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十九
闻星河完见白水苏一直闷闷不乐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师妹你别担心了,先回去休息吧,我让几个弟子过来修缮下这边的关。”
白水苏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回了雪谷。她回房休息,闻星河又带了弟子离开了。
白,武林大会上的黑衣人是不是十一?白水苏有些惊叹,上次他不是单枪匹马去退出杀阁了么?后来一直没有消息,他还好吧?
白轻咳了两声,唔,死里逃生吧,幸亏你以前给过他一瓶凝血丹。不过他已经退出杀阁了,0000善念值也到账了。
白水苏不解,你怎么没告诉我?
白咕哝着竟然有些委屈,我是怕你担心才没。
以她的性子,看到那时候的惨样不得哭红了眼呀。
好啦,十一没事就好。白水苏放松了语调笑了笑,撑着下巴想了会儿道,十一去武林大会肯定是找我的。表哥既然被打伤了,不好好养伤来神医谷接我回去?还有今天密林那些被破坏的关
白水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弯了弯眉眼,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他。
转眼过了三日,从那天踏雪寻梅后,白水苏除了给叶长天喂药外就只待在自己房间里。
薛漏月当然知道,她在躲着自己。
所以,这天白水苏端着药走进叶长天房间时,正好遇到薛漏月站在床边探脉。
老实,叶长天似乎在渐渐好转,连薛漏月冰冷的眉峰都有些不敢置信。
白水苏见着他转身就想要走,可是叶长天喝药的时间错不得分豪。
她踌躇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低头不敢看他,轻声嗫嚅,“师父”
薛漏月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只是坐到一边,身姿端正的看着她,“喂药吧。”
白水苏像是搞不懂他的意图,抿了抿唇,只像平日一样将药一勺一勺喂给叶长天。
只是这习惯了的事情,却因为身后灼灼的目光而变得焦躁了起来,好几次把药汁洒到了枕头上。
终于喂完了药,白水苏还没起身便听到薛漏月突然开口了。
“苏儿,你在躲着我?”他冷淡的声音带着肯定。
白水苏一抖,药勺碰到碗壁发出一声脆响。
薛漏月不喜欢故弄玄虚,也不喜欢为一件事纠结,他很直白,所以的话做的事越发让白水苏不知所措。
“没有、不是师父我”白水苏捧着药碗,指尖用力到泛白。
看着她为难的脸色涨红,薛漏月起身走了过去,白色衣角轻轻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浅淡的冷眸定定的看着她,“是因为我那天喜欢你的事么?”
即便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也依旧波澜不惊,但白水苏却吓白了脸。
“师父!”她打断他,无措的眉眼有些害怕又有些急切,“我、我还有事,我先下去了”
她急匆匆就想要离开,薛漏月极轻的皱了皱眉,错身而过时抬轻轻拉住了她,“我吓着你了?”
岂止是吓着?
对于白水苏来,一直当做父亲一般敬重的人喜欢自己,那简直是惊天霹雷!
他的动作其实不重,但白水苏惊吓之下,里的碗已经摔在了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师父,你先放开我”以前不觉得,现在只是跟对方靠近,她都不由自主后退。
薛漏月望着空了的心,不自觉缓缓收紧。
“原本除了炼药,没有什么是我在意的。但是你不一样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薛漏月喃喃着,叹了口气,认真的道:“我想娶苏儿为妻。”
白水苏已经吓的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惨白着脸色,颤声开口,“师父?这不对”
薛漏月负而立,淡淡的道:“哪里不对?”
“不合规矩不合礼仪不合伦常”白水苏脸色发白,一边摇头,一边断断续续着,嘴唇都在颤抖。
“规矩?礼仪?伦常?不都是人定的么?”薛漏月轻描淡写的着,冷淡的眸色异常认真,“为什么我不可以定这个规矩?”
白水苏像是头一次发现自己的师父是这么的固执又讲不通道理,她焦急又为难,语无伦次,“不不是,我对师父,一直是像对父亲一样的敬重喜爱,我不可能”
“父亲?”薛漏月终于变了脸色,伸握紧了她的腕,冰冷的嗓音几乎让人如坠冰窟,“那谁是你喜欢的人?他么?”
他抬指向了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白水苏有一瞬间失神,“我”
白水苏暗暗戳了戳白,疑惑,你确定叶长天能听到?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呀?
白翻了个白眼,他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只是不能动而已,你没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么?
白水苏抽空瞅了瞅叶长天的脸色,撇了撇嘴,他脸色一直难看呀。
白:
这边白水苏沉默着许久未回答,恍惚失神的模样,在薛漏月眼里就是默认。
他如琉璃般的浅淡眸色几乎像是结了一层寒冰,紧抿的薄唇有着前所未有的锋锐。
就在这时,闻星河带笑的声音响起,“师父,师妹,你们都在呢?叶少侠今日还好么?”
他正好这个时辰过来,只是一进来便觉得气氛不对。碎裂的药碗,眼眶泛红的师妹,还有情绪异常的师父。
他一时间有些愣,“这是师妹惹师父生气了么?”
他这话出来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薛漏月是多么冷淡的性子,竟然也会发怒?
只是,没人理他。
“师父”白水苏有些被吓到了,眼眶红红的看着薛漏月。
以往师父再怎么冷漠,整个人都是淡然的,但现在,他在生气。
这一声酸涩的轻唤让薛漏月也渐渐回过神来,对上她微红的眼,他不自觉松了腕。
白水苏一挣脱他的钳制,立刻头也不回一路跑了出去。
闻星河愣在了那里。他实在觉得奇怪,师父奇怪,师妹也很怪而且,似乎很怕师父。
“师父,我去看看师妹。”他神色有些急切,给薛漏月躬了躬身,便转身追了出去。
薛漏月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地上的瓷碗碎片在出神,也没注意到床上原本昏迷的叶长天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气流似乎要冲破什么禁锢一般。
白水苏正气喘吁吁往雪谷外跑,话,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师父是这么霸道的人呢?
白球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感叹,也不是霸道,就是很直接,他觉得喜欢就要在一起。这种一看就没追过人,哪有还没培养感情,上来直接不管不顾就要成亲的呢!
白水苏有些好笑,白,你的好像你追过人一样哦不对,追过球
白球噎住:这不太对,甜苏什么时候变成怼怼了!
它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闻星河在找你,我们这是要跑去哪儿?
上次跟大师兄一起出来时你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嘛,今天我一个人出来,他应该就会现身了吧。白水苏笑眯眯,总觉得是熟人呢!
白水苏孤身一人,一口气跑出了雪谷。
她的脸上还带着些失魂落魄,等她停下来喘息的时候,树叶突然窸窸窣窣一阵响动,随即一个黑影从树上翻身而下,稳稳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你是谁?”
面前的黑衣男人抬掀开了斗笠,苍白的俊脸面无表情,只有漆黑冰冷的眼底仿佛闪烁着激动到难以自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