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皇帝风流无双8
“陛下万万不可啊, ”大臣们齐声道, “若是陛下龙体有失, 江山万代该如何?”
“朕已选宗族子嗣入宫, 若真有不测, 必然也会留下遗诏传承这江山, ”温庄晏负手道, “朕意已决,尔等不用再劝。”
“陛下三思, ”大臣们见他不理,只能纷纷退去。
帝王乃一国之本,便是出行前后都有无数的侍卫跟随,又哪里能够置身战场那样的险地。
命令一下, 带去的士兵纷纷准备,而伴随着这样的命令什么的都有, 有人饿狼不可纵容, 一次纵容便会贪得无厌, 也有人明明一个后位就能够解决的事情, 却偏偏要穷兵黩武, 劳民伤财, 实在不应该。
可是不管旁人怎么议论, 温庄晏都穿上了战袍, 骑上战马出发了。
“陛下, 这是杭州送来的信函, ”太监在他出发之前着急忙慌的呈了上来。
温庄晏展开, 那上面的话却让他的眸中闪过一抹什么。
‘陛下不必在意我的一己之身,那皇后不过是一个位置,我并无意。’
他不想要,他不想要啊!
温庄晏将那信纸贴身收好,轻轻策马道:“出发。”
他不想要他也只想留给他,只是这一战若是胜了,旁人会他英明神武,若是输了,只怕要连累他真的做一次妖孽祸水了。
两军对阵,均是威势赫赫,以往边城紧闭不出,从外面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可这一日那将旗之外又竖了一道王旗。
金龙盘飞,被风吹的冽冽招展,那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林曜唇角刚刚勾起,系统就来汇报情况了:[宿主,皇帝来了。]
和谈不需要皇帝亲自来,他既然来御驾亲征,就明他算拒绝他们的要求。
[要的就是他来,]林曜站在王帐旁边看着那金旗招展笑道。
战鼓擂响,温庄晏看着城外数里黑压压前来的士兵沉下了眸。
骑兵无数,正面对敌实属不利,而那王帐被马匹牵着前移,一人坐于高大的王座之上,脸上戴着狰狞的鬼脸面具,身材高大威猛,带着草原儿郎的强壮凶悍。
“萧国陛下亲临,是算和谈还是继续开战?”那人对旁边的人了一句,立马有人拿着扩音的牛角高声喊道。
温庄晏穿着一身的盔甲站在城墙之上,直接扬声道:“萧国本是敦亲睦邻,若要求合理,自然总结同好,作为友谊之邦,朕之皇后乃国母,岂能随意废立更换。”
“这么你这萧国皇帝对你那皇后还不错了,”那大汗哈哈大笑了两声,引得周围的骑兵们一起大笑了起来。
温庄晏隐隐蹙眉,却见那大汗手一挥似乎招了什么上来,待到他后面的刑车被推上来时,一看之下几乎目呲欲裂。
刑车之上,一人被绳索紧缚其上,虽是头上蒙着黑布,但是那垂落的黑发被草原上的风吹的冽冽,一身长袍束缚了漂亮的腰线出来,旁人看不出那是谁,温庄晏却能一眼看出。
“皇帝陛下,你看看这是谁?”那大汗哈哈大笑,命人将那人头上的黑布扯下。
发丝飘然,遮掩了一半的面容,但即便隔的那样远的距离,那种跟这里仍然格格不入的飘然若仙的感觉仍然溢散了开来。
他美的不属于这片战场,可他偏偏出现在了这里。
温庄晏无数次期望能够跟他相见,可是这样的见面却让他整个人一瞬间从心口凉到了脚底。
他的曜儿身处敌营之中,刀剑所向的地方,若是开战,怎么可能不伤他一分一毫。
“那是谁?”身旁的将军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他们这是要使美人计?可哪有这样使的?”另外一位将军同样道。
“闭嘴!”温庄晏的手搭在了城墙之上,紧紧的盯着那个人的身影。
三年不见,他似乎清瘦了许多,可那种长开了的美却更加具有冲击力,那双水眸隔着那么远看了过来,然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轻轻开口了什么。
温庄晏听不清他的什么,但心中已然有所猜测。
他让他放弃他?可那怎么可能。
“看看,这就是你们萧国的皇后,哈哈哈,”那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引得那城墙上的士兵纷纷侧目。
“荒谬!”一位将军走上了前去大声道,“我萧国皇后如今正处在皇宫之中,岂是旁人可以冒充的,陛下您是不是?”
