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被封印之后，李若虚四人便跟随在金吾卫的队伍后面一起出了邙山。

    来到山林外，十分显眼的就可以见到被金吾卫围住的女真使团，以及边上一圈看戏的武林人士。

    完颜杲见到程咬金出来了，赶忙迎上前来，开口道：“卢国公，你总算出来了。情况如何？”

    之前他们被程处默带金吾卫围在营帐前，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来来往往的人围观，想发火不行，想离开也不行，真的是憋屈。

    只要一提想要离开，程处默直接就是一句：“本将奉卢国公之命保护贵国使团，还请使者不要离开，否则吾难以复命。”然后就直接像看守的狱卒一样，转过身不理会他们了。

    真的是怨念满满，现在程咬金出来了总算能解放了吧。

    “有劳使者挂念，凶神穷奇已被青帝尊神再度封印，想在我华夏神州掀起祸乱，总归不过是白忙一场。”程咬金呵呵一笑，意有所指道。

    完颜杲目光一怔，旋即在脸上扯出笑容：“那是自然，既然因使的不心而惹出的祸患已经平息，那使也就稍稍安心了，可以继续启程回草原了。

    祸患既解，金吾卫也不必继续护卫我等了，使也不敢再麻烦卢国公了，在此告辞了。”

    程咬金却是拍着完颜杲的肩膀，嘿嘿笑道：“这么就见外了，保障他国使团在大唐境内的安全，本就是金吾卫职责所在。

    使者请放心，本公打算派一队金吾卫护送使者抵达北境，绝不会让使者再遇到这样的危险。”

    “不必劳烦了，我等自己回程就行了。”完颜杲开口道。

    “不麻烦，不麻烦，贵国使团在这邙山中损失不，本公若还让使团单独上路不管不问，那就是本公的失职了，朝堂上不免有人会弹劾本公，那样才是真正的麻烦，使者当不会让本公难做吧？”程咬金眯眼莫名笑道。

    “既然如此，使就先谢过卢国公了，那我等何时可以出发？”完颜杲无奈开口道。

    “不急，贵国使团想来也很劳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本公便派一队金吾卫护送使者出发。”程咬金满脸笑容。

    “好那就依卢国公所言。”完颜杲面无表情出声道。

    入夜，李若虚盘坐于安排给自己的营帐之内，试着参悟乾天八势，坐了一个时辰，却是没什么头绪，实难得其妙。

    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于是例行修炼一阵长生经，顺气宁神。

    李若虚行气完毕，一道雄壮的身影迈步进帐里，李若虚抬头一看，倒也不是很意外。

    “不知卢国公深夜来访，有何指教？”李若虚脸上带着几分好奇道。

    “你子是袁天罡和李淳风那两个道士的徒弟吧，青帝长生经，圣皇伏羲所创功决，长安城周边会的人可不多。”程咬金笑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卢国公何必那么在意一个无名子的师承呢？”李若虚也是看上去很镇定，微笑回应道。

    “本公可以不在意，但有人很在意呀，某些人可是在长安往西域的路上，严密搜寻一个来自天观的道士，动作大得很呀，不过他们要找的人似乎没直接往西边走。”程咬金意有所指，带着玩味的笑容盯着李若虚。

    李若虚被盯得有些发慌，虽然程咬金看起来很好话的样子，但也是绝对的大佬，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一生戎马，经战阵无数，杀敌无算。

    即便近些年退居幕后，修身养性，刻意收敛了某些东西，但有时无意之间透露出的气息还是很吓人的，久经沙场的将军，哪能没点威势煞气呢？

    李若虚心头一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卢国公想必也是知道内情的，子要做的是想必也多少知道一点，有话就直吧。”

