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儿女之情,苍天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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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梦萦很是紧张,想到妹妹朱梦颜是怎么做的,竟直接端了一碗茶过来,要敬给江越仙。谢秋容知道她从就在江湖,那能懂太多礼数。好在,自己和师姐也一样,对这些不会在意。不过,仍替她了一句:“越仙师姐,这是我大女儿江梦萦。”

    江越仙此前已听谢秋容过她与江梦萦失散又重聚的事。这时,见她端了茶过来,就一把抢过,喝前还道:“梦萦侄女这么客气干啥,我自己来就是了!”搞得江梦萦两空空,不知所措地看着云天泪。

    云天泪忍不住冒了滴汗,只好在一旁道:“娘,这是你儿媳妇。梦萦刚是想给你敬个茶”

    江越仙差点呛着,茶杯盖一掩,运气理顺了才道:“好你个臭子,现在才跟娘。师妹,我家天泪有没有欺负你们家梦萦啊?”这是套路化的客气法,先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再。

    谢秋容笑道:“师姐得欺负,是指什么呀?再了,天泪真欺负了梦萦,你想怎地呀?当然,有没有,这可得问梦萦。”

    江越仙感觉似乎回到了从前,和谢秋容在打趣,也是笑道:“就像你女儿梦颜那样,和她情郎尝了禁果。”

    这两师姐妹起话来,也是没羞没臊的。江梦萦脸一红,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齐昭国拉了他儿子话,两人装作没有听见。

    朱梦颜一听扯到她,立马就赶来了。还抢答道:“有啊,有啊!江师伯,我姐和我,姐夫天天晚上要欺负她很久。您看怎么处置云大哥啊?”

    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云天泪看她急兜兜地冲过来,就知道准没好话。还好,得话没那么的惊世骇俗,可仍是让两位女人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这魔女不好惹。

    江越仙故作沉吟,道:“我听海涯,他们合欢派有道门规,凡是欺侮了女子,便要”

    朱梦颜从没听过还有这门规,正在好奇兼聚精会神地听着。江梦萦已是一惊,忙道:“没有、没有,哪的话。天泪待我可好啦!”朱梦颜见被姐姐打断,抱怨道:“姐夫当然待你好了,不是每晚都要欺负你很久么。哪像天诺,晚上要同时欺负两个耶”

    云天泪见她越越失控,咳嗽一声打断。他是听王浩过这个梗的,同时对着两姐妹道:“是有这样的门规,我欺负了梦萦,就要娶梦萦为妻!”趁势便拉着梦萦,拜了两位长辈。

    江越仙扶起江梦萦,谢秋容扶起云天泪。两人都是感叹这缘分,师姐的儿子娶了师妹的女儿,亲上加亲。

    几句话一,都是高高兴兴。但也到了离开的时分。江越仙让谢秋容送自己一程,有话要和她。又喊道:“喂!那个叫齐昭国的,你也来一下。”

    齐昭国正在听他儿子解释,什么叫“同时欺负两个”。闻言一呆,连忙丢下齐天诺,跟了过来。“啊?哦,好的,好的。”

    两对爱侣见没什么事了,便各自回去。临走前,云天泪像是感叹齐天诺的不易,给了他一个复杂的眼神。齐天诺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我没事的!

    谢秋容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别院,问道:“师姐还有什么要交代我们的?”

    “先问他吧。”江越仙把嘴角往齐昭国那边撇了撇,道:“昭国,你有什么要对我的,赶紧吧。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会,还是海涯替你争取的。”

    齐昭国心情激动起来,嘴唇嗫嚅着,心中是有千言万语要。可到最后,还是只汇成了一句话。

    “对不起!”

    江越仙点点头,幽幽道:“好啦,我原谅你了。”

    齐昭国愕然抬头,似乎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江越仙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

    江越仙叹了口气,悠悠而道:“当年的姑娘,已经长大了。”

    “那时我自己是个妖女,却嫌弃海涯是个好色浪子。直到后来,才发觉,他比你优秀多了,也成熟多了。好多道理都是他教我的,包括现在,让我当面原谅你。”

    “因为他,我才懂得,世间很多事,都是两难选择。所以,不能你错了,你只是对不起我而已。而我,也因此和海涯在一起了,也有了自己的幸福。所以,就原谅你了吧。”

    “海涯是你叫来的吧?那时,觉得自己不得已要放弃我了。海涯这是你唯一聪明的一次选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你,你这样做,其实是害了他。而我,也害了他。他成为了牺牲最大的那个人。”