若是真是他们萧国的皇后,那么他们还未开始作战便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温庄晏沉下了眸从城墙边退开道:“自然不是,朕的皇后好好的待在皇宫里面,岂是随便一人能够冒充的。”
他话平淡,其中的信誓旦旦让将士们松了口气,谁都没有看到他垂下的手捏很紧。
不能认,若是不认或许还能保住他的命,可认了,他一定会死。
“哎呀,他们不信啊,哈哈哈,”那大汗笑的几乎要从王座之上跌落下来,可他笑到一半突然坐直了身体道,“既然他不信,浪费着这样的美人也是可惜,谁有意,给我在这里上……”
他的话头对上林曜轻描淡写看过来的视线戛然而止,咳了一声道:“算了,这样的美人留给你们太可惜了,送回去洗干净了今晚送到王帐,本汗要亲自享用。”
温庄晏的身体绷得很紧,一直到看到那人被重新蒙上黑布推了下去,才开口问道:“大汗意欲何为?”
“本汗只是喜欢美人,这仗么,怎么都会死伤一两个人,”那大汗有些懒洋洋的,“本汗也不愿意我这草原的儿郎们受什么伤,可是你这皇帝不愿意和亲,本汗也是没办法。”
他的轻巧,可本意哪里会有这么简单,温庄晏握紧了剑柄道:“朕不会废黜皇后,可若想两后并立也并非全无可能,大汗若是有意,朕也会派使臣过去商议。”
“商议也行,可本汗要做,自然也只做那正宫皇后,”那大汗哈哈大笑一声后退,那威势赫赫的兵马往后撤去。
温庄晏本是战意汹汹,如今却突然改口,将士们不敢多言,只等回到了城中,那些心腹将领们纷纷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直到温庄晏开口了一句:“那是皇后。”
士兵面前不可多言,以免扰乱军心,可是若想将林曜救出,却需要心腹们出谋划策。
无人去问皇后怎么会跑到了那里,这三年朝中自有一股暗流涌动,虽是谁面上也没有,可是人人心照不宣,皇后并不在皇宫之中。
“陛下,国母不可受辱,”一位将军道,不管林曜之前的身份为何,但当他为皇后时,若是受了侮辱,只怕整个萧国都会面上无光。
“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另外一位将领道,陛下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于他们这些这些忠心耿耿的人却从来厚恩相赠,他们自然也能将命奉上。
“臣等听从陛下调遣,”将领们纷纷跪地。
“朕欲今夜营救,先遣使团已经前往,希望能够暂且安抚,尤许,严华二人各带一路兵马出城,骚扰敌军左右两翼,其他人留守城中,营救之时朕亲自前往。”
“陛下不可,若是陛下身陷敌营,只怕萧国都要乱了,”将领们纷纷请命,“请让臣去吧。”
“不是朕信不过你们,而是必须朕亲自去,”温庄晏抚摸着剑柄笑道,“朕夺得江山,一直以来谨言慎行,不求功业千秋万代,只求家国得保,百姓得安,唯一的任性是娶了皇后,如今便让朕再任性一回吧。”
他极少动情,唯一一次便是深入骨髓,即使他到处乱跑寻他不到,可每每有信函总是知道他是平平安安的。
这种情况下相见,还不如不见,身陷十万敌营,他该是怎样的不安惶恐。曾经那样的惶恐是他带给他的,本以为一生仅一次,以后都能护他周全,谁能想竟是又让他经历一次。
温庄晏于国事上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迟疑冒进,可是在那个人的身上,将领们左右看了一眼,却也知道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是不可更改的。
情之一字实在可怕,便是堂堂帝王也逃不过。
使团觐见,却被那坐于王座之上的大汗给冲击了一番,立于城池之上时只觉得强悍,可是站在面前才发现那手臂肌肉纵横,整个人的块头比他们卓蒙将军的块头还要大。
他们的皇后虽是男子,但那身量却比普通的男子略纤细,也没有这般的肌肉纵横,虽是未见面容,但是跟那刑车上如仙的男子应该是差不多的。
可这大汗不仅拥有这样的块头,那脸还漆黑一片,凶悍无比,毛发旺盛,娶这么一位当皇后,怕不止是给陛下添堵,整个萧国的百姓心口都得堵上一堵。
使团下去休息了,那刚刚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大汗却端着切割整齐的羊肉去了后帐,刑车上的美人还捆在那里,可那大汗却连上手都不敢,而是心翼翼的端着盘子去喂他吃东西。
“大汗,您那皇帝真的会来么?”粗壮的男子问道。
“当然会来,”林曜面色冷淡,“我的话你还不信?”
