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李若虚早早伴着营帐外的操练之声起来，出得营帐，果然见得金吾卫已经在进行操练练，金吾卫当真不愧是天下骁锐，李若虚单从这日常的训练里都能感受到其间兵戈肃杀之息。

    李若虚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转头便看到旁边营帐走出来的平十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平十方不出意料的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气氛也是不出意料的有些僵硬起来。

    李若虚也不属于十分健谈的一类人，只能强行找个话题：“楚项兄弟和霓兰姑娘还没起来吗？”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爽朗大笑：“金吾卫演练如此雄壮，便是想睡也睡不着呀。”却是楚项探出身道。

    “真是的，一大清早就这么大动静，哈”楚霓兰打着哈欠走出营帐。

    “古语有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多操练操练，上战场也就能少点伤亡，金吾卫向来是每日都要操练的。

    再一日之际在于晨，年青人可不应该浪费大好的时光呀。”程咬金不知何时到了四人近前，负笑道。

    “人家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吗，昨天太累了，今天多休息了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卢国公什么身份，怎么还和我一个女子较真呢！”楚霓兰吐了吐舌头，眨眼撒娇道。

    “你这丫头”程咬金无奈一笑，语气调笑对着楚霓兰道：“那个姓平的冷脸子可是马上就要和监护送女真人的金吾卫一起去北境了，你不趁现在不多的时间和他话，还有功夫呛老夫？”

    “哪有像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取笑姑娘的”楚霓兰闻言却是脸色一红，转身就要跑开，但刚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拉着平十方的衣角进了营帐。

    程咬金笑了笑扭头对楚项道：“老夫想和这位哥单独谈谈，楚子不妨先去吃个早餐？”话间指不远处炊烟升起的营区。

    “正好肚子也饿了，那在下就先去用餐了。”楚项十分自然笑了笑，完便走向火头军营地。

    李若虚有些无奈，有什么事昨天晚上在四下无人的营帐里不，偏到早上再来。

    “不对，我这想法有点奇怪，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的事！”

    “不知卢国公有何见教？”李若虚毕恭毕敬的道。

    “你和那个冷脸子将要随金吾卫一起去往北境，得暂时换上金吾卫的衣服，不然两个平民混在军队里，太扎眼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引起别人的注意。”程咬金沉声道。

    “可我们没和金吾卫一起并肩作战过”李若虚担忧道。

    不昨日对战穷奇的军阵呀，气血长河什么的，就看晨练的演习，相互之间的配合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

    “这你不必担心，你俩就以刚服役的斥候身份加入，老夫已经和处默交代过了，他会派一个绝对可靠的老斥候带着你们俩。

    除了老夫之外，就连处默那子都只认为老夫很看好你们俩，想培养锻炼你们，随行的金吾卫也只会以为你们俩是很有潜质新人，被派到北境战场上去锻炼。

    女真人也会把你们误认为是金吾卫的斥候。

    只要你自己不去乱惹事，金吾卫的旌旗包你到雁门还是内问题的。

    等十方子和那姓楚的姑娘完话出来，你也把这事告诉他吧。”程咬金低声道。

    “那就依卢国公所言。”李若虚点头称是。

    “不过国公为何不在昨晚，等到今天才过来找子？”李若虚又是疑惑问道。

    “老子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要你子管！”程咬金着敲了一下李若虚的头，吹胡子瞪眼道，似乎有些气急败坏。

    总不能自己昨天不经意提到秦二哥和尉迟那家伙，差点流出眼泪来，怕被辈看见，急匆匆就先走了吧。

    “不想就不吗，干嘛敲我的脑袋？”李若虚有些委屈。

    “咳咳，待会会有人送军服给你和冷脸子，换上后直接去寨门口归队。”看着李若虚委屈的眼神，程咬金轻咳两声，拍拍李若虚道，随后便背着转身离去。

    李若虚左右看了看，楚霓兰还不知道要和平十方上多久的话，李若虚决定还是先去吃个早饭，便也走向炊烟升起的方向。

    到聚餐的营地间，大老远就见到一个个火堆上烤着肉，兵士们一拿碗，一抓肉，大口大口的吃肉喝粥。

    楚项也正混在军士间大吃大喝，见到李若虚过来，连忙迎上前来，把里剩下的一块肉塞进嘴里，用袖口擦了擦满嘴的油脂，开口道：“若虚兄弟，一起来吃早餐吧，昨天金吾卫收获了许多的野兽尸体，今天伙食格外的好，火头军的艺也不一般，烤肉是真得烤得好吃，你也去尝尝吧。”

    李若虚和楚项两人吃完了早餐，回过身去找平十方和楚霓兰，来到营帐前，见到平十方已经换上了金吾卫的军服，楚霓兰则是站在旁边时不时转头盯着平十方看。

    “你的那套放在你的营帐里，自己去穿。”平十方直着目光对李若虚道。

    “就送过来了，那我去试试。”李若虚开口道。

    “若虚兄弟，你和十方为什么要穿金吾卫的衣服呢？”楚项有些不解。

    “金吾卫不是要护送女真人的使团吗，这是两国之间的大事，我们要和金吾卫一起走，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有点格格不入吧，也不太合适。

    卢国公考虑到这一点，才让我和十方兄弟换一身衣服，作为斥候随军一路。待会还要和金吾卫一起集合，做个样子给女真人看。”李若虚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若虚兄弟就赶紧换上军服吧，十方和霓兰先去用早餐。”楚项打了个哈哈道。

    “李大哥在路上可要多照看着十方哥哥呀，昨天十方哥哥也帮了李大哥很大忙呢。”楚霓兰眨巴着眼睛开口道。

    “知道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点记性还是有的。”李若虚心里暗道。

    “霓兰你就放心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十方在我危急关头掷出的那一刀我不会忘的，我一定把他安全带到雁门。

    再了，我们一路和金吾卫一起，哪有不开眼的敢找麻烦。”李若虚出声道。

    楚霓兰点点头，目光里仍有些忧虑，在路上应当没什么危险，但上了战场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由不得她不担心。

    思虑中转过身，拉着平十方去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