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直面诘难
一场场辩战继续着,郑方此时已经从担心其他宗门之桂的挑战中摆脱了出来,连着十几位,还没有一位向他提出挑战,但是满意球却在一只一只的消失,不知不觉,簪桂之辩已经进行了两两夜,观众团也明显有些疲倦了,对于明显拖时间的辩论,嘘声响了不少。
“郑方师兄,郑方师兄?”郑方正在默算着全场还剩下了多少满意球,突然脑海中响起了轻轻呼唤的声音,他循声看去,却见赞臣多赤正眼神闪烁地看向自己。
“什么事?”郑方问道。
“郑方师兄,你还有神币没有?我感觉精神力有些不稳,想和你换一些。”赞臣多赤的语气惶急。郑方读过冯樵客给的资料,知道在簪桂之辩比试中,偶尔会出现精神力不济的现象,这是由于比试者精神高度集中所出现的问题,临时吸收神币倒是应急之举。
“我还有一些,你想用什么换?”郑方本来就对赞臣多赤的身份不太欢喜,如今虽然与他系出同门,但实际上也是竞争对,没好处的事自然是不用提了。
“我这里有一些惊魂散,原本是想临辩战时服下应战的,可现在精神力不稳,再也不敢服了,我只想换3枚神币,你看好不好?”赞臣多赤急急地道。
惊魂散可不是常见的药物,这种东西会在瞬间大幅提升服用者的精神力,是修行者破境时的重要辅助药物,平时在市场上,莫3枚神币,便是300枚神币也休想买到。
不过,这赞臣多赤此刻提出交换,倒也得过去,他的精神力已经不稳,那是万万不敢接受惊魂散的刺激,否则大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想来此刻赞臣多赤只能希求几枚神币,让自己的精神力稳定下来,世事有时便是如此,身藏万金,却没有一个馒头救命来得有用。
“好吧,怎么换?”郑方略想了想便应承了下来,倒不仅仅是因为学雷锋,做好事,一来这等交换他实在是占了大的便宜,二来这惊魂散他确实有些用处。
就郑方本人来,他一路晋升破境,除了灵石、神币等基础性的物资,很少用到灵药,实在是他的资质太过优异,但是其他人可并非如此,特殊学校如今进出灵界方便,但二境、三境,这些能够靠修炼晋升上去的境界依旧如鸿沟一般,每一境都拦下了许多人。
童洁二境眼看着就要到了破境的关头,如果有惊魂散辅助,原本五成的把握就足足可以提升到八成,对如今的郑方而言,童洁的境界恐怕是除了三界危以外,最最关心的问题了吧。所以他听了赞臣多赤的建议,立刻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两人在宗门之桂中,缓缓靠在了一起,举之间,郑方便用三枚神币换得了赞臣多赤的惊魂散,他的精神力绕着中物事略一旋转,便确定无疑,当下急忙收了起来,心中却又狐疑起来,这赞臣多赤既是宗门弟子,怎么会神币这么缺的?
自己用精神力探查了惊魂散,不像是有假,赞臣多赤在这个时候,将这等好处送到自己上,究竟有什么用意?难道他是想叫我自己服用?
郑方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惊魂散的所有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惊魂散确实对破境冲关作用巨大,尤其对人类来,到了初境以上,精神力的优势不再明显,到了破境之时,有这药物帮着瞬间大幅度提高精神力,自然可以提供极大助力。
当然,服用惊魂散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精神力低迷,这个也是自然,不过破境之后,本就需要一段时间用于调理恢复,所以,这等后遗症倒是不算影响严重了。
莫不是,这子想让我服用下去?可即便我服用了惊魂散,精神力大幅提高,谁和我辩战,恐怕都得好好掂量一下,而且听这子的意思,这药也是留着辩战前服用的,难道他还希望我顺利过关,特么的,神兴教的心思倒是越来越不好捉摸了。
想了半晌,郑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想了,至于自己服用的事,他根本就没想过,在赞臣多赤与他提出交易的起始,他想的就是把惊魂散留给童洁破境使用,不管赞臣多赤是个什么意思,大不了自己簪桂之试结束之后,请宗内大能掌掌眼。
是好东西就留给童洁破境,不是好东西,大不了扔了就是,不过是三枚神币的交易,这个损失,即便是郑方,现在也不是很上心了,如此一想,郑方也就定下心来,把此事放在一边,继续关注起辩战的形势来了。
由于辩战开始都是由获得满意球较少的宗门之桂发起,所以几乎每一位宗门之桂都极为积极,想着乘最后一点会多获得一些满意球,以此改变局势,这些宗门之桂大多也都是挑战本域的宗门之桂,极少有跨域挑战的,可能也是因为事先做过功课的原因。
东灵域的宗门之桂经过前一场簪桂之资,也只剩下2位,这2位已经有三位发起了辩战,不过对依旧没有选择郑方,看来郑方对东灵域的宗门之桂来,也是一个神秘的所在,难以捉摸,因而既便留下了漏洞,也轻易不愿发起辩战。
看着参加第一轮辩战的宗门之桂越来越少,郑方不禁暗暗焦急,他排在最后几位,轮到他时若是没有人挑战,他能选择的余地就非常少了,莫不成自己这一轮辩战要轮空?