“他那不是还派了使臣来么,”那男子看着他口口的吃肉吞咽了一下口水。
即使是草原儿郎也是懂得欣赏美的,草原的姑娘热辣,虽是个个也都漂亮的很,但那马背上上来下去,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的人,个个也都肤色发黑。
只有他们的大汗来自中原,那一身的皮肤就像是山顶上的积雪一样,不管那太阳怎么晒,都白的很,他的眉眼既不像是草原上的汉子,也不像姑娘,而是长的就像是很多人描绘的江南水乡一样。
处处精致的不得了,也处处漂亮的不得了,他虽是中原来的,可是这里的牧民和士兵却只认他,因为他在这片土地要将人饿死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他们不再需要中原人的接济就能够吃饱肚子,就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他们崇敬他,可无数的汉子也爱慕着他。
只是就算大汗下令,谁要是能的过他,谁就能迎娶他,至今也无一位勇士能够如愿。
“回神了,”林曜填饱了肚子招呼了他一句。
那汉子连忙涨红着脸放下了盘子,给他递上了马奶酒。
林曜摇了摇头道:“今日不能饮酒,会被闻出来的,只需要清水即可。”
“是是是,大汗,要不我先把您放下来,”汉子道。
“做戏要全套,草惊蛇了不好,”林曜咬着那水壶喝了些水道,“今夜安排妥当,士兵帐内别留人,别露了马脚。”
“是,大汗,”那汉子端着盘子恭敬的走了出去。
深夜的风越发的猛烈,篝火燃烧的营帐有人在值守着,突然却左侧有兵马出现,投放了无数的火把过来,等到骑兵去追的时候却调头就跑。
有救火的,有追人的,本是乱成一团的时候那大帐之中的使臣竟也消失不见了,右侧又遇火把,整个营地都仿佛乱成了一锅粥,大汗从营帐之中走出,头领纷纷来报:“大汗,左右两翼都有敌袭!”
“留下一部分人救火,另外一部分人左右分拨给我追!”大汗跨上了马道,“另外一部分随我来。”
兵力倾泻,混乱中一个身着骑兵衣服的人却悄悄用匕首割裂了那十分显眼的王帐,王帐之内美人眉目微阖,被捆缚着站立一天精力已然到了极限。
林曜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看着那骑兵的衣服眸色微微黯淡,可等到那人转过头来,看见那帽子下的脸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什么。
“曜儿,一别经年,我们又见面了,”温庄晏割断了束缚着他手臂的绳子,将那软下的身体抱进了怀里,看着他木愣愣的眼神道,“看傻了?”
“没,”林曜摇头,终于能够开口话道,“你怎么真的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温庄晏蹲身而下,将后背完全展露给他道,“现在不是话的地方,我先带你走,我们的账回去再算。”
林曜上了他的背,将头放在了他的肩上任由他背起,只是下一刻原本安静的王帐却突然热闹了起来,火把明亮的围了一圈,床底下更是钻出了无数的人。
火光之下,马刀所指的围了一圈,那本来应该被调开的粗壮汉子鼓着掌走了进来:“萧国的皇帝陛下真是好计谋,只可惜没想到我们棋高一着吧。”
“便是十面埋伏,朕想从这里出去,你们拦得住么,”温庄晏虽是这样,心中却有些荒凉,若是他一人,便是千军万马也敢闯,此处离边城不远,想要回去虽是困难,却并非毫无机会,可是他的背上还有一人。
“凭他们想拦陛下的确困难重重,可凭我一人足以,”一把弯刀从身后架上了脖颈,那只素手还扶在他的肩上,可是另外一只手却牢牢的握着那把刀,逼迫着温庄晏抬起了头来。
看起来最是毫无威胁的人却最是致命,那刀虽未伤及分毫,却比扎心更痛。
温庄晏笑了一声道:“曜儿,你是谁?”
