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师尊大人清尘绝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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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曜微怔。

    系统感叹道:[大可爱就是大可爱~]

    “出去一趟反倒变得越傻了, ”林曜抽出了自己的手腕道,“虽是撒谎,为师也要象征意义的养上一段时间的伤,你最近就先不要出去了。”

    “是,徒儿知道, ”林溯感觉到手中一空, 却很自然的收回了手去道, “那徒儿要不要帮师父闭门谢客?”

    “来人一律不许进来,”林曜吩咐道。

    林溯在麒麟城中并不敢动用仙魂的力量,每日只是乖巧的练剑, 偶尔得林曜指点两下, 林曜是疗伤,却也只是偶尔会在城中,平日里都会出去寻找那个人的踪迹。

    只可惜五洲之地太广, 想要找一个隐藏起来的人着实不易,唯一让他松口气的就是白皑和祁长歌没有再来扰了。

    [宿主, 你他们到底相信了没有?]系统总觉得那两个也不是什么真君子。

    林曜嗤笑一声道:[一半信一半没信。]

    那两个人都不是笨蛋, 可能信了五分,但另外五分也足以让他们忌惮。

    五方城势力均衡时自然能够安然入睡, 可是一旦有哪一方异军突起, 那么就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明面上不能动他, 但是私底下的议论却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尤其是在他那么明确的拒绝之下。

    ……

    白衣缓缓漾开了涟漪, 仿佛在水中浸润一般, 比海藻还要飘渺,可再如何,他的目光始终汇聚在那沁水后的肌肤之上。

    白的像玉,那水珠沾染在上面,隐隐透着粉,手指轻轻一勾就能够把人的魂魄勾走一样。

    林溯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那眼角处的红晕比绽放的鸢尾花还要漂亮,轻轻波动就仿佛羽毛在人的心尖上扫过一般。

    “哈,哈……呼……”林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冒着汗水,头疼非常,再去想刚才的梦境却已经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有衣服上的湿漉漉让他有些皱眉。

    一次又一次,这样的状况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迈向了成熟,可是这样的频繁的梦境却让他每次都得自己去偷偷的处理掉。

    林溯本是习以为常的想要去清洗一下,却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清冷的问询:“怎么?做噩梦了?”

    林溯下意识的拉住了被子,看向门口的身影时目光有些闪躲:“是,师父怎么过来了?”

    他从十岁起就不再跟师父同榻而眠,虽是遗憾,但他不想令师父觉得有丝毫的反感。

    林曜皱了皱鼻子,修行之人五感较平常人敏.感很多,空气中隐隐的味道他还真挺熟悉,心中了然,他走了过去道:“刚刚探查回来,听到你这边有声音,到底怎么了?”

    他在林溯的床边坐下,轻轻瞟了一眼,看的林溯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他从前喜欢师父的靠近,现在自然也喜欢,但是这样深夜的靠近却让他紧张的仿佛连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事,”林溯悄悄的屁股往后挪了挪。

    “其实这种事情应该父亲来教的,”林曜微微侧着身体道,在这个深夜里柔和的灯光下,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眉眼好似沾染上了烟火的温度一样,连那话语都变得充斥了柔软和甜意,“不过你没有父亲,所以要不要师父教你?”

    那样无言的诱.惑对于一个刚刚体味倒滋味的少年来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就像是沙漠中饥渴到极致的人突然看到了甘甜的泉水一样。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诱.惑,林溯先是红了脸颊,下一刻却又捂紧被子拼命的摇头:“徒儿都懂,不对不对,是从书里看到过……”他一边着,一边往后挪着,等到林曜去拉他的时候,竟然连着被子一起从床上掉了下去。

    “额,嘶……”林溯从被子里面翻身出来,再站起来的时候脸都皱了起来。

    林曜却恢复了平日的冷清道:“知道的还不少,既然通晓了,收拾完就早些入睡吧。”

    “是,师父,”林溯恭敬的行礼。

    林曜则走出了他的房门,关上门前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正抱着被子往床上放的少年。

