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本宫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本宫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要是什么事情都要上纲上线，反倒会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很难。”

    “姐姐，妹妹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斤斤计较，但每一次看到姐姐如此疼爱丫头，妹妹就是忍心不下。”

    皇后把自己的女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本就是一件好事的，而且她的确是长公主的嫡母，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自欺欺人的日子，究竟还能过多久？

    “要是姐姐不肯再继续查下去，那就由妹妹来代劳了。”

    “司南！”皇后的语气略微有些恼火，眼睛也瞪大了几分。

    “姐姐，就算你现在把妹妹给赶出去，妹妹也是不会放弃调查真相的，刚才已经把话的很明白，要是姐姐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就更应该出来了。”

    司南皇贵妃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不懂得阴谋的，实际上却长了一颗真正聪明的脑袋，“姐姐，长公主一点点的长大，我看着这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不久之后就要许配夫家，在不久之后就要嫁出宫去，你知不知道，这个过程对于一个母亲来多么重要，要是你没有办法陪在自己孩子身边长大，就不怕她会在心里生出埋怨和记恨吗？”

    埋怨

    记恨

    这孩子真的会有这样的心思吗？就算是被百般呵护长大的，也还是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皇后的眉头越皱越紧，紧紧捏出指，“司南，为何要提起这些伤心事？本宫心上的伤疤早就已经结了茧子，现在又是硬生生的被你给扯开，很痛！”

    “当断则断，痛就对了。”

    甭管皇后到底为何要隐瞒这份事实，总归要有一个原因，“国朝的长公主若是姐姐您自个生出来的，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我想那个丫头做个二公主就已经是最好的，不想做那般尊贵的人。”

    国朝的长公主要被捧在心里当宝贝，司南皇贵妃知道，长公主向来是不会有自己的命运，因为一切都关系到了国本。

    一旦有个闪失，那就是大祸临头。

    “司南，你一心想要追究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为了本宫好，还是为了”

    “姐姐，妹妹这回真的是有了私心的。”

    还不等皇后把话完，司南皇贵妃直接跪在了地上，“丫头长大了，也知道喜欢男孩子了，我也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想女儿也是如此。”

    一次伤心，难道还要让这个伤心泛滥吗？

    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司南皇贵妃，并没有让她从地上站起来，“司南，本宫一直想着，你是这宫里很难得一见的清流，懂得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也知道更爱自己几分，可你别忘了，要是真没了这皇贵妃的身份，想做什么你就能做些什么，那你现在就是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怎能胡来？”

    “姐姐，真正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你吗？您才是那个”

    “行了，别了，有很多事情本宫不能和你的太多，可你只要知道长公主就是长公主，没得变。”

    脸上的坚决不容置疑，皇后从来没有和司南皇贵妃生出争议，但这一次不得不回了她的想法，“本宫一会儿还要到御书房去见皇上，你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还是赶紧回自己的寝宫去吧，别让丫头一个人呆着，这孩子平时是最黏着你的。”

    收起长公主亲自绣的香囊，揣在怀中，倒也算得上是寄托。

    “是，臣妾遵旨。”

    司南皇贵妃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行了一叩拜大礼，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离开，应该是真的被伤到心了。

    托着一碟糕点从内室走出来的红听了不少，便是凑到皇后身边的，“司南皇贵妃心思还是过于简单了，所以才会出这些不该的话，主子可千万别真的动心。”

    “本宫倒是不急，但她怕是要怨恨本宫。”

    就算是真的怨恨，也是无济于事的。

    皇后总是不能把所有的事实都出来，一旦了，便等同于是坦白了自己妖精的身份，这绝对不可能，“红，你派个人去盯着司南还有长公主，要是那边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必须第一时刻禀报本宫。”

    “奴婢明白。”

    红把拿在中的一叠糕点放下，微微低头，便也跟着退下来。

    拿起盘中一块精致的绿豆糕，里面是塞了一些馅儿的，尝起来味道好极了，可现在就是什么胃口都没有，“司南啊司南，你要是真因为这件事情而恼了本宫，本宫怕是要连你这最后一个朋友也失去了。”

    “谁你没朋友了？我不是你朋友吗？”

    在横梁上看了许久热闹的轩辕跳了下来，总是这样神出鬼没，“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突然提起女儿的事，换成谁也不会好受到哪儿去，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

    “我你这个人烦不烦，不是不许你随便进宫的嘛！”

    压根儿就不让轩辕把话完，直接一句话给怼到哑口无言，“我在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任性妄为，就别怪我在宫门贴上符咒，看你怎么进来！”

    虽这驱妖的符咒会把自己也困在宫里，但只是一时半刻，倒也没什么。

    “我这不是想要问问关于左丞相的事处理得如何，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觉得这事情会万分简单吗？用你的猪脑子好好的想一想，那可是国朝的一品丞相，不是拿下就能拿下的！”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轩辕，若司南皇贵妃妃的心性简单，这一位也没有复杂到哪里，只是装作聪明，“轩辕，距离春闱考试还有一阵子呢，你别太过于心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会把你给烫到！”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南方北上的才子失落而归，心里不痛快！”

    “那就让他们留下来。”

    “留在京都是需要银子的，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

    “谁你没有？你不是富得流油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