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杜家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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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露水清晨。

    呼!

    杜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慢吞吞的从炕上坐起身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向横七竖八睡成一坨的孩子们,脸上的笑意正浓。

    莫奶奶已经正式住到东屋去,周永年搬到后院的柴房,原本自己是做媳妇儿的,也得跟着一块过去。

    但

    “该死的周永年,什么不好,非得那档子的事儿!”

    一想到圆房,杜瑶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可嘴角却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

    “起来了?”

    正在院里忙活的周永年,听到西屋有动静,便丢了中的斧子,快步走了进来。

    “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回一趟你娘家。”

    “啊?”

    杜瑶一头雾水,压根没搞明白这又是要闹哪样!!

    “刚刚家里传信儿过来,老太太过来了,要让你回去一趟。”

    老太太?

    她迅速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着,这位杜家的老太太,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若不是因为老家遭了水患,一家人眼看着就要饿死,也不会为了一麻袋的米就随随便便把自己给卖了。

    可即便如此,老太太也没有因寄人篱下而抬不起头来,反倒是带着自己那窝囊废相公,一路披荆斩棘,从一亩地变成两亩地,两亩地变成0亩地,直到包下后山一整块儿良田,日子也好过了些。

    眼看着钱袋子里的银子越来越多,以前看不上他们的亲戚,一个个腆着大脸来套近乎。

    老太太为人和善,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只要不过分,散碎银子还是该借得借,利息更是得照旧收。

    这么一来二去,除了家里的良田以外,又在城里弄了一不的银号,一年年壮大,紧接着开了分号,又盖了酒楼,这生意眼看着是越做越大。

    然而,

    “不对呀,”杜瑶挠了挠后脑勺,眉头紧皱,“老太太不是了嘛!分了家,以后就不会再回村里了,这怎么又突然跑回来?”

    没错!

    老太太是个女中豪杰,凭着自己的本事,成了有钱有势的富人。

    膝下一共有三儿两女,女儿们嫁去南方,陪送了不少嫁妆,在夫家那儿也倍有面子,自然是挺得直腰板。

    至于这三个儿子,大儿子早夭,没活过八岁就死了,二儿子在京城当官,也算得上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精。

    唯有这最没出息的儿子,也就是原主的亲爹,留在村里务农,娶了个贪财懒惰的媳妇,整天就知道伸管老太太要钱。

    家里后山的一大片良田分给老三,希望他们两口子能把日子过明白了,可没想到,过了没几年,地没了,钱也花了个精光,家里穷到连一粒米都没有。

    老太太见状,一气之下,直接把老二给叫了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决定就此分家。

    老二两袖清风,一分钱都没要。

    老三就不用了,他自己倒是无欲无求,可那胡搅蛮缠的媳妇肯定是想要更多,最好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她。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使段,最后也只分了一百两银子,外加村里的这套老房子。

    后山的地卖掉,最少也能得三百两,可没过几年,就被花的一个铜板都不剩,更别这一百两了。

    果不其然,没用上一年,除了用来给杜梁娶媳妇的那三十两,剩下的,全被周芳给挥霍掉了。

    杜瑶的老爹生生被这败家媳妇给气死,可她一点悔过之心没有,仗着自己有一儿一女,竟还敢跑到城里找老太太要钱。

    真是懒得管那没心没肺的儿媳妇,可又不能让自己的孙子和孙女饿肚子,实在没辙,便答应每月给十两银子,若她能踏踏实实的生活,这些银子足够吃香的喝辣的。

    但有句俗话是怎么来的?狗改不了吃屎,这话的真没错!

    “传信儿的人没,只老太太想要见你一面。”

    “永年,”杜瑶从炕上跳了下来,动作很轻,怕吵到熟睡的孩子们,“我咋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

    周永年指了指放在门口的竹筐,里面放了不少的鹿肉,还有一对鹿角,“礼物我都备着了,礼数在,老太太也不得什么。”

    真不像是一乡野村夫,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有那帅气逼人的脸,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家伙居然只是一再普通不过的猎人。

    这年头啊,连打猎的都要拼颜值,还让不让人活了?!

    “得!”

    既然有人替自己张罗,她也懒得多想,更乐得清闲。

    “你是一家之主,我听你的就是。”

    “嗯。”

    周永年轻嗯了一声,凑到杜瑶身边,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吻。

    “昨晚抱着你睡,真舒服!”

    抱抱着她睡?!

    杜瑶拧着僵硬的脖子,看向炕上多出的一床被褥。

    “周!永!”

    “孩子们还在睡觉,声些,别把他们给吵醒了。”

    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后牙槽更是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这话还没完,嘴巴便被周永年捂住,杜瑶气不过,吭哧一口咬了上去。

    “疼!”

    这一口咬的可不轻,一阵阵剧痛袭来,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看着周永年强忍着不适的模样,憋在心口的气渐渐散开,从袖口里掏出一条粉色的帕子,用力裹在被自己咬到出血的上。

    “你以后要是再敢偷偷摸摸爬床,看我不把你下面那东西揪下来的!”

    一边包扎,一边怪自己睡得太沉,这么个大活人跑到自己的被窝里,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若换成歹人,那可就糟了!

    “伤口不深,”杜瑶仔细瞧了瞧,便又道,“从娘家回来,咱进山一趟,找些止血消肿的草药外敷,也好的快些。”

    “心疼了?”

    她刚一抬头,便对上周永年笑盈盈的眸子,刚刚退了色的脸颊,又红了起来。

    “谁心疼你了?!”

    用力把人推到一旁,跑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懒得搭理你这趁人之危的混蛋,我去做早饭!”

    真是个傻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