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代写书信
谢瑾澜闻言,突的灵光一闪“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阮叶蓁顿时惊喜的看向他。
谢瑾澜道“血量不对按死者面目全非,留在石头上的血量不该只是如此。”
阮叶蓁表示自己并未听懂。
谢瑾澜复又解释了一遍
“这块石头上虽然尖锐之处众多,足以毁坏一个人的容貌。可如死者那般面上无一处是好的,必定不是一次性造成的结果。
而如若凶是用这块石头砸坏死者的面容,那上面的血迹应当会更深一些。”
阮叶蓁恍然大悟,却依旧有些不解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块石头只是凶的故布疑阵,真正毁掉死者容貌的凶器另有它物
可是为什么有现成的东西,凶为什么要用别的”
谢瑾澜云淡风轻的笑了“或许凶是在行凶之后才想到的这一点。”
阮叶蓁轻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不再多言。
谢瑾澜起身绕着这块石头打量了片刻,随即弯腰搬了起来。不过瞬息,又把石头放回了原位。
阮叶蓁只觉奇怪“谢瑾澜,你这是做什么”
谢瑾澜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此时稍后再。”
阮叶蓁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二人来到另一块带有血迹的石头前。
轻抚着石头上的血迹,谢瑾澜若有所思。
阮叶蓁虽是对他此刻的举动感到不解,却也不会出言打扰。
须臾,谢瑾澜笑道“这血迹不对。”
阮叶蓁好奇的歪了歪脑袋“如何不对”
谢瑾澜指着沾染着血迹的凸起,道
“如若死者是从山上滚落时撞到后脑勺的,那血迹必定是从上往下流,下方的血迹必定多余上方的。
可是你看这块石头,凸起位置上方的血迹明显高于正常下方。像是凶用这块石头砸了死者后脑勺后,再放在此处的。”
话落,他又如先去那般,搬起了石头后,马上又放了回去。
不待阮叶蓁开口,他径自解释了“我观这两块石头下方皆是布满了草。足可见这两块石头才挪到此处不久。”
阮叶蓁若有所思“雁中山石头分布各处,何处多了两块石头,何处又少了两块石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谢瑾澜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错”
双桂县近日天朗气清,更是不曾下过雨。因此此地的血迹依旧还在。
阮叶蓁看着此处往下延伸的血迹,略一沉思后,看向谢瑾澜
“如此来,凶应当是先把死者从山上滚落,而后重击死者后脑勺,毁其容貌。而后把两块石头分别放置两处,再制造出这一路的血迹。”
谢瑾澜肯定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阮叶蓁先是一喜,随即又泄气了“可是,我们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谢瑾澜却是道“如何没用还原凶的作案法,亦是查找真凶的关键之一。”
阮叶蓁不明白“可是,凶不是白思元吗我们现在不是找出他的藏身之处就行了吗”
谢瑾澜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你别忘了,白思和在五年前失踪了。”
阮叶蓁顿时惊讶的瞪圆了双眸“你怀疑凶有可能是白思和可是,他不是已经疯了吗”
谢瑾澜道“这些皆是刘大夫所言,谁也不知是真是假。况,就算刘大夫所言为真,焉知当年白思和不是装的焉知白思和的疯病并没有好”
阮叶蓁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苦恼的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谢瑾澜挑眉一笑“阮姑娘可是在想,他们兄弟二人如何会与一个女子,甚至可能是沦落风尘的女子有如此大的仇怨”
被猜中了心思,阮叶蓁虽是脸色微红,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正是如此”
谢瑾澜道“此事,还需等江捕头的调查结果。”
着,他越过阮叶蓁,直接往镇内的方向走去。
阮叶蓁自是紧随而上。
却见谢瑾澜行至一处代写书信的摊子前,在摊主对面大刀阔斧的坐下。
那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袭灰色的粗衣洗的发白,此刻见到有人过来,顿时放下中的书籍,笑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代写书信”
阮叶蓁瞬间把这人与住在风间客栈的张西做了个对比。
同样是读书人,眼前的男子却能够如此坦荡的为他人代写书信谋生。而那张西,表面上以此等行径为耻,为了生计,却又心不甘情不愿的抄录书籍赚取银钱
“你只需替我写一句话就行。”
谢瑾澜的声音顿时唤回了阮叶蓁逐渐飘远的思绪。
那摊主微微一愣,而后笑道“这位公子,我这代写书信,是以纸张多少收费的。一张五文钱。”
谢瑾澜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轻轻扔在了桌上。
摊主看了眼静静躺在桌上的那一两碎银,道“公子,这一两银子我这里怕是找不开。”
谢瑾澜不以为意的一摆“无妨。多余的银钱就暂且寄放在你这里。”
摊主也不扭捏,直接把碎银收了下来。而后开始研墨。
笔尖沾上墨水后,摊主看向谢瑾澜“公子请讲。”
谢瑾澜道“今晚戌初一刻于雁中山脚一叙。”
摊主很快提笔写下。
待墨迹干了之后,未等摊主有所动作,谢瑾澜道“无需信封,直接给我就是。”
着,就朝摊主伸出了右。
摊主把那张纸折好递给谢瑾澜,末了还道了一句“每日的申时我都会在此处代写书信。”
谢瑾澜微一颔首,道“敢问阁下贵姓”
摊主坦然相告“裴子曜。”
谢瑾澜拱了拱“裴公子,告辞。”
裴子曜回了一礼。
途中,阮叶蓁就见谢瑾澜把那张纸团成了一团捏在里。
行至一处宅子的后院,谢瑾澜提气一跃,就入了院内。
阮叶蓁见此,赶紧穿墙而入。
此间宅院颇为清净,并无多少奴仆。谢瑾澜行至一处卧房前。
左右快速的打量一番后,闪身入了屋内。
入屋之后,他直直走向靠窗的那张书案前,而后把掌心那团纸的一角压在了镇纸之下。
随后,他入来时那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