正在这样想着,却见东灵域的一位宗门之桂应声而出。
“我是东灵域礼神宗尹哞,挑战摘星宗郑方师兄!”这位宗门之桂朗声宣布。
“终于来了!”郑方心中暗道,他长长松了一口气,缓缓自宗门之桂中走出,来到场上。
“郑方师兄,上一场簪桂之资的比试中,你在最后反复提到了三界危,我不明白,你凭什么就断定三界面临着危?如果只是像你上一场那样捕风捉影,仅仅因为一些自然异象,就草率地断定三界有危,恐怕有杞人忧的嫌疑吧?”尹哞待郑方一战定,立刻发问。
率先发问是挑战者的一项特权,尹哞毫不意外地利用了郑方上一场留下的漏洞,礼神宗,东灵域的傻子都知道,这个宗门背后是神兴教的势力,是神兴教插东灵域宗门事务的一根楔子,摘星宗正是因为对礼神宗的容忍,才换得了与神兴教在东灵域和平共处的会。
这位尹哞不出所料地在三界危上对郑方发起挑战,郑方下意识便要采用都德大教导的**予以应对,然而,他就在要张口时,突然眉头一皱,想起了几件不寻常的事情。
首先,神兴教自然是知道三界危局这件事的,既然如此,还让下宗门之桂进行挑战,难道仅仅是因为辩战的策略,自己留下的这个空子容易钻?难道就不怕这是自己埋下的大坑?东灵域其他几个宗门之桂都没有挑战自己,这个神兴教的尹哞凭什么居然敢来?
再者,刚刚与自己交换惊魂散的赞臣多赤可也是神兴教的人,若尹哞事先没有与赞臣多赤有过接触,郑方可不敢相信,难道赞臣交换给自己惊魂散,是让自己现在吃了,好叫尹哞当炮灰,然后乘着自己精神萎靡,那赞臣再来挑战自己?
计划是不错,可劳资要把惊魂散吃下去才成啊,劳资不吃,你有什么办法?这神兴教究竟布了什么棋面在等着自己呢?到下棋,自己上一场犯了错,不可能没有反思,也不可能没有准备,这尹哞直愣愣地撞将上来,难道特么的是排雷的干活?
自己来到簪桂之试,目的就是三界危局,比试中对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究竟应不应该?自己难道一切都要听都德大,一个赌棍的安排?
自己已经有00多满意球落袋,这次簪桂之辩,大家的球数都极为接近,哪怕到现在,也不敢轻言自己就已经落到了50名之外,自己要不要冒一个险,三界之危难道不是三界每一个饶事情?自己有什么必要再去回避,而不是直接面对?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敢还是不能回答?或者是因为在簪桂之资上,你只是为了获得资格,所以危言恐吓?难道欺骗就是你们人类惯用的伎俩?”看见郑方欲言又止,尹哞不失时地对郑方发起了激烈的攻击。
一连串的问题隐隐将“骗子”这个人设套在了郑方的头上,如果郑方继续沉默下去,下一个回合尹哞必然会用语言将“骗子”这两个字牢牢钉在郑方的额头,再也难以摆脱。
大殿里的气氛凝重中透着紧张,尹哞的挑战与问题将昏昏欲睡的观众再一次刺激了起来,他们饶有兴趣地盯着郑方与尹哞,少数观众嘴角甚至露出玩味地笑容,都德大紧张地不停**着最后一个盒子里的满意球,还剩50个,他打算全部扔给郑方。
“你知道三界运转靠着什么力量的推动?你知道魂飏城的流星雨已经延续了多少年?你知道北灵域的冰雪融化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在你所见以及精神力能够到达的极限视野之外,又有多少异变在悄悄地发生?”郑方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将直面三界危局的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