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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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若虚早早就起来,收拾好行李。出了城便往长安城北方三藏寺出发。

    走在路上见人来人往,还想着会不会有纨绔子弟纵马飞奔,将要伤及无辜时自己出相救,然后顺便教训一番不知悔改的蛮横子弟,大快人心神的剧情。

    结果走了半天,路上即使偶尔路过的富贵人家子弟都一个个比李若虚还遵守交通规则,只在道路中央缓行,就没有一个策马狂奔的。

    心中还有点失落,不能展现自己后天圆满的身了。

    其实他是不知道,大唐律,策马伤人者,当地府衙可直接羁押问罪。无故致人死亡,等同谋杀,以命相偿。

    特别这还是在长安城边,天子脚下,治安直接就是军管。

    武皇将长安许多掌握在李唐旧臣中的军队都边缘化,不少都用来维护长安周边治安,这些军队大都曾经征战四方,浴血而还。收拾那些纨绔子弟不跟捏豆腐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些百战还生的军士岂能不鄙夷那些纵马的纨绔子弟,拿到了一般都要先收拾一顿,也不必用刑什么的,拉着一起军训几天,就够他们受的。而且还找不了人情。

    人家军士是依大唐律拿人,也没有私自用刑,操练这些子也是为他们好,这些人的父辈也不出话来。何况这些军队后面都是大唐军方的勋贵重臣,据想出军训这个法子的就是卢国公程咬金,他还让下军士问这些纨绔的父母讨要要伙食费、教导费。

    卢国公的原话是“读书人拜师都要交束脩,我这些兄弟教这些子做人,带他们训练,他们也该交点学费吧。”

    结果就是军士们对于抓这些违法乱纪的纨绔子弟特别有热情,抓住一个就是一大笔横财呀!在没有仗打,没有斩获的情况下,这也是一笔不低的进项了。

    就这么没几个月,长安周边想找个光明正大违法的纨绔子弟都不容易。

    毕竟被抓到不仅要受法律制裁,还要被这些大头兵蹂躏玩弄,之前再横的也要软下来,还是老老实实风花雪月要安全一点,仗势欺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李若虚不知内情,走在路上不由感叹古代还真是民风淳朴,路上偶尔的权贵人家虽然基本都是高冷范,不会和平民交流,但这些人的奴仆也没有以前像李若虚常看的电视举里那样,拿鞭子骂骂咧咧地驱赶平民仗势欺人。

    李若虚不知道这都是交过钱学了乖的。

    走了半天,用过中午的干粮后,李若虚终于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地――三藏寺。

    只要转进山中,沿路翻过两座山,就是方寸山。三藏寺就座落在山上的灵台峰。

    “伙子,等一下。你是不是要去方寸山?”

    李若虚正准备拐进山里,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回头一看,是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的老者。心中一奇,答到:“对呀,老人家你怎么知道?”

    “老头子我一猜就知道,老头子在这住了几十年了,从没见过你这后生,显然你不是附近的人。远道而来,往这条路走不是去方寸山还能去哪?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难道山中有害人的凶兽?还是有山贼?”李若虚不解问道。

    听了李若虚的猜测,老者却是哑然失笑:“哪有什么猛兽、山贼,就算有也早就被长安城里的军队扫平了。我叫你别去是不想你白费力气。

    玄奘大法师自成圣后就隐居在方寸山,初时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登山求见,但除了寥寥可数的几位境界高深的大智慧之人,余者根本上不了灵台峰,圣人哪是那么好见的。看你也就二十出头,去了估计也是白费力气,还是回去吧。”

    “登不上山,是因为有什么考验吗?我完全不知道呀?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两个老道士就算了,神神叨叨的,李隆基这家伙也不?

    不管了,都来到这了,怎么也要去试试吧。就算上不了山,那我也算是尽力而为了,不管两个道士还是李隆基都怪不到我。”

    回过神来,朝老者拱一笑道:“多谢长者提醒,但既然都到了这,在下还是要去一试。”

    完纵身一跃,跳入山林之中不见了身影。

    老者见状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也见过不少自命不凡的年青人自认为能得到玄奘法师的认可,可十数年来也没听哪个能上得了灵台峰。

    在他看来,要不了多久,这少年发现进不了山门,就会原路返回了。

    李若虚运起长生真气,施展八卦身法,如果自己上不了山,赶路快一点,天黑之前应该还能回到长安城。

    山林间,李若虚身影闪动,浮光掠影,如猿入林。没过多久,李若虚便来到了方寸山脚下。

    方寸山并不高,三藏寺就伫立在峰顶之上。三藏寺也不大,远远望去显得有些陈旧。

    只是远远望着,却感觉寺庙就在身边一般,仿佛能闻到庙里的檀香。

    收回目光,李若虚便开始登山,顺着石阶前行到山门之前,一块石碑立在道旁,石碑上书“斜月三星”。

    见此,李若虚却是面色古怪。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不是西游记里菩提祖师的洞府吗?玄奘法师不会正好有一个猴子徒弟,还取名叫孙悟空吧?

    怀着难言的荒诞感,李若虚郑重地一脚跨过石碑

    山上一处桃树林,一只躺在树枝悠闲地晃着尾巴的金色猿猴在同一时间猛地跳了起来。中啃得坑坑洼洼的桃子一扔,口吐人言:“好久没有人登山,不知这次来的人有没有意思,让俺去看看。”完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金光冲向山门石碑处。

    寺庙内一个盘坐于蒲团上的和尚睁开久闭的双目,叹了一口气:“这猴子真是闲不住的性子,别人登山也要去看”

    话未完,却是脸色一奇,“这登山之人却是有些怪异,我竟完全感应不到他的过去、未来,莫非他不是此世之人?

    若是他能登上山来,再和他谈谈吧。”

    完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