    [宿主,大可爱有什么问题么?]系统上帝视角,隐隐约约觉得今天的的宿主好像有点儿不一祥。

    [没问题,教这个不是很正常么,]林曜这样回答道。

    可他这样回答了,回到自己当中时神识却探出去,看着那少年红着脸收拾干净自己,然后默默爬上床盖上被子安安稳稳的进入了睡眠后收回了神识。

    林曜的目光中划过了一抹若有所思,并非他多疑,而是就他这张脸真的是从三岁到八十岁男女老少通吃,那日祁长歌在时的事情他有些怀疑徒弟对他动了念头。

    可是今日一试,他竟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抗拒和嫌弃。

    莫非徒弟对着他这张脸看久了也腻了所以产生了抗性?或者天生对于男人不感兴趣专喜欢女性。

    想来也对,刚才徒弟他从书中看到的分明是心虚,或许是进了什么地方,看到了什么东西。

    以林曜自己的眼光来看,徒弟也是长的极为标致的,虽是年岁尚,五官有些稚嫩,但是身量放在那里,吸引女性也不奇怪。

    若是喜欢女性,倒是可以合理的解释他的行为了,要不然就刚才看到的情景,就只剩下另外一种解释了。

    那就是心思极深,对于人心里的揣度和演戏连他都能够骗过,可是这个念头刚刚浮起来,就被林曜毫不犹豫的甩掉了。

    林溯是他从看着长大的,从对他依恋就大的很,从还不会翻身时起就极为的黏他,若是能从婴儿时演起,那不是人,那是神。

    林曜自认是人都没有那种本事,直接排除。

    难得徒弟孝顺,对他又有免疫力所以无动于衷,还喜欢女人,这种好不容易盼来的喜事着实让林曜轻松了很多。

    林溯睡得很沉,他是真的睡着了,即使脑子里面一团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也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强迫自己入睡,虽然师父教过他假装睡眠的方法。

    呼吸要放的平稳绵长,眼皮不能乱动,不能紧张,那种状态下身体极度放松,身体几乎处于半睡眠的状态,但是意识却极为的清醒的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假装师父过只要他人不探神魂都能躲过。

    但是林溯知道师父是极聪明的人,他既然怀疑了他的用心,又怎么会百密一疏呢。

    一夜好眠,林溯醒来的时候眸中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暗光,即使他不太记得梦境中做过什么样的梦,却也知道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够在梦中引动他的情思。

    那是悖逆犯上不可饶恕,那是痴心妄想万劫不复,林溯知道自己感觉的没有错,一旦他的心思被师父发现了,他一定会被赶出云殿,从那个人的身边驱离。

    而他这样的人弱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即使渴望让他快要发疯,也要将那种感觉全部压下。

    师父就只是师父,才是他目前对于自己和那个人关系最好的定位。

    “师父,”林溯起收拾好后去请安问好,顺便奉上最近在城里搜刮到的食奉上,“师父闲暇时可以品用,带壳的徒儿已经全部取出,让侍卫重新帮忙装进去的。”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林曜再次感叹自己的疑神疑鬼和多心,但昨夜一试,他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徒弟省心又体贴,简直是天下所有师父的梦想。

    只是安静的日子却没过多久,或许是林曜追的太急,没有给那个人留下喘.息的机会,那样的反击倒是让林曜有几分的措手不及。

    擎元大陆有中录影石能够记录下画面,不仅仅是当场,还有神魂之中的记忆也能够凭那种石头刻录下来。

    录影石投放的画面之中,白衣人清雅如仙,却一言不合就收取了那放着仙魂的瓶子,一个不够,还让其他人全部交上,甚至在到手后直接挥手间将人覆灭在原地。

    录影石记录神魂中看到的真实,而记录着这样画面的石头几乎是在一夜间传遍了五方城,麒麟城主深居简出,却并非人人不识。

    人们惊叹于白衣人的样貌,也惊讶于他的身份,更惊讶于他所做出的事情。

    “麒麟城主竟然生的如此恍若天人,这还只是录影石中,若是能见真人,只怕此生无憾。”

    “生的再美又有何用,抽取仙魂的事情虽不是他做的,但是那明显是黑吃黑啊。”

    “谁知道呢,位高权重之人的阴私可是多的很,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不定也是抽取别人仙魂得来的呢,然后怕我们也有样学样,就成了禁法。”

    “禁法这事倒是挺好,但是麒麟城主的修为已经远远高于其他四位城主,真的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

    流言纷纷,竟是比得上星际世界的八卦,系统每每出去溜达一圈,都能够重复特别多,还是各种花样不带重复的。

    [他们已经到麒麟城主不配做一城之主这样的事情了,]系统汇报的着情况道,[好气啊,宿主你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怎么没这么想,也不用脑子想想,一群白眼狼!]

