些蒜末撒上,又淋了点老贵老贵的香油和醋。

    “二嫂,咱们仨一人一个馒头,二哥爷仨一人两个,大家先凑合垫吧一下肚子。”

    着,她切了九块猪头肉,分别夹在馒头中间,萧阎氏没意见,他们三个又没干太重的活儿。

    更何况花娇给自己切的猪头肉最薄……身为美食博主,花娇吃过太多的肉类美食,并不是很馋肉,只是陪吃。

    萧二郎父子三人也没意见,馒头夹肉他们是双份,还可以就着香喷喷的肺片吃夹肉馒头,在萧家可没有这种口福。

    但是,萧韬锦很有意见,不是因为他吃一个夹肉馒头,而是因为妻子“咱们仨”。

    他想听妻子“我们”如何怎样,不过二嫂夫妻的恩情不容抹除,妻子也是帮他回报这份恩情。

    萧二郎一家人都吃得满脸陶醉享受,最后,盛放肺片的盘子都被萧来银用馒头擦得干干净净。

    听到外面有人喊过来卖鸡毛,花娇拿了一串铜钱提步出去,萧韬锦跟在了后面。

    村里三个女人忌惮大黄龇牙的凶相,都很忙给了钱就走,花娇数了翅羽尾羽,公鸡毛母鸡毛区别对待,如数给钱。

    拿到钱后,这三个女人并没有急于离开,因为她们看见萧方月丫一走三扭腰地走来。

    都好戏在台下呢,她们相视一眼,假装唠家常,实则想看看萧方月丫这次演什么戏码。

    萧方月丫换了一件齐胸高腰绫纱裙,她还特意在露出来的那片儿擦了很多粉,任谁看过去都是白得发光。

    是了,她是给萧韬锦看的,不过呢,她还没有走近,萧韬锦哼了声拂袖而去。

    花娇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自家地盘上掐得某朵烂桃花落蕊残红满地伤,也是一种闲趣。

    “三哥,三哥,你等等我啊……啊……”

    不等萧方月丫喊完,卧着的大黄猝然站起来龇牙低嘶,吓得她尖叫连连。

    “姓花的……三嫂,你专门养只狗东西咬我?”

    由暴怒到委屈,萧方月丫脸上表情的切换堪称影后级别,可惜没投胎到娱乐影视爆红的现代。

    瞧着萧方月丫这身行头,青楼姐儿招徕生意似的,花娇回复,“我相公专门养只狗撵烂桃花!”

    那三个女人秒懂,梅家老三和萧方月丫都是烂桃花。

    听见身后三个女人的嗤笑声,萧方月丫极力地压下去怒火,了来意。

    “三嫂,爹娘知道错了,这会儿哭个不停,你让三哥去哄哄爹娘,总归是一家人,面子上得过得去。”

    一听她这话,那三个女人越发嗤之以鼻,其中一个萧福夫妻早就把老脸踩在了鞋底下。

    另一个女人附和,萧福夫妻在县丞大人面前也嚎了一顿呢,嚎完了就完了,照旧不干人事儿。

    剩下一个女人是啊是啊,看看,又把这丟人败兴的玩意儿发出来了,到底不是亲生的,当然不怕弄臭了名声。

    终究是觉得没意思,她们朝花娇挤挤眼,嘻嘻笑着唠着离开,这下萧方月丫扮委屈没了观众,连带得没了火气,现了原形。

    “好香啊,这么香,你家做啥好吃的啦?你捞上一大碗,我给爹娘端回去,肯定不告状你大白天偷吃不孝顺。”

    花娇懒洋洋一抱臂,“萧方月丫,我家煮锅野菜你也闻着香,你饿昏了头吧?明吧,你就是满村子里嚷嚷我大白天偷野汉子,我也不在乎。”

    花家有萧二郎一家人,还有个恨不得将她挽在裤腰带上的萧醋王,毫不夸张的,连只公蚊子都到不了她近前。

    萧方月丫看得出来萧韬锦不待见她,但她隐隐觉得和他走得近,肯定大有好处。

    收起来刻薄的馋相,她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三嫂,你告诉三哥,我会把对他的喜欢藏在心里,我也不想在萧家待了。

    你让三哥留意一下和他要好的秀才,最好是家里有钱的东陌镇人,我嫁过去过得舒服会一辈子记得三哥和三嫂的好。”

    自家相公可忙得很,没时间管两旁外人的闲事儿,“你有那么好的爹娘,你想嫁人去和他们,给我们夫妻这种外人等于白。”

    县丞房晖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夫妻与萧家是事实断亲,萧方月丫还如此纠缠,没文化真可怜,傻子似的。

    这不,萧方月丫傻啦吧唧地啜泣起来,花娇懒洋洋了个哈欠,利落地关上院门,落了门栓,回了屋。

    这边一朵桃花独自凋零,另一朵桃花在梅家院门里黯然神伤,梅青云一张脸快拧巴成了山核桃。

    花娇别和他眉目传情了,半眼都不看他,这暗通曲款之情没法偷啊,要么今晚在墙上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