林曜不语,那粗壮的汉子却跟周围的士兵纷纷单膝跪了下去喊道:“参见大汗,此次能擒获萧国的皇帝,大汗神机妙算。”
“陛下,你我是谁?”林曜从他的身后解下了他腰间的刀,夺过了他手上的匕首轻轻道。
温庄晏武器被夺,双手也被林曜亲自绑住,然后被捆绑上了那刚刚的刑架,眼睁睁的看着他要来解救的人坐在了那宽敞的榻上揉着手腕轻笑:“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就不多了,捆你的不是麻绳,而是用油浸染过的牛筋,越是挣扎越是紧,为了陛下的手腕着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们都下去吧,清点烧毁的营帐和亏损,以后都是要向陛下讨回来的。”
他的命令下达,那个汉子和士兵们纷纷收起刀退了下去,这样的威势,除了大汗别无他人。
被割裂的营帐被人在外面修补着,声音很,可是在此刻安静的营帐内听来却大的很,两人对视,一人俊美无匹,一人漂亮若仙,若是站在一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登对,可惜他们却是敌对的双方。
林曜揉好了手腕,看着那沉沉的黑眸轻笑了一声,拿起了旁边的匕首,铮的一声拔了出来,尖端架在了温庄晏的脖子上,慢慢的顺着脖颈划到了下巴,在那喉结上停住,长睫微抬道:“陛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如何?”
“很好,好的很,”温庄晏也笑,“曜儿骗人的本事又上了一层楼。”
“那还不是因为陛下的兵力太过于强大了,真的硬来,我心疼我的子民,想来陛下也是心疼的,这样对谁都好,对不对?”林曜将匕首收回,将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道,“多年不见,陛下比往日更加俊美了,真是让人想念。”
“对,”温庄晏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眸仍然泛着水意,漂亮的像是日夜浸润在那江南烟雨之中一样,可是谁又能想到他竟来了这样寒冷荒凉的塞外。
“陛下真是聪明人,当初我落在你手上的时候,日日担惊受怕,就怕陛下一不心就把我给杀了,”林曜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摩挲,“如今陛下落在我的手中,我要是一个不高兴,也能把你给杀了,怕不怕?”
“怕,”温庄晏相信他会杀人,因为想要让塞外统一,以中原人的身份坐上现在的位置,本就比这里的人还要困难的多,只是崇敬自然不行,还需要绝对力量的威慑,“之前我怕你出事,现在不怕了,若是死在你的手里,比我之前所想的死在别人手里都好。”
或许爱上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劫难,但是从算到这里来的那一刻起,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没想到要救的人竟然是设局的人。
温庄晏知道他心思敏捷,有心算无心,给他留的时间很短,更多的细节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只能乖乖入套。
“可我偏偏不杀你,萧国的皇帝在我的手上,自然那皇位也唾手可得,”林曜松开了他的脖颈,就那么直直的躺在那大床之上,四肢舒展,他叹了一口气道,“等我拿回属于我的皇位了,到时候再杀你。”
“你不是觉得当皇帝很累么?”温庄晏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那展开的身段美的很,广袖长袍,腰带勾勒出漂亮的腰肢,从袖口出露出的手腕仍然细腻的仿佛美玉。
即使是塞外的风霜也无法摧残他一丝一毫,仍然美的让人心动,心计深的让人心惊。
“当然是骗你的,”林曜翻了个身单手撑起了头看着他道,“谁不想做那天下之主,想要让陛下您放心,自然也要装的惫懒无用些。”
[嗯?宿主你那个时候不是真的懒么?]系统嘀嘀咕咕。
林曜微笑抚摸系统狗头道:[当然是骗人的。]
[骗他还是骗我的?]系统终于有了一点点聪明。
林曜的回答却似是而非:[你猜。]
系统:[……]
宿主嘴里无真话。
“又是骗我的,”温庄晏闭了闭眼睛笑道,“我早该想到。”
“可惜你没有想到,”林曜也笑意盈盈,仿佛他们不是对立的双方,而是在一起闲来无事谈话的好友,“如果重来一次,陛下会不会见到我的时候立刻杀了我?”
