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伤兵的心愿
晚上,唐军大营
“高帅,经过录事参军的统计,我军阵亡四千多人,重伤三千三百多人,轻伤六千四百多人,而大食军被我军杀死三万九千人,俘虏六千大食人,仅有残余五千大食骑兵护送着大食呼罗珊总督阿布穆斯里姆逃回呼罗珊木鹿城。”
“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铠甲的李嗣业进入帅帐,向高仙芝禀告。”
“听完汇报的高仙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是自天宝六年高仙芝任安西节度使领军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看来我觑了黑衣大食的实力,此次要不是李兴发现葛逻禄的阴影和成功穿越沙漠,绕到大食军后军,成功突袭击溃大食军,这次决战,还真的前途未卜呀!”
“这高仙芝看向旁边坐的李兴的目兴越发带有欣赏之意。”
高仙芝脸色凝重:“传令下去,令大夫全力医治受伤的军士,这些可都是我安西军的老兵呐,另外那六千大食俘虏要严加看管,绝不能让他暴动起来。”
“是”
“李嗣业和李兴,随我去后营看望伤兵。这看望伤兵,鼓舞伤兵的士气,增加与军士的感情,也是高仙芝的带兵之法。
“是”
“卑职拜见高帅,不知高帅前来,有失远迎。后营统领张义见高帅亲自前来,立马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本帅是来看望伤兵的情况的,高仙芝神色淡淡地道,随后便走进后营伤兵的营帐。”
“而李嗣业则是向张义传达高帅的指令。”
李兴也紧随高仙芝进入后营伤兵的营帐,只见一个大型营帐,横七竖八躺着几百名伤兵,各种凄凉的叫声,疼痛声时而响起。”
“而这座营帐只有一名大夫再给伤兵治病,这让李兴非常震惊,就靠这一名大夫救治这几百名伤兵,那不是扯淡吗,恐怕不等他救治,其他伤兵早就在疼痛中死去。而且李兴发现这名大夫只救治轻伤兵,至于重伤兵身上的用破布缠着,身上渗透的血液,也没有人理会,似乎被人抛弃了,在无助中等死。”
“这时高仙芝来到一名重伤兵身前轻声:你有什么愿望。”
“而这名重伤兵看到高帅亲自关心,不禁泪流满面:高帅,能和高帅征战沙场,虽死而死撼,只是这封家书,希望高帅能帮我送到家中。这名重伤兵完,从怀中拿出一封褶皱的信。
“好,我一定给你送到你家里。高仙芝对这名重伤兵承诺道,而后高仙芝收下这名重伤兵的家书。”
“谢谢高帅,那我就死而无憾了。这名重伤兵似乎心愿已了,脸上神情安静详和的躺在地上,似乎在等待着死亡降临。”
“看到这一幕的李兴心仿佛被刺痛一般,心非常痛,有一种不出的痛。”
“高帅,为何军中大夫这么少。李兴想要了解这一切。
“你可知道这三万大军之中,有几名大夫?七名呐!不是本帅不愿救,而是沒人呐!高仙芝何尝不想增派大夫,可是”
“那为什么不救治重伤兵呢?李兴仍旧疑惑。”
“那是因为我们医疗水平原因,这些大夫只能救冶一些简单的箭刀伤之类,不会治这么高难度的伤,而能治重伤兵的大夫廖廖无及,而这些大夫大都在宫中,或者为高官贵族服务,怎么可能为这些伤兵服务,所以我们只能优先救治轻伤兵,而重伤兵只能听天由命,看他们的造化了。而且不光是我们安西军如此,整个大唐军队都是如此,我们也无能为力。”这时李嗣业突然向李兴解释道,看来李嗣业也是为此忿忿不已。
“听了李嗣业的话,李兴心中充满了悲伤,尤其是那名重伤兵最后等死的神情深深刺激李兴。”
“于是,李兴决定要为这些重伤兵做些什么,否则他心里不安,李兴从现代军旅生涯中能否找到救治重刀伤的病,很快,李兴找到了现在部队常用的救重刀伤的方法,毕竟李兴在部队多年,消毒和包扎早就会了,只有刚才没想起来。”
