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安苍墨
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
这个岛上,好像都是江州市的玩家,难道是因为,玩游戏的时候,他们现实的距离比较近?
对了,她刚才什么?
吴尘心中转过这些念头。
“你的腿是流血了么?我在这岛上采过一些蓟草,让我帮你止血吧。”
姐姐的电照到吴尘腿部的伤口,立刻就跑了过来。
吴尘把弓放下了,但还是心看着她。
虽然脚不能动,可近距离内,他有把握,一旦出现情况不对,可以轻松将她制伏。
这个姐姐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弹弓青年的尸体,但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蹲在了吴尘的旁边,从背上解下一个藤筐,从里边翻出蛤壳,木棍,还有一些绿色长条的叶子,然后就将这些叶子迅速放在蛤壳里掏烂,往吴尘受伤的腿上敷。
“忍着点,蓟草可以使局部血管收缩,抑制纤溶,还可以抗菌,很快就可以止血了。”姐姐声音很好听。
她却不知道,这时候,吴尘压根儿就没关心伤口,而是在可劲打量她。
藤筐里,装了各个品种的植物,根茎叶花都有。
她的衣着没有变,还是那套一字领的白衬衫配黑裤,就是沾满了灰尘。
露在外面的腿有一些青红的划痕,应该是被灌木划伤的。
她做事的时候很关注。
一如那一天,他在玻璃窗外看到她时,静心看书时般的专注。
她的脸蛋有些清瘦,鼻子巧挺立,因为没有涂口红,嘴唇不像初见时那般的红艳,脸部的肌肤也有些干燥,可能是这几天缺水的缘故,但可以看得出来,即便是素颜,底子也是很好的,尤其从这个角度看,特别的侧颜杀。
“你好些了么?”
姐姐敷完草药,转过头来,吴尘的头却已先一步扭开,然后装作这时才扭过来,也不嫌累。
“好些了,不过,你是”
吴尘忍不住问出心头疑问。
“暴风雨就要来了,等进了庇护所我们再吧。”姐姐低声道。
“好吧。”
吴尘点了点头,用水果刀将缠在脚上的绳子割开。
他顺便把地上那青年的弹弓也收起来了,其它就没有什么发现。
等到往回走的时候,这个姐姐并没再什么,只是很贴心地在旁搀扶他。
“轰隆”一声!
天公震怒了!
无数的电光如银蛇一般在黑暗的天空放肆飞舞!
狂风呼啸,大雨就像是一粒粒的冰雹,重重地砸落,发出不间断的噼啪声。
好一场暴风雨!
刚躲进庇护所的吴尘和那姐姐,回身望着这有如世界末日的一幕,心中一阵的震撼。
这么大的一场暴风雨,还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呢,该死的系统也没个提示。
吴尘将庇护所里的一块,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大石头滚到活动门后面压住了,这个过程中,那姐姐也帮他搭了把。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庇护所,是三面背风的,应该不至于被大风刮得塌掉。
因为脚疼,吴尘忙完就坐下了。
他随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庇护所的内部。
地上铺满了草,堆了很多柴火,其它就只有一个石墩,墩子上放着,打火,矿泉水瓶等一些零碎的杂物,还有一个双肩包靠在旁边,除此之外,就是角落里放着的一个空的方便面桶,一直有雨水从屋顶上往这个桶里滴。
没有吃的,也没有水。
不过这倒是意料中事。
“我叫吴尘,口天吴,尘土的尘,姐你呢?”吴尘看向那姐姐,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叫安苍墨,苍青的苍,水墨的墨,你能帮我生一下火么?”姐姐柔声道。
“哦,好的。”
吴尘连忙在地上清理了一块空间出来,用庇护所现成的引火物生起了一团火焰,加了木柴进去。
整个黑暗的空间一下子就照亮了。
外面雷声滚滚,轰鸣震天,大雨倾盆而下,又冷又潮湿。
可是这个庇护所里边,却是一个没有风,没有雨,与外界隔绝的独立空间。
这一团明亮温暖的火焰照耀出的,是两个年轻男女的面庞。
安苍墨盯着这团火焰,美丽的面容有一刹那的失神。
“有火真好。”
她叹了口气,从藤筐中取出一些草药放到地上,同时介绍道,“这些是海桐,枫树子,蓟草,接骨木,一会儿等那方便面桶里的水盛满了就给你煎,你现在先把鞋脱了,我给你弄外伤药。”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请问你是医生么?”
吴尘这句谢谢实在是发自内心的。
有一个懂得医药的姐姐在身边可真好。
“我不是医学生,我只是对植物学有一些业余的爱好而已。”安苍墨摇了摇头。
吴尘却听得有些迷惑。
他问的是医生,她答的是医学生,差一个字,但意思可是不一样的。
“这么,你是学生?哪个大学的?什么专业?”吴尘连珠炮般的问。
安苍墨瞥了他一眼,低下头,一边研磨中的一种树皮,一边道:“江州大学,心理学系。”
江州大学?这可是江州市最好的学校,在全国可以排进前五名,门槛相当的高。
这个姐姐,倒是一个学霸级的人物。
不过,心理学?
这好像是一个冷门专业啊。
“安姐,你怎么想起学心理学的?”吴尘问道。
“叫我苍墨就好。
咱们国家的心理学,发展非常滞后,国家也不重视。
其实很多心理学的研究,若是应用到位了,对社会的发展是很有作用的。
我举个例子,比如现在的青年一代,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强迫症,拖延症,缺乏自制,瘾,等等一些心理问题。
其实,若能改善这些问题,他们的人生境遇,很可能会截然不同,他们可以为家庭,为社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但就是没人重视。
我学习心理学,就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这些现状。”
安苍墨轻声着。
吴尘看着她,突然有些后悔跟她话。
因为在这一刻,他知道,他对她下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