“不会,我只是在好奇,若你对帝位有所求,为何之前那般治国,”温庄晏道。
系统:[哦豁。]
林曜:“……”
当然是因为之前那个又笨又懒,而他只是懒。
“陛下曾经也过居安思危,人在安乐窝里面久了,就会无法脚踏实地,”林曜悠悠道,“若我不如此,你何来机会荣登九五,好了,你的问题也问的差不多了,我记得你入京时对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体验民生疾苦,陛下想不想自己也尝试一下。”
“我过,我连树皮草根都吃过,你若想出气,不如换别的方法会更好,”温庄晏好心的提醒道。
“陛下这么好心,本汗怎么能辜负呢,”林曜撑着头直接问道,“你怕什么?”
“我怕死,”温庄晏笑着答道。
“人人皆怕死,”林曜勾了勾唇角道,“换一个。”
“我怕……”温庄晏的目光从他的身上划过,“我怕见不到你。”
林曜微怔,随即笑道:“此时跟我谈感情捏着任何的作用,反而会让我看不起你,陛下也该放聪明些。”
“既然总是要死的,总要将心思出来才好,”温庄晏微微叹气,“这是我怕的东西,你可以任意施为。”
[宿主,他肯定在骗你,老奸巨猾,]系统信誓旦旦道。
[不,他在真的,]林曜自认看人很准,人的行为举止或许会谎,可是眼睛不会,所以他每次谎时,眼睛都会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那……好像还蛮可怜的,]系统可怜巴巴。
林曜哦了一声不理它了。
“任我施为,”林曜眼睛转了转道,“那就有意思了。”
他躺在床上,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动作慢悠悠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然后将那衣带缓缓的扯开。
衣袍滑落,里面露出了白色的亵衣出来,那衣衫有些薄,微微蹭开的领口露出了里面漂亮的肌肤出来,偏他脱到一半,看着呼吸有些微沉的男人眨了眨右眼,魅.惑丛生。
这美好到极致的人展露了最美好的风景,可那观看的人却被束缚了手脚,无法触碰他一分一毫。
系统没忍住:[哇塞⊙ω⊙]
然后被无情的关进了黑屋。
“曜儿,你在做什么?”温庄晏的声音带了些喑哑,低沉的可怕。
偏偏林曜微微阖上了眼睛,因为身体的情.动抑制不住的低喘从那唇角些微的溢了些出来,直接在男人的身上和心口上点了一把大火,可那点火的却只顾自己,那被点火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本应该转过视线,可是这样的美景却让人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直到那一声轻哼,床上的美人衣衫凌乱的微微喘着气,温庄晏苦笑出声。
“好看么?”林曜的声音中也带着微微的余韵,双唇凑到了温庄晏的唇边,似有若无的轻碰了一下,在男人凑过来的时候飞速的退开,转身去洗手了。
他兀自解决,可温庄晏看着他的背影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点火的人无人安抚,自然只能自己慢慢平复,今日一遭尚可,若是日日如此,只怕真的有可能废掉。
林曜去换衣服了,系统好不容易从黑屋里面解封出来,十分焦急的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曜系着衣带道:[不是跟你过了么,我把他给强.奸了。]
[咋咋咋强.奸的?]系统变成了一个结巴。
[他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他的,]林曜面色平静的道。
系统恍若晴天霹雳:[那他怎么还能站着?]
