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凭实力热心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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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宋翠莲当年的无情, 现在的寡情, 给了花娇这些活物嫁妆纯粹是懒得喂养图省事儿。

    花娇张嘴想什么,一张嘴又咳嗽起来,萧韬锦心疼地给她拍背顺气。

    她低垂着眼睫,掩盖住了眸底的狡黠, 连自家相公也被自己骗了。

    为了搬家顺利,她不过是故意适当的示弱以博得大家的支持。

    由于穿着齐胸高腰纱裙的徐氏死死盯着萧韬锦的俊脸, 顾秋生无比膈应,总结了一下。

    “宋婶儿, 就事论事, 当年的确是你们夫妻做事欠妥当,再花娇这十几年真的吃了不少苦, 你给她的嫁妆只不过勉强可以弥补一下而已。”

    毕竟以后还要住在村里, 宋翠莲不想犯了众怒, 就往花宝匠身上倒脏水。

    “秋生,当年离开村子时我病得厉害, 是花宝匠自己做决定要把花娇托付给梅家, 与我无关, 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又能和谁?”

    只不过顾秋生的记性特别好, 很清楚当年谁是谁非,与宋翠莲当然有关。

    花宝匠肯跋涉三千多里去看望岳父,当然不舍得丢下亲生女儿花娇,只不过装病的宋翠莲寻死觅活地施压, 他才不得已而为之。

    此时此刻再纠结这个话题没有意义,顾秋生帮花娇夫妻撑场子,“宋婶儿,三郎和我了搬家的原因,我简单地。”

    也就是花娇让萧来金转告顾秋生的那番辞,萧韬锦需要每天泡书肆摘抄乡试方面的科举书籍,每天往镇上跑太累,所以想搬到镇上租房子住段时间。

    这些碍眼的搬出花家,宋翠莲称心如意,她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无意间佐证了她的寡情如秋风扫落叶。

    “秋生,花家在镇上有间铺子,我上午去铺子那儿贴了出租通告,只要萧三郎付租金就可以住进去,月初预付租金的话,每月二两,一次付清一年租金那就少点儿,二十两。”

    宋翠莲以为花娇等人就是想搬进花家的铺子里,幸亏她先下手为强贴了出租通告。

    而且,徐氏语出惊人,“秋生大哥,我姐夫今早扯开了我衣带,花娇还向着他了我,所以他们就是外人,想住花家的铺子只能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金,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接着,她还恶狠狠地瞪着花娇,“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甭想占花家一点儿便宜。”

    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徐氏这么一,并没有得到多少同情,反而是有几个女人听丈夫了早上的那个茬儿,纷纷骂徐氏伤风败俗。

    顾秋生过来前得了他爹的授意,现在一看被他爹料中了,他顺理成章主持公道。

    “徐氏,早上有不少人看见你往三郎身上泼脏水,还有你也不是初犯,自己掌嘴吧!”

    萧韬锦是连知县大人都得礼让三分的大才子,徐氏一次次言行不堪,简直是对里正权威的挑衅。

    见势不妙,徐氏提着裙子就要跑进院子,但是被两个热心大婶抓住了胳膊,她们都是顾姓人家的媳妇儿,是凭家族实力热心勇为。

    顾秋生适时地望向了宋翠莲,平静地陈述事实,意在明萧韬锦不是她们婆媳可以随便欺侮的民百姓。

    “宋氏,你儿媳妇徐氏一次次对三郎不敬,大而言之是对朝廷廪生不敬,而言之是你们眼里没有我爹,你现在给她掌嘴十下以示警告,不然我只能代替我爹带走她,关押三天,你记得给她送饭菜。”

    徐氏挣扎着,近乎歇斯底里,“我是孕妇,你弄没了我的儿子是要坐牢的,我是孕妇,你们不能这样欺侮我!”

    顾秋生冷冷眯眼,“徐氏,准确地,你是个心肠歹毒的孕妇,哪个孩子有你这样的娘只会倒霉一辈子,还不如不出生。”

    接着,顾秋生指着宋翠莲的鼻子,“宋氏,你纵容宠惯徐氏等于害了她,实话告诉你,如果三郎向我爹提出诉求,徐氏那般言行不堪,浸猪笼也是死有余辜。”

    “啪……”

    宋翠莲终于意识到这不再是家务事儿,萧韬锦是她们婆媳得罪不起的人,所以她开始掌掴徐氏。

    尽管是那种听着响亮却不怎么疼的耳光,但是徐氏的眼神变了,以花娇的角度正好看得清楚。

    不是憨傻恣睢,而是怨恨幽愤!

    就此,花娇更加确定,徐氏故意装疯卖傻想弄臭萧韬锦的名声,但是她和萧韬锦没有什么仇怨啊?