    [他们不过是被引导的,]林曜看着那录影石中重复投射出画面。

    这是来自于那个人的的反击,那些人竟然真的属于同一个组织,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庞大。

    林曜在看那画面,林溯也在看,一块石头将那最是仰慕崇拜的师父的画面公布于众,让那些人可以闲暇的时候肆意的辱骂他,意.淫他。

    那些污秽的话语一听就让人恶心不堪,让林溯怒火中烧,可是他没有办法让所有的人闭嘴。

    “若是能够将麒麟城主拉下来,废了他的修为,那样的美人不知道会沦到谁的手中,真想试试味道啊。”

    “听麒麟城主的徒弟不就是他从烟雨城救的么,不定是唯一的的活口,认贼作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闭嘴,都闭嘴!”林溯看着那影像,那些人的话语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轮回着。

    他不信师父会做那样的事情,他被带回来的时候分明就只是一个婴儿,即使脑海之中所有似无的有那片火海,可是他绝对不信。

    录影石被扔了出去,然后被一只修长的手捡了起来,那人俊雅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光在这里喊有什么用,你有本事让所有的人闭嘴啊。”

    林溯抬头,看着那背着光走进来的人道:“义父怎么会来?”

    “麒麟城主受他人指责,我等自然要挽救他于苦海之中,”祁长歌的扇子敲着手道,“而作为我的儿子,即便你师父倒了,义父也会收留你的。”

    “你们想把师父拉下来?妄想!”林溯想到了什么,起身朝着外面跑了过去,却在出门的时候被那伸出来的脚一绊,只能眼睁睁的摔倒在了地上。

    祁长歌蹲在了他的旁边,眸中露出了一丝悲悯的意味出来:“凡人就是可怜,无力无能,即使你师父被所有人围攻,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被拉下神坛,看着他被废去修为,看着他被男人抱入怀中解开那身轻.薄的衣衫肆意怜爱,谁让他生的那样美偏偏又那样无情,让人得不到自然只能想想别的办法,结果你看这机会就送到手上来了。”

    “混蛋!”林溯拼命的抬起身体,却被祁长歌扇子轻点只能趴在地上,无能无力,他的眼睛中飞速充斥着红色。

    可这样的画面却让祁长歌啧啧了两声冷下了脸,直接一手将林溯拉了起来,飞身而出,半空之中他眉宇间全是不屑:“你最不应该的不是认贼作父,而是对你的师父动了心思,他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么,逆悖犯上,区区凡人也敢觊觎我的东西,没有他护着,你不过是一只蝼蚁。”

    祁长歌的手松开,高空之中,林溯的眼睛蓦然睁大,却只能感觉到身体不断的下降,而那个修长的人影不断的远离。

    “师父!!!”

    林溯的声音湮灭在了一片迷雾之中。

    “嘁……”祁长歌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这样碍眼的人解决起来竟然如此的容易。

    林曜坐在高座之上看着下面的白皑和凤菲儿,脸上的表情仍然淡漠的厉害:“我了,我只是去救人的。”

    白皑的目光比从前更加肆无忌惮:“林曜,录影石上记录即为真实,我们也想认为你是去救人的,但是那些被抽取仙魂的人却不允许,练禁术者格杀勿论也是五城当初定下的规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念在多年情义,我们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这一身的修为得废掉。”

    他这句话时眸中乍现精光,鸟儿若是折去了羽翼,就只能乖乖的待在猎人的手中,不管是被逗弄也好,还是被蹂.躏也好,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录影石传播的那样快是你们放任的?”林曜突然开口问道。

    凤菲儿直直的从下面走了上来,涂着寇丹的指甲划过林曜的脸庞,趴在扶手上,凑在他的耳边亲昵道:“自然,遇上这样败坏正道风气的事情,我等也要鼎力相助才是,你对不对,林哥哥?”