[因为他被绑着啊,]林曜不甚在意的道。
系统感觉自己一瞬间仿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抑郁之中,它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逆CP。
林曜并未短缺过温庄晏的衣食,甚至除了每日让他被绑在那里外,其他的待遇都依照对待一位客人的规矩来的。
可是温庄晏却宁愿其他别按照客人的规矩来,换来让他别每日只能绑在刑架上。
“曜儿,你日日如此,日后若我真的废了,你可该怎么办才好,”温庄晏苦笑着道。
身体的感觉并非刻意控制能够控制得住的,日日看到这样的美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他心动。
“离了你,你觉得我找不到别的男人?”林曜趴在床上笑意盈盈。
“你能接受别的男人压在你的身上的话,为何从前从不找任何的男人?”温庄晏笃定他他的帝王尊严让他无法接受别的男人。
否则他既没有遭遇童年的猥.亵,又对女子不感兴趣,为何身旁连个男.宠都没有。
林曜闻言挑了挑眉,这副身体的原身是比较不太情愿别的男人压在他的身上的,帝王尊严看的比谁都重,要不不喜欢女子,又何必弄出那么多的妃嫔,还干出强抢民女那样的事情,
“陛下这般笃定?”林曜眸色微微冷了一瞬,蓦然笑道,“那本汗就要让陛下颠覆对我的看法了,若是我当着陛下的面跟别的男人……”
“你敢!”温庄晏脸上的笑意完全沉了下去,那样的事情若敢发生,他一定会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我为何不敢?”林曜挑衅一笑,还真的从床上爬了下去,看那姿态,竟真是算出去叫人。
“曜儿,不要真的惹我生气,”温庄晏在他的身后叹了一声,“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
“皇位也给?”林曜背对着他道,“你可知若我得了皇位,一定不会留下你。”
“我知,”温庄晏轻轻笑道,“但你别为了气我这样糟蹋自己。”
[宿主……不如这个就收了吧。]系统嘤嘤嘤,宛如看到苦情剧的观众。
[没钱,]林曜无情的拒绝道。
“我好感动,”林曜转过了头去,脸上带着笑容道,“你竟然愿意为了我而放弃你的皇位。”
“曜儿,你是在伤我的心么?”温庄晏的心口疼的厉害,即使他将皇位还回去,他们之间也并无任何的可能么?
“没有,陛下愿意让出皇位,本汗很欣慰,陛下的决定英明,这天下不知道少死多少的人,我自然开心的很,”林曜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放心吧,等到朕重登九五的时候,一定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让位可以,”温庄晏垂眸,倾身吻住了他道,“便是假的,可否在余生假装爱我一次。”
林曜静静看他,眸间有些冷漠:“骗人骗己,有这个必要么?”
“我认为有,”温庄晏笑道,“这样的条件对你来轻而易举,不必每日自己那样辛苦,只用躺在床上享受即可,你既然已经接受过我,自然不在意让自己再舒服一段日子吧。”
“那好吧,”林曜轻笑,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在手上抛了抛道,“这个东西你可能没有见过,七日断肠散,服下一颗后每隔七日需要再服一颗,若是隔了七日没有服下,肠断血流,浑身剧痛而亡,你若敢服下,我就给你松绑,放你自由。”
温庄晏笑道:“有这样的东西为何不早日拿出来,害的我白白在这里站了几天。”
林曜撇了撇嘴,从瓶中取出了一枚白色的药丸送到了他的嘴边道:“你也就现在嘴硬了。”
可他刚刚张口,温庄晏就将那药丸吞服而下,还有兴致问了一句:“若我吻你,你可会中毒?”
