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开口道：“既然客人喜欢听，我就给你们，首先这商人也不是都是好人，不仅被海盗劫，要是碰到比自己差的船来了性子也劫同行，还有这海匪也不一定都是海匪所不定人家摇身一变就成了海商。”

    史进想想确实是这样，这大海上只要不被人看到收尾处理的干净那还真是为所欲为了，不要古代就是后世被抢劫的也不少啊，黑吃黑更是常见。

    牙人凑近道：“而且我听，有些海匪根本就是大商人养的打，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自己话的，抢自己生意的同行，这个老康的同乡好像就是得罪了王，哈哈不了喝酒，喝酒，我这酒一喝多嘴就碎两位客人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史进微微一笑无所谓的道：“行，喝酒，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去那个老康的船坊去看看，对了他打算卖什么价啊？”

    牙人放下酒杯道：“因为他那里有个造了一半的五千料大船要一起卖船作价一万五千贯，船坊作价两万五千贯合计四万贯。”

    史进邹邹眉头：“这么贵么？”

    牙人立刻道：“贵？不贵喽，客人您不知道，他那船已经造了三分之二了只要再出个一万多贯就能下水了，他这完全就是贱卖啦。”

    史进不屑的道：“你少蒙我，他那船坊可是第一次造这种大的船，谁知道他找的工人技术怎么样？又不是老船厂生产的船，又出了这事，这船谁还敢要？”

    牙人尴尬的笑笑，史进接着道：“再，这造船都是找自己熟人买船，这北方用大船的本来就少，到时候卖不掉在船坞里泡上几年那就是一堆烂木头，清理都费劲！”

    牙人笑着道：“您的都对，所以他才把原来值三万贯的船作价一万五千贯就卖了，这个价格您还可以去跟他慢慢谈不是。”

    史进点点头：“行！那就先吃饭，吃完饭再其他。”

    三人把酒喝完吩咐店家上了十几个馒头三人吃罢饭，牙人找了一辆驴车招呼史进跟李俊上车，史进看罢摇摇头，谁让大宋缺马呢！驴车就驴车吧。

    三人坐着驴车晃悠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地方，史进下车看到一个船坊立在海边，船坊里只有最大的船坞里有一艘造了一半的船，而且整个船厂已经完全停产，看不到一个人忙碌。

    倒是船厂后面的一个院围着一大堆人，显得非常热闹，史进三人朝那边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吵闹声，史进仔细的听了片刻才知道，原来是这些扬州来的船工讨要工钱回家。

    史进心中一乐，正好人好没有走省的自己再去江南找了，穿过人群看到一个老头无助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周围围着一大帮人在那有谩骂有苦求的吵着要钱。

    史进看了看牙人，牙人挠挠头喊道：“行啦！都别吵啦！买船坊的来了，你们都退出去，等康坊主把生意谈好不就有钱给你们开工钱了么！都散了！”

    牙人的话立刻在人群中炸开，大家这才注意人群里的史进，史进朝大家微微一笑，也不话，那无助的老头听有人来买船坊眼睛一亮站起来。

    看了看人群康老头喊道：“各位先回去吧，等买卖谈成了，少不了你们一文钱，大家先回去吧。”

    这些人看着真像是谈生意的，相互看看就逐渐退出了院子，康老汉擦擦桌子道：“客人坐不？哎呀莲儿快准备茶水，莲儿！茶！”

    史进摆摆：“不忙！我们去走走看看，边走边。”

    老康摸摸衣服道：“成！那咱们就走着？”

    几人出了院子，朝着船坞走去，老康叹了口气道：“这里可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啊，你看这里的这些作坊都是我当年一砖一瓦的建起来的啊！你看那个一千料的船坞，那可是我们一家老一点点的挖出来的。”

    老头一边给史进介绍一边回忆着船坊的历史，史进一边听着一边参观，等走到最大的船坞之后老康眼里已经都是眼泪。

    他痛苦的喊道：“老钱误我！老钱误我啊！”

    他指着船坞里的船道：“这个就是那艘船了，骨架已经造好了，现在就剩下铺船板，装帆索封胶上漆等几道工序了，只要再有一万贯，一万贯这条船就成了！”

    史进微笑着问道：“造好又怎样？你卖的掉么？要是能卖的掉早就有人出钱让你造下去了，你看直到今天依旧没有人来出钱，那就证明即使造好了也不会有人买。”

    康老头愣了一下，看着史进，最后咕哝半晌还是没有出话来，其实他也知道，自从老钱被抓之后，他也求了不少认识的船主，但是没有人愿意接，否则他也不会沦落到卖船厂的地步啊。

    史进见他不话暗暗点头，这人确实老实，道是个可用的人才，史进好奇的问道：“要是你把船厂卖了？那你打算干什么？再开一家船厂么？”

    老头苦笑着道：“年龄大了没有精力在从头来一遍喽，把账还还还能剩个几千贯，到时候回乡下买几亩地熬日子喽。”

    史进问道：“那你就舍得么？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

    老头眼睛再船台上看了又看，转身问道：“不舍得又能怎么样？老汉我又不能赖在这里，你们今天看到的是扬州的船工，你们还没有看到其他人来讨债唻，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啦！”

    史进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老头看了看他：“客人只管。”

    史进看了看船厂道：“首先船坊你舍不得，我买来也不是很懂，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合作一把？”

    老头眼睛一亮问道：“怎么合作？”

    史进指了指船厂里的船道：“首先，船坊和船我们一分为二，船坊你作价两万五千贯，我呢再出五万贯，我占六成六，你占三成三。”

    老头眼睛一亮问道：“那船呢？”

    史进道：“船呢，咱们船坊可以先垫付钱造完，但是卖了钱，要把船坊垫付的还回来，要是卖不掉那就折价卖给我，我只出船厂垫付之外剩下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