    [他们好无耻啊,]系统幽幽的道,[美.色真是一种罪孽。]

    美.色虽是,但他们对他更多的是忌惮,所以才会这样的迫不及待。

    “你们想将我拉下去?”林曜侧目,看着身旁的女人道,“若我自废修为,那日的黑衣人再出现,你们可对付得了?”

    “他同样是抽取仙魂练功,当为天下人同诛,”凤菲儿犹豫了一瞬,随即笑着道,“不定林哥哥跟他是一伙的呢,这少一个算一个的。”

    “只有你们两个可能不过我,”林曜冷清的道。

    门口传来了声音,折扇刷的开,伴随的是祁长歌懒洋洋的声音:“还有我呢。”

    “三个人,”林曜仍然是那副淡漠的神色,“玄殷呢?”

    他如此的有恃无恐,三人虽是心中忌惮了一下,却还是笃定了他在虚张声势。

    若是错过此次机会,日后待他一一攻破的时候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那个木头闷很,死活都不肯来,不过我们三人足够了,”凤菲儿捂着嘴笑道,可是下一刻,她的手就被身旁的人拉住。

    本以为是攻击,她刚要反抗,却被化解了力道一拉之下坐进了林曜的怀中。

    清香满鼻,比那些脂粉的味道更让人心旷神怡,那完美的眉目靠近,本以为一生都不会笑的薄唇勾起,顿如漫山遍野的雪花消融,露出了那春日的繁花似锦一般。

    那清泉般的声音压低了,却有一股带着磁性的尾音在其中:“好菲儿,若你跟我同气连枝对付他们,等我过了这关,就娶你为妻如何?”

    凤菲儿能够感觉倒自己的面颊发烫,心跳加速,她要的本就是这个人,虽是废去了修为更好得手,可若是仍然拥有着这般强悍的力量,他们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美人如春水般绽放自然不止凤菲儿一人看到了,白皑与祁长歌也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涌起欲.念的同时也对凤菲儿生出了不满。

    “凤菲儿,你若相信他的话,只怕待他脱离了这次险境,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白皑眯起了眼睛道。

    凤菲儿眉宇间出现了挣扎,林曜笑着看着她道:“你信他,还是信我?”

    美.色还是权势,本就是极难抉择的问题,若是信了林曜,他守诺便是天堂,可若是不守,便是地狱,可信那两人,麒麟城要分出三分之一出去,美人也可能争不到,但是她仍然是她的朱雀城主。

    “虽然菲儿很喜欢林哥哥,但是不能助纣为虐呢,”凤菲儿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退出了一射之地,也让祁长歌和白皑松了一口气。

    “真可惜,”林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淡然。

    [宿主,之前凤菲儿要是答应了,你真的会娶她么?]系统求解答。

    [当然是骗她的,]林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系统默默遁了,它觉得刚才为宿主的性向担心的它真是个傻白甜。

    “是挺可惜,”凤菲儿叹了一口气道,本人如玉,不管是压着还是反被压,都是人生的一大乐事,拒绝了那样的诱惑,能不可惜么。

    林曜在他们的视线中淡淡起身,从那高座上一步一步的迈了下去,他如斯淡定,对面的三个人却有几分的凝重。

    这样的对峙本就是敌弱我强,敌强我弱,在林曜握住了剑柄的时候,对面的三个人也祭出了武器。

    剑尖所指,林曜冷清的了一句:“战罢。”

    剑光闪过,交错着掌风,火焰和水流,白皑用风,祁长歌用水,而凤菲儿则用火,可他们旁观时看林曜飘然若仙,直接面对时才真正了解到这个人有多么的强大。

    那剑光仿佛无数不在,好像只需要一个不谨慎就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云殿的建筑因为力量的碰撞而不断的坍塌着,四人飞身而去,阵阵的力量轰鸣,林曜暂时杀不了他们,三人虽然单独斗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一起攻击的时候他却要时时顾忌自己的后背。

    可三人同样奈何不得他,越是斗的厉害,他们就越是心惊,林曜的力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若是不全力以付,只怕今天真的会陨落于此。

    围攻的抉择果然是正确的,若是放任下去,只怕其他三城迟早会被他吞噬掉。

    “玄殷,该出来帮忙了,”偏偏此时林曜了一句,看向的是凤菲儿的方向。

    凤菲儿焦急转头,祁长歌提醒道:“他在诈你!”