    “这就对了，俺老咳咳，老夫就喜欢这样直来直往的，把心放宽，老夫不是你的敌人。

    你往北边走也算是一步妙棋，是去找苏定方还是找李牧北？”程咬金拍了拍李若虚的肩膀，满意道。

    “李隆基李三哥让我去找长生殿李牧北，这长生殿是什么势力，很厉害吗？”李若虚其实也很好奇，这长生殿的势力还能大过御统北境边防的镇北将军苏定方吗？

    “长生殿数万门徒，可谓大唐江湖第一大势力，苏定方虽然是镇北将军，但真真正正能绝对掌控还是雁门三万驻军和麾下直属苍云铁骑，有些事的安排上确实是不如长生殿这个江湖势力。”程咬金叹了口气道。

    “数万门徒，不会引起朝廷忌惮吗，一个江湖门派有这么大的规模，圣贤庄学校教学的模式不算，便是少林也只有两千武僧，武当也不过三千弟子，这长生殿凭什么？”李若虚又惊又奇。

    “就凭李牧北那子是太宗皇帝的嫡长玄孙，长生殿一直都是由李氏掌控。”程咬金意味深长的道。

    “所以这长生殿就是皇族李氏培养的江湖势力？用来掌控江湖武林？

    等等，嫡长这两个字在封建社会尤其是皇族的意义可不一般。”李若虚心头猛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由心头大震。

    大唐太宗皇帝殡天之后是嫡九子承继大统，也就是高宗皇帝，可在高宗皇帝被封为太子之前，应该是太宗皇帝嫡长子是太子才对。

    在李若虚所熟知的历史里，太子李承乾想要造反，失败后被废，才有高宗从众皇子里脱颖而出，成为太子。

    但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多少关于这位太子的消息，这位太子似乎莫名就没了踪迹，然后高宗打败一众竞争的兄弟，成为了大唐帝国的继承人。

    所以在历史的分岔路口，李承乾没造反，也不当太子了，跑出去创立了一个武林门派？

    “很难置信？”程咬金看着李若虚一脸懵逼，悠悠开口道。

    “为什么？”李若虚深一口气，问道。

    “长生殿，觅长生，以那子的话，他就是想多活些岁月，所以舍弃原来身份，修行武学。

    但其实和他时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当初高祖起兵复华夏衣冠，九州群雄雷动，中原汉风再临，势起不可挡。

    当时中原霸主，魏国宇文氏深知不可能以正常段遏制大唐的崛起。

    炎黄惊醒吐元息，气盈天地莫可御。

    为了对付大唐，宇文氏天人之下高尽出，潜入长安想要杀尽李家嫡系，破灭大唐。当然，他们失败了。

    但高祖皇帝、太子李建成都被杀伤及根本，寿命难久，平阳公主李秀宁和齐王李元吉更是都因此战身受重伤，不久后相继离世，太宗也是因赵王李元霸以命相护才挺过灾劫。

    那子当时正六七岁，猛然许多一起玩的堂姐堂哥就没了，姑姑叔叔也不久就离世。

    对他的影响很大。

    许多年后中原平复，大唐发展壮大，太宗亲征北燕慕容鲜卑，他也刚成年不久随军出征。

    为了保住燕国，北燕战神慕容垂于大军阵前刺杀太宗，爆发了惊天动地的一战，断天斩道。

    秦二哥和尉迟恭那家伙都

    太宗皇帝也留被慕容垂所伤，下了隐患。

    大唐，李氏，

    为平复中原，再起炎黄付出了太多。

    那之后不久他就离了长安，到北方边境创立了长生殿，专心练武。”程咬金便边叹气，语气沉重。

    不同的世界，相同的人，因情境不同，会演绎全然不同的故事。

    李若虚听得程咬金起这些旧事，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好了，谈着谈着就这么晚了了，你也好好休息吧，老夫就先走了。”程咬金突然又板起脸来，拍了拍李若虚的肩膀，出了营帐。

    “？？？”李若虚一脸懵逼，这就走了，好像也没什么实际的事吧，就过来给我讲了一下历史？

    还是来试探我的？看我的反映？

    “不过这段历史确实听得我有些胸怀激荡”李若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