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梦里花落一响贪欢 事后方知已成药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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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

    话余雄抱着梅姑躺在地上,欢爱后不知怎么的睡着了。等余雄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置身在高处,而且躺在棺材里睡着的。余雄从棺材里站起来,就看见自己被悬在光辉大厅舞台的上方。

    而在光辉大厅内,众多的大成国遗民跪倒在地上,他们嘴里喊着一统江山公孙述的语句,虔诚地一再磕首。他们不敢看高高在上的余雄,余雄能够感觉到他们跪着的后背在轻微瑟瑟地抖动着。他们心中对余雄崇敬有加顶礼膜拜。

    他们所做的这些动作,让余雄莫明奇妙的不知道为什么?

    余雄在诧异中思量着如何下去,下到地面上去,思量中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哪儿不对?余雄右托着腮帮,陷入思索。蓦然恍然大悟,不由得大吃一惊,自语道:“我的衣服呢?”

    原来余雄从棺材里站起来,却没发现自己还是赤裸着的身子。大厅里的遗民纷纷跪倒,他们把余雄看着了神明下凡。余雄给他们带来大成国光复的希望,余雄就是他们内心中的那个即将实现的梦想。

    余雄急忙用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一屁股坐回棺材内。棺材虽然被悬在半空中,但这具棺材并没有面板,把余雄置身在这么高的地方那人考虑还是十分的周到,知道余雄一旦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动棺材面板坐起来,这就使得棺材面板会掉落到地面上,掉落到地上就有可能砸到大厅里的老头老太,甚至砸到儿童或者砸到了大成国的官员,那就得不偿失了。既然只是利用余雄作为一种鼓舞遗民信心的图腾,当然的顾忌遗民官员的安全。

    悬在高处的棺材没有面板,余雄坐回到棺材内,下面山呼海啸般的喊声还在继续。耳听他们喊着什么种神,余雄疑惑的想到,他们这么虔诚地喊,难道不累吗?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种神是干什么的?

    自己成了种神?

    余雄讶然道,这不就是送子神仙吗?但转念一想,送子神仙也不对,因为送子神仙不会亲身在女子体内播种,而自己昨夜所做的事却完全就是种神该做的事。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地苦笑,自己居然变成这帮遗民的种神了。也不知道昨夜播种几次?难道这帮遗民躲在地下居然没有了孕育的能力?

    想到这里,余雄感受到了更大的恐惧。若是大成国每一位女子都需要自己前去播种,也才能使得大成国人口繁衍继续下去,也才能保住大成国更多的人口红利为大成国光复做出他们的牺牲。

    恐惧中余雄也感受到了一种侮辱,一种被当作牲口的侮辱。在西门坝懂事以来,余雄就时常看到一个老爷子上拉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着一头壮硕的种猪。那种猪走路慢悠悠的,跟在老头子的身后。老头子一边走嘴里一边喊道:“配种啦,配种啦,上等的种苗,一次不成功第二次免费,第二次不成功终身免费。”然后西门坝上的屁孩们就屁颠颠地跟在种猪的身后,用石子去砸它,老头子也不阻拦,只是呵呵笑着屁孩,快回家把你家的母猪拉出来,这样过几个月你家就有猪了。屁孩们就在哈哈笑着,跑回家去。

    现在余雄在这帮遗民心中就成了老头子中拉着的那头猪,走街串巷的去给猪配种,想到这里,余雄内心实在恼怒,恨不得从棺材上跳下去大吼道,我不是种神。但想归想,做归做。余雄没有站起来,而是思索着怎么从这里逃走。

    余雄仰头往上面看去,就看见那根悬在半空中的绳子。在快到棺材的位置被分成两根绳子套住了棺材的两端。棺材虽然吊在半空中但其实并不晃动,余雄也没有感觉到晃动。被这从上面垂下来一根绳子吊着的棺材居然不晃动,处分棺材底座还有什么支撑着?余雄探出头去查看,这才发现棺材底座原来被两根横跨前后左右墙壁的长长的十字木柱子给撑住的,恍然大悟般,余雄缩回头来,思量道,我若从这根绳子爬上去,也不知道上面有出口没?

