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黑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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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茶好,茶道好,这首诗也好。看来回头贫道还是用那套秘色瓷来配友这茶叶比较好。

    至于友这套茶具,不仅看着漂亮,杯壁那么薄,装上热茶竟然也丝毫感觉不到烫,实在是绝妙!

    老道是真的不敢受,这太珍贵了。”

    袁守诚不舍的把玩了一会慎独哪来的这套青花瓷茶具,还是放了回去,并且重新推到了慎独的面前。

    “这茶叶师兄可要分我一半,另外既然师兄暂时用不到那套邢窑白瓷,不如先给我用用吧。”

    孙思邈转而开始和袁守诚商量起怎么瓜分这些东西来了,也是趁转移下话题。

    “两位仙长可知道,为何这终南山中道家不如佛家的香火旺盛吗?”

    慎独也没去接这茬,反而聊起了这隐藏在终南山林中的道统之争。

    “我道家一脉讲求‘清静无为’,不屑与之争夺。”袁守诚自矜的道。

    “可佛家也有‘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之啊。”

    慎独这其实就是靠着自己那点片面的认知在胡扯了,不过袁守诚和孙思邈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人,在这样的事情上也不会去苛责慎独。

    倒是有陪着他乐呵乐呵,逗趣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目的,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态度的意思。

    “那是因为他们占的地多,收租比咱们也狠多了吗?”袁守诚这就开始揭佛家的短了。

    事实上还不是他故意黑人家,这时候的佛寺还真大都是大地主。

    因为官方或默许,或无奈只能听之任之的给这些出家人免税,有很多人会选择主动带着地投到佛寺名下。

    本意是少交些租子多混个饱肚,可佛家管理这块的僧人那做法,可与佛家的教义不太搭噶,搜刮的这叫一个狠,还会搞点高利贷的项目。

    但凡赶上个灾年,或者有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总有一大批投效的土地彻底变成了寺产。

    但是人家名头响亮,好名声在外,还是会有人为他们歌功颂德,所以从来也不缺新人来投靠的。

    长此以往,哪家佛寺名下都有着不少的田地,还有许多给他们打工的农户。

    “香火旺盛与否,又不看自身收入高低,关键还是看信众的多寡。”慎独摆了摆道。

    “那是因为他们本来人数就比咱们多,出去化缘的人多,所以传播的更广泛吗?”袁守诚又揭了对方的短。

    “那他们佛家还要戒色呢,道家还能找道侣,佛家可只能拉人入伙。”

    慎独斜睨了袁守诚一眼,回怼了一句。

    旁边的孙思邈略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胡须,他可是儿孙满堂的人了。

    不要奇怪,大唐这时候又没有后世的全真道,道教的戒律并不是那么的严格,不论是正一道还是楼观道,都是不禁止结婚生子的。

    “那贫道倒要请教了,道门何故不如佛门香火旺盛啊?”袁守诚饶有兴趣的看着慎独在那卖力表演。

    “子觉得吧,其实就差在了一个仪式上!

    少了这份仪式感,信众们就少了些归属感,向道之心就不够坚定。”慎独认真的道、

    有点人来疯的他到这的时候。已经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了。

    “友的意思我们就该好好推广这‘茶道’对吧?”袁守诚笑眯眯的道。

    慎独都到这里了,袁守诚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本来就是一逗乐,慎独的意思对他来也没那么难猜的,别忘了他是谁,那可是神算、

    起码也是个心理学大师级别的,想弄明白慎独这种没怎么经历过世事的年轻的心思简直不要太容易。

    孙思邈也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两位仙长你们想啊,那佛家的信众去到佛寺里除了参拜上香以外,去到佛寺还能求签问卦,可以吃斋饭,抄经,还有那禅茶一味,可以坐而论禅。

    总之不论人们有什么样的诉求,带着什么样的心思,佛家都有相应的仪式来让信众宽心。

    可道门这边呢,总不能哪位居士来到,不论有什么烦心事,都给人家搞个法事超度一番吧?

    靡费颇多一般人负担不起不,这个味道也不太对啊,把他们全超度了,这香火还能旺的起来吗?

    这有了茶道自然就不一样了,咱们也坐而论道,还能让他们在体会茶道的过程中也达到坐忘的状态,感受一下空灵的境界。

    让信众们对道多一份理解,也多一些认同,更重要的是也能吸引更多像我这样啥玩意不懂的人,对修道也生出些向往之心。

    这群众基础起来了,香火还会差吗?

    两位仙长你们是不是这个理啊?”慎独振振有词的道。

    袁守诚和孙思邈听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慎独提到的好多名词,其实都有点四六不通的意思,可以用的是驴唇不对马嘴,轻易的暴露了他对佛家和道家其实都缺乏了解的事实。

    当然他自个显然也明白这点,最后自个都承认了的。

    不过仔细想想,慎独这番话未尝就一点道理都没有了,茶道确实是和人坐而论道的一种很好的方式,只要想想他们刚才沉浸其中时的那番感受就明白了。

    “嗯,友这番话的十分有道理。”袁守诚和孙思邈相视一眼,还是同意了这个法。

    “不过这套茶具太过珍贵,贫道还是不能收。”袁守诚摊了摊道。

    “这茶具就是我们慎家村的匠人烧制的,这一窑烧出了几套来,我自己留了一套,送到这里一套,还有几套也都是留着送人的。

    其实成本并没有多高,材料都是就近取得的,无非是花费些功夫的事情。

    主要就是表达一下心意,得谢谢袁仙长能让孙仙长去给志兴治病,他能重新站起来都多赖两位仙长援。

    而且我也不是白送的啊,这‘茶道’要是经两位仙长之传播开来,我这茶叶和茶具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身价倍增不是。

    另外呢,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慎独把早就准备好的辞丢了出来,其实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北方喝茶的多半都是僧道,普通人之中是不流行的,王公贵族也少有这种喜好的,想要推广出去,还真的靠着他们这些名头响亮的高人才成。

    只不过那茶具的价值当然没他的这么低,要真这么,越窑秘色瓷还有邢窑白瓷那也是成本不高了。

    珍贵的就在于其中的技术,可价格还不是居高不下,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不过这个广告费,慎独给的也是诚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