“我有□□,自然也有解药,不过解药只有一颗,”林曜从怀里取出另外一个玉瓶,直接取出了黑色的药丸吞下道,“现在一颗也没有了。”
温庄晏眸光微闪道:“这样挺好,曜儿,给我松绑吧。”
林曜也不磨叽,直接拔出了匕首割断了那些牛筋,修长的手臂从上面解了下来,不等林曜将匕首塞回去,就被按入了一个怀抱,炙热到极致的吻吻了上来,直接勾动了身体最深处的火焰。
匕首落地,林曜微微环抱着他,身体已然有些发软,待到站立不住之时,便被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陛下真是急切,”林曜眸中带着水光,却在他倾覆下来的时候主动搂上了他的脖颈,将自己送了上去,仿佛他们还是彼此相恋的爱人一样。
覆在身上的身体微僵,温庄晏微微抬身看着怀中眸光潋滟的美人,草原有草原的服饰,不是这里的人不喜飘逸的长袍,而是那样的服饰比不上草原的服饰来的方便。
他的曜儿穿着长袍甚美,穿着这样异域的服饰也自有一番风情,温庄晏起身,握住了的腿替他脱下了靴,露出了漂亮的脚踝,他的手顺着往上,再度吻住了林曜的唇。
一晌贪欢,黏.腻的水声若非外面的跑马训练声不断响起,只怕这薄薄的王帐真的遮掩不住。
“我要够了,不要了,”林曜推拒着道,可那声音绵软,勾的温庄晏又去吻他,轻轻咬着那漂亮饱满的唇道,“大汗,你的身体不是这么的。”
或许承.欢真的让人的风情尽绽,以往训练的骑兵们觉得自己看着大汗已经有抵抗力了,可是今日竟是有数人从王帐前经过的时候马背上摔下。
只是美人一眨眼一投足都让人驻足,那待在他身边抱着他的人却让人不那么的满意。
“大汗,您过,只有能的过您的人才能够迎娶您,”一个将领十分不服气的半跪而下,看着林曜身后的温庄晏道,“这皇帝有何本事,能够这样抱着大汗?”
“得过你?”温庄晏低头咬了咬他的耳朵,“我竟不知我的曜儿这般厉害了。”
他这举动宛如挑衅,差点儿把那将领气了个仰倒。
“不过是碰上高人指点儿两下,”林曜的手朝后推拒这他的脸颊道,“陛下有何本事不应该使在我这里,而应该让这些人都看看,他们崇拜的是力量,你若无法战胜,也不配站在我的身边。”
“的也是,”温庄晏松开了他的腰身对那些人道,“既然抱着他,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尔等若是不服,大可上来一战。”
“草原上的勇士最不怕的就是挑战,我来,”一个将领走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朝着温庄晏道,“你想怎么比?”
“按你们的规矩比,”温庄晏笑道。
“那就比摔跤好了,”旁边的人起哄道。
“好,”温庄晏卷起了袖口,缓缓的走向了那片场地。
他身形修长,看着不像草原上的勇士那样肌肉虬结在一起,可是那浑身的肌肉却结实的很,林曜亲自试过,并无什么担心的地方。
那将领本是看着他有些瘦,没有怎么放在眼里,上手的时候却发现那样的在他口中的瘦棍他竟推都推不动。
而他自己脚底一轻,屁股着了地。
“你使诈!”那将领下意识的道。
“吁,”周边的勇士们虽然惊诧于温庄晏的力道,可是对于公平却极为讲究,“别丢人了,是你输了,快换下一个吧。”
那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换了下一个人,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挑战的人也不少,可温庄晏却来者不拒,只偶尔朝着林曜的方向瞥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一下午的时光,无一人胜过男人,林曜趴在桶边给他递着帕子道:“陛下果然神武异常,堪称草原第一勇士。”
“多谢大汗夸奖,”温庄晏在他的鼻尖上溅了一滴水道,“他们个个也都是勇士,只是都跟卓蒙一样,只会使蛮力罢了。”
林曜擦了鼻尖的水,戳了戳他紧实的肌肉道:“你是想问卓蒙和那三万大军在哪里吧?”
温庄晏诚实的点头:“你到底如何生俘他们的?”
林曜点了点自己的头道:“自然是用这里,草原可大的很,偏偏他得了甜头就敢追击,被我引起荒地里去了,没人给他们指路,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我厉不厉害?”
“厉害,”温庄晏夸奖道,“那你算何时放他们出来?”
“这日子算着,他们吃草根应该也吃的差不多了,陛下求情就让他们出来吧,”林曜轻轻歪着头道,“希望经过这一次,卓将军能改掉贪功冒进的毛病。”
“他就是秤砣做的,也必定会改,”温庄晏爱极了他这般轻松自在使坏的模样,不过这样的使坏对卓蒙来好处多于坏处就是了。
温庄晏本来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再次看到了从荒地之中终于转出来的卓蒙,那嘴角还叼着干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不像他的左将军,倒像是从哪里蹿出来的野人一样。
“啊,好惨,”林曜没什么良心的道。
卓蒙看着他们却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