    齐昭国吃了一惊,不解道:“他是救你时受了严重内伤,才只活了二十年不到?他那么高的武功,我以为”

    江越仙已不知何时挂上了两行清泪。她摇了摇头,继续道:

    “海涯得知碧空诀和禁术有关时,便动身去找他师兄,要告知此事。可他其实早前脱离了他们组织,闲云野鹤一个,找起来就有些困难。等他找到时,碰上的却是张绍敏,不是本门师兄弟,就没那么好话。”

    “可他那时,已接到了你的信件,心急火燎的想要来救我。他张师兄见如此紧要的事,哪能放任他离开,坚决不允。两人就此动起来。”

    “他张师兄,你现在也知道了吧,那是在先天高中都属于强绝至极的存在。海涯离先天级还有着一段距离,哪是他的对。他张师兄本只是要留下他,可海涯等不及了,冲动之下,就动用了那禁术!”

    “他还笑着,‘张师兄果然是强到变态,这都只能胜半招而已。’我一开始只顾着陪他惊叹,等知道这禁术的真面目时,人都傻掉了。那一下,折损了他将近五十年的寿命!”

    “我不停地哭。他也有些无奈,他张师兄见他来这招,也是又悔又怒,直接骂他笨蛋。不顾发动超级绝招后的体虚气弱,耗费了大量瞳力给他收敛生命力,并立马让他滚来救我。于是,海涯终究是赶到了。”

    “事后,他安慰我,你若是不叫他,他事后必会杀了你。而你心存愧疚,也必定不会反抗。他,‘要是双双殉情也就罢了,这一个含恨而死,一个悔恨而死,得多憋屈啊!不如现在这样,成全了两对人,多好!我张师兄替我看过了,还能活将近二十年呢!’”

    “好吧,做二十年夫妻,也不算短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好好待他。好在,他平时与以前一般无二,武功仍是厉害的很,可惜再练不上去了。”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一件事。”着,看向齐昭国,清冷道:“我已经怀孕了!是的,是你的儿子。”

    齐昭国又是震惊,又是尴尬。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颤声道:“天泪天泪他是我的儿子?”

    江梦萦摇了摇头,仍是自顾了下去。

    “我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海涯,我甚至在考虑该不该狠心打掉这个孩子。可海涯却感到很开心,每天都要在我肚子上摸好几次。有时,都能看到他泪花闪动。他还,每一个孩子都是赐予父母的礼物,是生命延续下去的见证,是一切的希望。这就是咱们的孩子呀!”

    “我不知道他为啥这么开心,但只要他喜欢,我也就随他了。其实,我心里也是有点舍不得的,但还是觉得很是愧疚。想以后也给你生个,可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孩子一天天长大,他照顾得比我还用心。可是,我却没能再次怀上。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门派有一种功法,可以收敛精气。在和女性欢爱后,又能不使其怀孕。可我就觉得不对了,你为啥要如此做呢?”

    “我不停逼问他,他才终于吐露事情。那禁术所损耗的生命,伤及根源,会带到孩子身上。就是,我和他的孩子,可能一出生,就没了五十年的寿命!而且,还会一代代遗传下去。”

    “我当时惊呆了,摸着他的脸庞,觉得他好委屈。他仍是安慰我,不要哭啦,咱们不是有孩子嘛!我也只能点点头,想着以后更加对他好一些。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圣门,对传承看得极重。所以,他有了孩子,才会那样的欢喜兴奋。”

    “于是,我便给孩子取名,叫做云天泪。”

    长长的话完,谢秋容早已泣不成声,齐昭国也是双眼湿润。他也不知什么好,艰涩道:“我能做什么嘛?只要我能做到,越仙你尽管。”

    江越仙看向他,忽地一笑,道:“你这人,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担当的。前面过啦,你已经不欠我了;可是,你还欠海涯一个孩子。”

    齐昭国怔了怔,一时有点不舍。可突然间,又轻松下来,看向江越仙,露出释然,自信的微笑。重重一点头,道:“天诺,有了一个好兄弟;而海涯,有了一个好儿子!”

    江越仙脸上展露出一丝欣慰,向谢秋容两人告别。

    “我要去陪海涯啦。若有会,再来与你们相叙。到时,我们一起来看看他们的希望。”

    白墨轩先送了唐铃回去,再返身去处理事务。待把一切安排妥当,便起身回房,去陪唐铃。

    行到半路,忽然止步停下,望向左边的黑暗处。那里,有一个人站着。

    “原来是月形师姐,不知有何事”

    “谢谢!”

    完这两个字,巫月形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