    可是再转头已经来不及,刚刚还抱她入怀的男人直接一剑扎入了她的胸口之中,虽不致命,但是这样的伤口让那剑拔出时凤菲儿只顾得上保全自己,飞身离去。

    祁长歌睁大了眼睛,却听另外一边白皑的一生惨叫,白色的身影坠落而去,一身黑衣的玄殷则站立在半空之中,正对着他的正面

    局势扭转,只剩下他一个人,祁长歌转身欲走,转头却看见提着剑的林曜,顿时停在了半空之中。

    前后都有人,祁长歌知道自己一人对上林曜没有一丝的胜算,却也更庆幸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我不会杀你,但你得为今天做出的事情付出点儿代价,”林曜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被人逼迫的滋味让人相当的不舒服,今日他便是将这三人杀了都不怕,可是若是斩尽最顶端的力量,其他四城必乱,那种黑暗的组织若是混水摸鱼,只怕再对上那黑衣人才是真正的毫无胜算。

    “你杀不了我,”祁长歌突然收起了折扇笑道,“林曜,你跟我们了这么久,就没有发现一件事么?”

    林曜看着他微微蹙眉,从最开始只有两个人到后来祁长歌的到来,他握着剑的手一凛,神识扫过整个麒麟主城后问道:“你把林溯带去哪里了?”

    “死地,一个凡人进去了绝对出不来的死地,你若是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让你能过去给你的宝贝徒弟收尸如何?”祁长歌刚刚勾唇,就觉脖间一紧,那明艳至极的人靠近,面上却带着无尽的冰霜。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不的话你今天就会死在这里,你敢跟我赌么?”林曜微微眯起了眼睛,那样的眼神让祁长歌一瞬间去除了心中的旖旎,只剩下了恐惧,脖颈上的力道在不断的收紧,他好像真的惹到了不该惹到的人。

    “迷雾森林,我把他丢到了迷雾森林里面,你再不去救他的话,他真的会死,”祁长歌看着林曜紧张的道,“我了,放我走。”

    林曜看了他两眼,松开了手退开道:“你若敢骗我,日后林某必当亲临青龙城讨教一番。”

    他转身欲走,却听祁长歌在他的身后道:“你以为你徒弟真的对你是师徒的情意么?他可是做梦都恨不得将你压在身下索取呢。”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龌龊?”林曜驳斥了一句。

    “是,我是龌龊,可你就算找到你的徒弟,你也是那个屠他全家的恶人,认贼作父,你以为他还会感激你?”祁长歌的声音远远传来。

    林曜的身形顿了一下,对着站在那里的玄殷传音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玄兄了。”

    “你且放心去,”玄殷的声音传来,林曜飞身而去。

    “我们三个围剿他,你倒成了老好人,”祁长歌看着一旁静默的玄殷道。

    三个人围剿伤了两个,他这个还是侥幸,待到日后林曜回来,恐怕还是要找他的麻烦,只怕日后再无半分的机会亲近,而玄殷却拒绝了他们,转身就来帮林曜,生生成为了他身边唯一站着的人。

    “他并非你们以为的那样,”玄殷将手中的录影石抛给了他道。

    画面展现,之前流传出去的那份少了前后的画面,而玄殷给的却是林曜的视角,他亲自看着那几个人抽取仙魂的丑态,然后让他们交出所有后全部捏碎,放生了那些仙魂。

    一件是恶事,一件是善事,神魂抽取的影像只能是在死后,可是录取的影像却是在生前。

    “他竟然还录了影像?”祁长歌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一般人看到那种画面怎么可能想着去录什么影像,他们也是笃定了他死无对证,百口莫辩,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早就准备好了。