    再次抬头却感到失望,屋顶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往左右前后看去,把希望寄托在两根横跨的木柱子上。也是失望透顶,目之所及都是一堵厚厚的墙壁,失望在内心中蔓延,他们这样的呼喊膜拜到什么时候?

    余雄陷入逃也不能,呆在这里十分难受的境况中,恰在这时,耳朵里什么声响都没有了,突然安静下来,心中感到奇怪,再次探出头朝棺材下面看去,惊讶地发现大厅里什么人都没有。这些人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让人措不及防都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顶礼膜拜的人到底存在过没?

    余雄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前面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幻觉?怎么可能呢?余雄站起来,往下面查看,的确什么人都没有,很安静。灯光也没有那么明亮,长明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在这么一个巨大的安静的大厅里,灯光微弱到几乎忽略不计,而且半空中还悬着一具大红大紫的棺材,余雄却置身在棺材里,这样的境况若是陌生人误闯进来,一定吓得六魂七魄都跑出身体。

    就在余雄惊奇中,眼睛却看见左边墙壁上爬上来一只硕大的老鼠,不是一只,而是好多只老鼠。这些老鼠余雄在西门坝地府曾经看到过,就是它们在柳池水中推动着圣姑的船往东南方向而去的。现在,这些老鼠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纷纷爬上了横跨的两根木柱子,它们想干什么呢?

    上次在水牢中,是这帮老鼠把自己从水牢里拖了出来,现在它们也想把自己从棺材里拖到地面上?它们是来救自己的?余雄心中感受到疑惑不解,诧异地看着不断爬上来的老鼠。只见这些老鼠爬上来似乎早已得到过指令,各自爬到自己工作的位置。曾经它们需要圣姑笛音才能够做事的,而现在听不到圣姑的笛音,听不到圣姑发出的指令,它们就这样贸然上来搭救自己,余雄内心突然感到一种湿润,一种久违的朋友般的温情。余雄突然想哭,又特别想大喊大叫,余雄内心想发泄,想狂热的发泄。

    余雄站起来,从棺材里站起来。余雄准备大声地吼起来,他想把心中憋闷的忧郁发泄出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住自己健康的心跳,才能让自己能够在随时不可预知的险恶环境中承受住惊讶恐惧害怕的不断袭来。

    余雄清清嗓子,看着这些老鼠,余雄开始喊了。余雄大声地吼起来,哟嗨哟嗨哟嗨,在这样的大厅里,余雄的喊声在大厅中往复回荡着。余雄吼声里充满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那种从内心产生的恐惧通过这种大喊被发泄出来。喊过后,余雄感觉内心舒服多了,就在余雄准备唱首歌,唱首西门坝上的夜曲。

    曾经在西门坝上,每当夜幕降临,乡邻们都会坐在各自的茅草屋门前,与对面的邻居或者隔壁的邻居家长里短的着话,他们把这种交流当做了每天必须做的事情,而且都在晚饭后,时间固定,西门坝上每天发生的故事就这样流传着。西门坝上的夜曲就这样发生着,只要哪一家茅草屋内传来妇女轻声哼唱的声音,坐在门口的邻居们都知道他家妇人在哄孩子睡觉了,自己也该关上房门上床睡觉了。夜曲响起的时候,就是一种睡觉的指令,就是西门坝上的乡邻回家睡觉的时候到了。

    夜曲歌词十分的简单,唱起来老少咸宜,谁都能够学的会。余雄此刻就想唱夜曲,脑海中出现了母亲坐在床头,一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一轻轻地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嘴里轻声地唱道:“儿儿闭闭眼,儿儿快快睡,早上醒来吃汤团;儿儿眼睁睁,儿儿哭嘤嘤,梦里月亮割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