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油锅公孙述喝止 登十二楼君平怒吼
第十章:下油锅公孙述喝止
登十二楼君平怒吼
书接上回,丁不一抱起八具童男的尸体抛进了炼丹炉中,炼丹炉其实正在锻炼一把克制秦王宝剑的宝剑。与此同时丁不一朝后面喊一声上料,顿时走上来目光呆滞的八个衣着白色的童男。这八个童男把自己绑缚在分别代表文王八卦图的八根铜柱上,他们分别是坎位、坤位、震位、巽位、乾位、兑位、艮位、离位。丁不一站在中央炼丹炉旁,吩咐余雄加大火力,争取早日锻炼宝剑成功。却不料余雄倔脾气上来,宁愿死都不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遂抛下铁铲,也不管严君平曾经吩咐过不得擅离身边的嘱咐,一味的奔跑冲进了长廊中,惊慌失措中被旁边的一把绕钩钩进了黑暗中。
余雄惊恐的叫声让严君平蓦然转头看去,只见黑漆漆的长廊什么都看不见,一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严君平起身,看着丁不一问道:“不一大师,这白帝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我吗?”
丁不一哈哈大笑道:“严君平大师,白帝对你是推崇有加,就凭你那半部指归在白帝心中就有不一样的位置。”
“既然白底有求于我,为何还把我带来的人抓了进去?”
丁不一转头看着严君平,眉毛一跳一跳的,眨着眼睛,道:“大师,你真不知道?”见严君平摇头,丁不一叹息一声道:“按照你所著指归上的要求,锻炼这把克制秦王宝剑的宝剑必须八八六十四个童男的鲜血洒在锻炼的宝剑上,方能打造出吸引秦王宝剑跑出来的宝剑,即公母相吸,这道理你不明白?”
严君平大惊道:“我所作指归并没有要求用活着的童男,而是用夭折的童男尸体即可,你们这么一变通有违天道!”
丁不一有点看不懂严君平的样子,道:“你枉为成都大师,即当婊子又立牌坊,什么好事你都占全了,你怎么那么无耻?”
严君平气得吞吸一口冷气,道:“这么来,余雄也逃不过这一劫?”
丁不一转身盘腿坐在兑位,开始发功,不再理会严君平。严君平感觉到自己的罪孽深重,当初在指归中只是略略明了一下,若要吸引秦王宝剑出来,必须用八八六十四具十岁左右的童男尸体作为引子锻炼宝剑,只是那么随意一写,没想到这些成都道学大师在这基础上发挥,更进一步,用活的童男来做引子,当然这样锻炼的宝剑吸引秦王宝剑的效果更好,但这样做不但违背天道,也违背了严君平引导市民向善的初衷。
严君平心中懊恼,恨不得啪啪给自己两耳光,但见丁不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知道丁不一也不过一个执行者,一个害怕百多口家人受伤害的长辈而已,尽管心中很不甘心,也只得转身朝着余雄失踪的长廊奔去,也许救出余雄还来得及。
严君平踏入长廊的哪一步,就开始后悔了。他知道若是自己还待在八卦炼丹处,还没有什么危险。但这一步跨进这长廊,就危四伏。耳朵里不断传来异响,就像埋伏着千军万马一样。
严君平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瞪大眼睛注视着四围即将发生的状况。越是心翼翼,心中越是看不透公孙述想搞什么鬼?就在严君平踏出第一百步的时候,左边洞璧突然坍塌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严君平幸好早有防备,往右边一跳,就想避开这坍塌的泥石。身子刚好靠近右边洞璧,正诧异地看着左边坍塌的洞璧后面会出现什么状况,不了背后悄然伸出十多双来,抓的抓脚,扯的扯,抱的抱腰,捧的捧头。
严君平措不及防,被这十多双抓个正着。饶是神仙在世,也抵不住这些难缠的厉鬼。严君平被四仰八叉的抬起来,举过头顶。紧跟着这些抬着严君平的就开始朝着右边走,右边洞璧早已洞开,抬眼瞧处,洞内一口大大的油锅,油锅中冒着腾腾热气。望眼处,却见油锅中白骨翻腾,严君平心中不由得一凛,难道余雄早已化作白骨?
随着靠近油锅,严君平思量道,这公孙述真是可恶,一旦化险为夷,定要公孙述好看!想到这里,使出移形换位大法。准备将一块重重的石头移到这里替换自己。没想到刚一施法,顿然大吃一惊,法术居然施展不开,难道自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严君平大惊失色,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高人?