    “所以他要比你们想象的心思更加缜密,也更聪明,”玄殷沉沉的道,再挥手时,无数的录影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朝着麒麟城中弹射了出去。

    祁长歌知道,后面的那段影像若是让人看到,不仅是林曜之前的污水会被洗干净,他们这围剿的三人也会被冠上不好的名声。

    林曜他的确聪明的很,是他们不自量力。

    祁长歌转身直接离开,今日事后,只怕中央城会被推到一个极高的地位。

    ……

    林溯从空中落下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风声的呼啸,那样高的高空,即便他已经是仙魂一阶,也会受伤。

    得幸的是落下时有无数的树枝给了缓冲的力道,让他掉落在地上时不过是胳膊和腿骨各脱臼了一根,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

    他咬着牙将脱臼的骨头接好,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得回去,他得去提醒师父那些人的恶行,他得去披露那些人丑恶的面孔,他得让那些谩骂的人看到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他却发现走到哪里都是漆黑,厚重的迷雾将这里层层包围着,脚下有着深厚的枯枝烂叶,他被绊倒的时候回身去看,却发现那是一个人的头骨。

    站起来的时候不觉,趴在地上的时候林溯才发现这里几乎是一片骨骸的海洋,动物的骨头,人的骨头交错的堆放在一起,让林溯认识到这里可能是一片死地。

    而只有仙魂一阶的他连飞都不会,又怎么可能走的出去。

    “废物,你是废物,”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音钻进了耳朵里面。

    “我不是,我不是!”林溯反驳着。

    “你什么都做不到,无能为力,连师父都保护不了。”

    “你爱他,可是他可能正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那都是因为你的错。”

    “不,师父,等我!”林溯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向前跑,可是哪里都跟刚才一样,哪里都是一样。

    天旋地转。

    “认贼作父!”

    “没用,废物,你就是个垃圾。”

    “你活着没有任何的价值。”

    “失去他的庇佑,你连蝼蚁都不是,去死吧。”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站在他的身边,不配,没资格。”

    那些话语一句一句的侵入了脑海之中,让林溯大叫着蹲在了地上。

    丛林之中传来了声音:“大哥,这里好像有人啊。”

    “孤身一人?这浑身的的东西得值不少钱吧,”另外一个粗犷的声音道。

    “我去,发了,还是个普通人呐,”之前那猥琐的声音响起,顺着林溯转了两圈踹了踹他的腿道,“喂,子,还活着么,老实点儿把东西交出来,要不然……”

    那垂着头的少年蓦然将头抬起,那人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看着那赤红的双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撑在背后努力的挪着,嘴里念叨着:“有鬼,大哥,有鬼,快跑啊!!!”

    他努力的翻身站起,之前跟过来的几个人看他面色有异,都是有些不明的想要问询两句,却齐齐的对上了那双血色的双眸。

    雨滴不知道何时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像血一样,那双眸在黑暗中发着幽红的光芒,几个人吓得飞速后退,一人吓得看了一眼,再转过头时的时候却直直撞进了一个人的身上,抬头看去,那双血红色的双眼中全是暴虐,下一个瞬间他就觉得喉咙一痛,失去了气息。

    一丈长的仙魂顺着手臂窜了进去,林溯感觉到力量的增长,笑了笑顺着那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需要力量,只要拥有了力量他就不再是废物,他就可以保护师父,可以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脑海之中血红色的火焰沸腾着,那种热度铭心刻骨,可是降落在他身边的不是白色的衣角,而是黑色的……

    那不是师父,师父在哪里?

    “求求你,饶了我吧,”那被追上的壮汉惊恐的跪在这满身鲜血的人面前求饶,可是下一个瞬间却只能大睁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两丈长的仙魂将林溯的仙魂成功推到了两丈。

    脑海之中黑色的身影将他带回了一个幽暗漆黑的地方,每天喝着汤药,浸泡着汤药,痛的他皮肤都要破碎了,可是想喊却喊不出来。

    他是谁?那是谁的记忆?为什么他会有那样的记忆?

