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心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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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漏偏逢连夜雨,张元成中风在床后。其妻陈氏竟是连夜卷款潜逃。

    如此,张元成身边仅剩了张西这一儿子。

    为了给父亲看病,张西无奈之下只能卖掉自家宅子,在风间客栈的下等房暂且住下。

    张元成这般模样,也只撑了一个多月就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近日家中连番的变故,张西从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变成了一个心比天高又仇富的穷酸书生

    知晓了张西的过往之后,阮叶蓁在心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古语有云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此话当真不假。

    不过,饶是张西曾经的遭遇让人唏嘘,阮叶蓁却依旧无法苟同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对人言的无奈与苦衷,可这并不是可以做坏事的理由

    听完江华明的话语,唐安羽有些颓然的耷拉着双肩“如此一来,线索不就是断了”

    此时,谢瑾澜却是道“为何不往冯安歌身上猜”

    在唐安羽张嘴欲反驳之际,他又接着道

    “她与白思元是青梅竹马,这点没错。白氏夫妇救了她一家,这也是事实。不知唐仵作可曾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

    唐安羽嘴唇翕动几下,最终道“就算当年白氏夫妇的死与她有关,可她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谢瑾澜眉尾一挑“好处”

    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如今同丰铺是何人在当家作主”

    唐安羽瞬间哑然。

    这时,江华明一脸的肃然“如若当真如谢大人所言,这时,江华明一脸的肃然“如若当真那只能明冯安歌此人心深沉,年纪就那般会算计。”

    话落,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心紧蹙“如若当真如此,她又岂会如此容易就被白思元杀害”

    谢瑾澜轻轻摇了摇头,道

    “本官不知。如今有两种可能。

    其一,冯安歌依旧是冯安歌,她只是把凶藏在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

    其二,死者才是真正的冯安歌。而如今的冯安歌,乃是凶白思元所扮。

    不过本官更加倾向于后者。”

    话落,谢瑾澜从怀中取出一块包裹的十分严实整齐的帕置于茶几上,道

    “这就是本官昨日在冯安歌的首饰盒中所发现的药物。先前本官还疑惑此物为何。但此刻,本官猜想,或许这就是红无。”

    陆任嘉微一沉吟,道

    “或许谢大人的猜测是对的。如若凶如今假扮死者的身份,他若是想要在异乡死遁,冯掌柜的身份倒是有足够理由离开双桂县。”

    谢瑾澜赞同道“不错,同丰铺与其他县城的布庄有生意往来,冯掌柜前去商谈合作事宜完全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如此一番交谈,唐安羽却依旧有不解之处

    “谢大人先前不是,此案或许并非一人作案么如若死者是冯安歌,那帮凶是何人刘大夫”

    话落,他的视线瞬间移到了江华明的身上

    “江捕头,死者死亡当日,刘大夫身在何处,可有不在场证明”

    江华明微一摇头“死者死亡时辰乃是在深夜,刘大夫孤家寡人待在卧房,自是无人证。”

    见唐安羽好似抓不到头绪的模样,谢瑾澜笑道

    “何必如此纠结本官觉得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查出如今的冯安歌究竟是谁。”

    陆任嘉很是赞同谢瑾澜的观点“不错冯安歌是此案的关键”

    顿了顿,他的视线瞥向茶几上的那块帕“至于这块帕”

    目光移向一旁的唐安羽身上“唐仵作,这就交给你处理了。”

    唐安羽起身拱一礼“是,大人”

    而后上前把帕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离开县衙之后,谢瑾澜带着墨砚直接去了同丰铺。

    还是之前的那个雅间,谢瑾澜安坐一旁,视线落在先前的那副画卷上

    “画中之人,可是白思元同丰铺真正的主人”

    相对而坐的冯安歌面露微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不错。谢公子既已知晓这些,想必也应当知晓我的身世了。”

    谢瑾澜微一颔首,随即别有深意一笑“冯掌柜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会知道这些”

    冯安歌却是爽朗一笑,道

    “好奇自然是有的。不过,如若谢公子想,不需要我询问,谢公子自会开口。

    如若谢公子不愿相告,那么不管我如何旁敲侧击,谢公子也不会透露半句。

    如此,我为何还要把自己的好奇之心宣之于口”

    “啪啪啪”

    谢瑾澜轻轻拍了拍掌,眼中闪过几分欣赏

    “冯掌柜所言有理。如此,我也就无需费心思考该如何才能避开你的旁敲侧击了。”

    冯安歌闻言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谢瑾澜会这般回答。转而却是不甚在意一笑

    “谢公子如此坦诚,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谢瑾澜嘴角微勾,面上带了几分玩味之色“哦莫非在冯掌柜眼中,我不是一个坦城之人”

    冯安歌不可置否的微一摇头,道

    “聪明人,绝大多数都不会太过坦诚。而谢公子是个聪明人。”

    谢瑾澜轻轻一笑,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

    “冯掌柜在此雅间中悬挂白思元的画卷,除却青梅竹马的情意之外,可还有别的意思”

    冯安歌眼中闪过几分讶异,却也是坦然承认

    “不错,我心悦白思元。不过当年他离开双桂县时,还不曾知晓我乃女儿之身。这不过是我一人的单相思罢了。”

    谢瑾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试探,又似只是随意一问

    “我观冯掌柜眼中并无黯然之色。难道冯掌柜不觉得如此单相思太过心酸吗”

    冯安歌却是释然的笑了“谢公子会出此话,想必是不曾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吧”

    不等谢瑾澜回答,她又接着了下去

    “我心悦他,是我的事,无需他知晓,也无需他的回应。只要他一切安好。我就安好。”

    谢瑾澜确实是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却并不在意,只是轻笑道“冯掌柜真是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