思量道,成都还有谁可以与自己一争高下?这禁忌设计的恰到好处,就好像专门针对严君平这么操作的。严君平眼见挣扎不掉,等着被扔进油锅。只见抬着严君平的这几个大力士站在油锅边上,朝着油锅喊着口号:“油锅油锅你张嘴,一张皮囊送给你;添油加醋你随意,白帝虚位等着你;一朝白龙冲天起,九州大同欢声语。”
听到这歌声,严君平心中着实后悔。这油锅也是根据指归中的解而来,而且歌词只是改编了“白帝”一词。原歌词就是“油锅油锅你张嘴,一张皮囊送给你;添油加醋你随意,皇权虚位等着你;一朝巨龙冲天起,九州大同欢声语。”这油锅熬煮,就是用来给克制秦王宝剑退热的,当时严君平设想,一旦宝剑锻炼到最后工序,必须用冷水退热,但冷水制热,担心将宝剑冷坏,遂想到把锻炼的宝剑放进油锅中,让其慢慢冷却,这就是所谓的油凝法。油凝固定宝剑的阳气,使之不四散开外。在面对秦王宝剑的时候也才能发出咄咄的诱惑之音,勾引秦王宝剑从暗处跑出来。现在没想到被公孙述用来如此这样,顿觉得自己办了一件特不应该的事情。
这歌谣还在不停地唱着,然后开始甩动严君平的身体。每甩一次,严君平心脏就咯噔一下,思量道,难道公孙述真的让自己进油锅?指归也才做到一半部分,后半部分还需要自己写下去,就是这油锅的油凝法都还没有写出来,难道公孙述不想知道这油锅有什么作用?若就这样让自己下油锅,公孙述复国的愿望岂不落空?
想到这里,不由得嘿嘿一笑,道:“孩儿们,要扔就快点,我严君平还从没有体会过下油锅的滋味!”
话音刚落,就听到油锅后边的布帘里面传来哈哈的大笑,紧跟着传来公孙述的话声:“严君平果然不同凡响,都这个时候了还淡然如此,不愧为成都大师。”
公孙述掀开布帘,走了出来,看着严君平,示意抬着的几个大力士放下严君平。严君平下到地上,微微一笑,道:“公孙述果然阴谋诡计多端,老朽也算领教了。”
呵呵,公孙述笑道:“不敢当!朕当年若是没有妇人之仁,也不至于魂落锦江,落到如此下场!”
见严君平落地后一副坦然的样子,公孙述道:“难道君平大师这么有空闲,今天把大师请过来,公孙述有要事想请教,君平大师跟我来,我们隔壁喝茶!”
严君平并没有抬步,道:“余雄在哪儿?”
正准备转身的公孙述回头道:“君平大师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念那个儿,可见大师慈悲向来都是如此,公孙述也算见识了!君平大师只管跟我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严君平跟在公孙述身后,走到隔壁的一个房间。这房间只是一个短短的走廊,有一道白色的木门,木门张开着。公孙述率先走进去,严君平跟上,木门关上了,这个时候也才发现这木门内就像一个刚好容纳两人的棺材盒子。就见这的木盒子开始上升,不一会木门打开,又是一道走廊。
然后就看见窗外的景色,正是柳池潋滟,鱼儿在水面上滑行。严君平诧异,问道:“我们到了地面?”
公孙述道:“大师真是健忘,这就是我当年荣登大宝的时候修建的十二层红楼,当初我在这里宴会各路英雄豪杰,可惜唯独没有你。今日我只想用这么隆重的待遇招待你,红楼就是我的后半生际遇,在红楼我才找到了做白帝的感觉。”
转过几道走廊,眼前突然一亮。这是一座按照文王八卦图修建的大厅,八根柱子撑起整个屋顶。原来到了红楼的十二楼,十二楼上八美舞,白帝拦腰醉春风!想当年白帝在这里雨露蜀中八美,堪称大成国最辉煌的时候。八美柔弱的身段,可绕着公孙述的水桶腰缠两圈,以至于让公孙述忘记了刘秀的军队还屯在剑门关。
现在这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过,公孙述也只是偶尔想起。要不是有求于严君平,公孙述也不会带着严君平踏入十二楼。十二楼可远观成都风景,东面的张若楼尽收眼底。严君平收回目光打量着八角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八角桌,桌子中间空出一个洞,洞中放置着一口铁锅,锅中正在烹煮菜肴。
公孙述邀请严君平上座,严君平也不推辞,正准备往主客位坐下去,这个时候就看见了铁锅中冒出一颗脑袋,在沸腾的水中脑袋转向严君平,那脑袋正在微微地笑着,严君平顿时愣住了,脱口喊道:“余雄,你怎么在铁锅里?”
就听公孙述哈哈大笑道:“君平大师,今日正是我公孙述的生日,特别邀请参加这个特别的宴会,我们刚好宰杀了一条柳池肥鲤鱼,味道绝对鲜美可口,就着这柳池鲤鱼,喝着特制的佳酿美酒,也不失为失意时候的一种慰藉!”
严君平气得脸通红,喝道:“公孙述!你这是欺人太甚!”严君平抓起桌上的一个白色的瓷碗朝着公孙述扔了过去。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209年4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