    十个耳光完,徐氏双脸浮肿,却委屈巴巴地笑了笑,接着埋下头去进了院子。

    见状,花娇只觉得诡异,幸好他们今天就可以远离这对极品婆媳。

    顾秋生嗓音里还是没有温度,“宋氏,三郎和我已经租下了朋友的一间铺子,你家的铺子继续招租吧!”

    即便如此,宋翠莲依旧不回屋,看着花娇等人往车上搬各种零碎用度。

    围观者中有个女人调侃,“宋氏,你那个儿媳妇到底是不是个傻的?这么大冷的天,傻子也懂得穿件厚衣服!”

    本想借机炫富来着,宋翠莲没想到反而是越描越黑,“你是不知道啊,我娘家那边现在也热得很,所以我儿媳妇还习惯穿得轻薄,那件纱裙是我在镇上刚给她买的,她换上后就不脱了。”

    另一个女人嗤笑,“正常人都是出门看天气,今天穿着布衫也不热,你儿媳妇故意穿成那样,莫非是想勾搭男人做生意不成?”

    如是这般,宋翠莲没法儿接话,看到大家往骡车上搬篓子,里面装的不是咸鱼干就是干野菜。

    她自言自语,“我娘家那边都吃几十斤的大鱼,你们看看花娇有多傻啊,我给她粮食她不要,还把这种喂猪的干野菜当宝。”

    花娇很忙,懒得搭腔,有几个女人听不下去,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宋翠莲脸色讪讪,见大家将那十五只鸡装进了鸡笼子里,搬上了骡车。

    “花娇,这两头猪臭死了,你赶紧带走,还有剩下的那五只羊我不管接群,你自己想办法。”

    现在是半上午,羊群到日落前后才回村,宋翠莲如此这般不是寡情二字足以形容。

    花娇拧起黛眉,顾秋生适时地出声,“花娇,我午饭时通知羊倌家的人,让他们在给羊倌送饭时捎个话,今晚把你们那五只羊送到我家,反正我家羊圈很大。”

    转而,他强调,“宋氏,你这么做就等于和花娇事实断亲,以后你们就是互不相关的两家人。”

    宋翠莲已然称心如意,所以也就原形毕露,“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压根儿就不指望她给我养老,只求她以后讨饭也别登花家的门。”

    不少心软的女人以为花娇听了这话一定会很难过,但是她们却看到花娇跟没听见似的。

    她正和两个车夫商量,他们是否愿意再来一趟银杏村,帮她拉那两头猪。

    这两个车夫也是实诚人,看到如此寡情的亲娘也是开了眼界,所以给花娇出了一个主意。

    只要有人坐在车尾端个猪食盆子引着那两头猪,就一准能引到了镇上。

    花娇想想倒也可行,又过了约莫两刻钟,能搬的都搬上了骡车,白不知何时蜷身卧在车尾晒太阳。

    萧来金坐在车尾一下下敲着猪食盆子,两头猪哼哼着,屁颠屁颠跟着骡车走,大黄断后。

    院子里,大黑被铁链子拴着,怎么也扑不开,可怜巴巴地低呜着。

    萧韬锦和花娇向顾秋生道谢后也跟随着骡车而去,宋翠莲眼尖,看见混在人群里的杨氏逃回了院子。

    她追过去时,杨氏已经关了院门,落下门闩,她疯了似的踢踹梅家的院门,嚷嚷着讨要那笔银钱。

    在村口,有几个女人早已等在那儿,她们都是卖鸡毛的,花娇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收了鸡毛,花娇如数付钱,其中一个女人向花娇了徐氏的来历。

    上午她和宋翠莲,徐氏一起坐车去镇上,宋翠莲亲口对车上的村人徐氏是自己捡回家的弃婴,和花玉一起奶大,又是儿媳妇,又是女儿。

    其他女人都满脸同情,附和宋翠莲真是石头做的心肠,又冷又硬。

    花娇无感,只是让她们转告村人,谁想卖鸡毛就去镇上找她,并且了铺子所在的街道。

    走上大道,萧二郎一家四口终于神情轻松了一些,但是,萧来银心翼翼地试探花娇。

    “三婶娘,我和哥哥以后一天只吃一顿饭就可以,你千万别撵我们回村啊!”

    宋氏婆媳和萧家老宅子的那些极品,他们兄弟俩都怕得很,觉得回了村就是死路一条。

    花娇清浅而笑,“来金,来银,只要你叔不和我和离,我就会好好对待你们一家人。”

    一旁的少年吓了一跳,“娘子,你何出此言?为夫怎么舍得与你和离?你走累了吧,来,为夫背着你!”

    是的,他们几人只有萧来金坐在车尾,剩下的都跟在骡车后面步行。

    见少年真的蹲了下去,花娇红着脸骂了声书呆子,紧走几步和萧阎氏并行,少年微笑着跟上来。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东陌镇后,谁也没注意到有个男的鬼鬼祟祟尾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