“于是”,精神振奋的李兴赶紧向正在慰问重伤兵的高仙芝禀告:“高帅,末将在长安城,曾在秘书省阅读过一些书籍,其中一本似乎提到了救治重刀伤的方法,未将想试一试。”
“真的吗,如果此事能成,那你将成为安西军的恩人。”高仙芝闻言,非常激动,毕竟他也不希望这些老兵就这样死去。
“你想怎么试。高仙芝倒也不含糊,直接看他怎么试。”
“未将需要五十名军土帮忙。李兴知道时间紧迫,便没有多什么,直接开口。”
“好,张义,立即调五十名军士来,你也听从李兴的安排。高仙芝直接吩咐。”
“是”
“很快,五十名军士来到后营一处空地上,而高仙芝和李嗣业则继续去慰问重伤兵,留下一名亲兵负责李兴和高仙芝之间的传信。”
“张统领,麻烦你让这些军士找来二十口大锅,架在这里,然后倒冷水烧开,再把那些用于包扎伤口的布条都丢进锅中煮。
“十几分钟后,二十口大锅就已经被摆在这处空地的火堆之上,冷水已有了翻滚的迹像,张义指挥着士卒,把军中原木用于包扎伤口的布条全部扔进锅中,用木棍搅着。”
“张统领,再让人找长布条来,全给我剪成两寸宽左右的布条,剪好之后,也都扔进锅里,在滚水里煮个一刻钟,就捞起来,就在空地上搭架子,晾干了再跟我一声。
“你可知军中有没有酒。”李兴忙完这些后,再向高仙芝的亲兵咨询。
“哦,有,军中有一些用于庆功的酒。这名亲兵想了想一下,如实回答。”
“那叫人搬来二坛酒来,我有大用。李兴听到有酒,这才放心,要是没酒,那他也是没有办法。
“是”,这名亲兵立刻前去,因为高仙芝走之前,吩咐过他,一切听李兴的。”
“很快,二坛酒搬来了,而这时,捞出来的布条在烈日的暴晒下,很快就晾干了。”
“提着这坛酒跟我来,你拿着晾干的布条跟我来。”
“搞定这些后,李兴便来到伤兵营帐,后面拿东西的几名军士紧随其后。李兴来到那名送家书的重伤兵旁。”
“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李兴安慰这名重伤兵。”
“你”,这名重伤兵有些怀疑,但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仿佛认命般的任李兴尝试。
“李兴拿起热水煮过的布条,先沾点热水,把这名重伤兵的腰部伤及骨头的伤口外部清洗干净,随后拿出安西稀少的棉花团,然后用棉花团沾上洒,心翼翼清洗伤口,这名重伤兵看到有酒,喉咙咽了咽口水,看来他也是个酒鬼,约莫一会,伤口终于清洗完毕,再取一些治刀伤的药,抹在伤口处,再用晾干的片条放在伤口处,再用绷带缠绕着。”
“随后李兴亲自教那五十名军士如何消毒,抹药,包扎,半个时后,五十名军士学的差不多了,李兴便让他们治疗伤兵。”
“一个时辰后,这座伤兵营帐的所有伤兵全部消毒,抹药,包扎完毕。半天后,所以伤兵都照李兴治疗法消毒,抹药包扎完毕。”
“忙活了半天后,终于将伤兵治疗好,只要熬过了出血期和感染期。便能慢慢康复,重新投入战斗。”
“第二天,七名大夫向李兴禀告伤兵治疗情况,轻伤六千四百多名军士已全部伤口愈合,只要再休养几天,便可重新投入战斗,而三千三百多名重伤兵,除了一百多名重伤兵重伤不治而亡,余者三千一百多名重伤兵现病情已经稳定,只要休养个把月,便可全愈康复。”
“尤其是那名刺痛李兴的心,那名重伤兵伤口渐渐愈合,病情稳定下来,那名重伤兵亲自到李兴营帐,向李兴感谢李兴的救命之恩。”
“当这个伤兵治疗的结果告诉高仙芝后,高仙芝非常高兴,给李兴记大功,在李兴建议下,高仙芝同意将李兴亲自教授治疗之法的五十名军士单独组成医疗队,归后营官辖,专门负责治疗部队伤兵,并随七名大夫学习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