    林溯低着头顺着道路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的,雨淅淅沥沥,冲掉了手上的血液,红色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像极了记忆中那些漆黑发臭的药汁。

    这片森林之中人很少,可林溯每每走着,却总能碰上一些人,只有雇佣兵和探险的人敢于进入迷雾森林,而敢进来的人都是求财,求财的人看见他孤身一人就会主意。

    黑吃黑似乎是那些探险人的专属,只是以往都是他们得利,杀掉弱的,直接将财物夺过来,可是遇到林溯却是他们的失算。

    一地的尸首,只有团长是仙魂三阶,林溯从他们身上找到了食物,靠坐在一旁的树干上缓缓的吃着,就好像身旁不是一地的尸首,而是什么溪流河畔一样。

    记忆再次冲击着,林溯丢下了食物抱着头在地上滚,身上沾染了无数的枯叶,头疼让他不断的低吼着,脚努力的踢着树干,青筋爆起都无济于事。

    然后等一切结束,他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知道了自己曾经的名字——阎衡。

    他叫阎衡,那是他给自己起的名字,他在看不到尽头的时间没不断的重生着,也意味着永生。

    记忆在缓缓的复苏,但是记忆之内师父的记忆却是从云殿开始的,那就意味着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是谁封锁了他的记忆?师父?他在云殿长大,他为何要封锁他的记忆?

    因为知道了什么?还是单纯的以防万一?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师父都是将他从那种无尽的轮回之中拉出来的人,给予了他一切可以享受的东西,从来没有表面上的厚爱,背地里却给予苛责。

    不过他那看似纯净至极的师父也算不上表里如一,看似清冷不近凡尘,实则聪明敏.感,对于人情世故和人世间的丑恶认知的十分通透。

    可他到底是对他好的,对于一个凡人这样好,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杀了他的父母出于内疚,那录影石中的画面更应该是师父的行侠仗义,只可惜那些人眼盲心盲,心灵更是肮脏污秽。

    那样聪慧的师父怎么可能躲不过那几个蠢货的围追堵截,只是他之前关心则乱,却也帮了他恢复了一些记忆。

    林溯从地面上站了起来,量着身上的血迹,缓缓朝丛林更深的地方走去,记忆恢复的好处便是他知道如何更好的运用自己本身的力量。

    对于人类,他会吸收仙魂,对于妖兽灵兽则是吸收他们强悍的肉.体力量,这样的修炼方法在他曾经遇到的人看来属于邪魔歪道,所以他也就做了邪魔歪道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突然不想做了,这副身体的手现在还算干净,杀了坏人和正当防卫可不算坏事,毕竟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师父也杀过不少的恶人,所以他要保留这份干净,然后去触碰那个让他渴望了太久的人。

    他漂亮至极的师父待他好,他自然也会同样的待他好,只是之前的自己太蠢,想要跟一个人永远的在一起,当然是要跟他站在同样的位置,将他变成自己的人,那般可怜的摇尾乞怜只会让他慢慢的被人抛下,所求不得,连一个青龙城主都能随意的处理掉他。

    强悍的妖兽被一只堪称纤细的手臂贯穿了喉咙,血液喷洒在那人的身上,他却不闪不避直面迎上,妖兽无力的挣扎着,抽出着,可那浑身的血液像是被什么吸附着一样,最终只剩下了一堆的骨骼和皮毛散落在地上。

    林溯握了握拳头,肉.体的力量在不断加强,但是刚才那妖兽血液的力量已经不够了,迷雾森林对于凡人来是死地,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价值。

    仙魂显现,三丈有余,林溯找到了一条溪流,扯下了浑身的衣服迈了进去。

    他在这里待了三日了,师父若是知道也该找来了,不能让他发现端倪,至少在他目前还不够强大的时候。

    他不怕他厌憎唾弃他的心思,但不能是这个时候。

    林溯兀自收拾着自己,林曜一路入了迷雾森林所见所感却愈发的心惊,这里的一切对他造不成威胁,但是白骨堆积如山,对于林溯那样的凡人几乎就是绝路。

    而更重要的是他碰上了那些被抽取了仙魂的人类,还有那些只剩下皮毛骨骼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