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师尊大人清尘绝世8
麒麟城乃是一片纯净之地, 麒麟城主喜好白色, 城中诸人便纷纷揣度着他的喜好来,一屋一瓦仿佛都是玉石制成, 让整个麒麟城看起来如同仙人居所。
而林溯带林曜来的地方却不那么的纯洁干净,地面上有扔的食物,偶尔有狗过来觅食,虽是努力的擦洗过,可是那里仍然有些黏腻的油垢。
两人来到这里看起来分外的格格不入, 单是那白衣之人便让路人驻足围观, 却又因为那身上的气势不敢上前。
“这里是?”林曜并未有丝毫的嫌恶厌憎, 只是淡淡问道。
“师父别看这里有些脏,这里的食物才是最合人心意的,”林溯很是自然得拉住了他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从栗子到烤肉, 再到那做的香辣可口的各种海鲜,他一路包揽, 时不时给林曜喂上几颗刚刚剥好的栗子,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刚刚出锅的虾瞅个不停,索性上了一个酒楼进了房间。
一桌子的美食摆在面前,于旁人而言麻烦的很的东西, 林曜却只用负责吃就行。
而那种难剥的壳在林溯修长的手指下好像不是任何的问题,便是低头认真剥壳的模样都好看的很。
“好吃么?”林溯将新堆放好食物的碟子放在了林曜的面前问道。
林曜点了点头, 微微思索了片刻, 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了他的面前道:“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林溯微怔后欣然纳入:“果然好吃, 不过我并不像师父这般好口腹之欲,师父吃就行。”
“你从前在云殿似乎……”林曜的话到了一半顿住了。
从前徒弟在云殿之中似乎极好美食,可每每端来一份自己只用少许,剩下的似乎都被他尝完了。
“从前怕师父拉不下面子,看着师父吃着开心的模样就觉得好像吃进自己嘴里一样,”林溯剥好了一块虾肉递到了他的嘴边道,“从前只能偷偷看,现在却是能够光明正大看了。”
林曜张口,却一不心碰到了他的手指,那唇柔软的很,林溯缩回手指的时候在自己的唇边轻轻舔过,笑道:“果然师父吃的要比我吃过的更美味。”
林曜沉默不语,可林溯却并无丝毫不愉快的地方,甚至于心情看起来比平日更好了些。
一桌美食全入了林曜的腹中,幸好的是那些食物虽然美味但是灵气不足,并不足以产生过多的饱腹感。
夜色微深,桌上的食物收了下去,只摆上了两壶清酒,把酒临风,头上是漫天星河,楼下是人生百态。
林溯眯着眼睛不知道看向了何处,饮下了一杯酒道:“从前出门在外时,总想着师父若是来了,还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和姿态,如今见了便觉这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头枕在了林曜的肩膀上,狭长的眸好似带了醉意,林曜也啜饮了一杯,抬手轻轻摸着他微硬的头发道:“傻子……”
“为师父而傻,徒儿心甘情愿,”林溯搂住了他的腰,抬头吻上,彼此的呼吸间都带了酒意的微醺,“便是舍弃一己之身,能够换来师父的情意,便也都值了。”
林曜低头凑近,任由他轻轻亲吻着,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不在云殿之中,而是在普通的客栈之内交.欢,这样的地方更是容易让人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目光所及只有身上这个人。
“林曜,你只会是我的,”林溯出这句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林曜的眼睛,就好像用尽生命都会去拿到他所想要的东西一样。
而只是这样一声称呼,林溯却发现若是叫他的名字,那躺在他怀里的人就越是情.动:“喜欢我叫你的名字?”
“别叫……”林曜半阖着眼睛道,“喜欢你叫我师父~嗯……”
“可我喜欢师父的名字,曜,像是太阳一样,”林溯咬着他的唇道,“曜儿,若是我比师父年长一些,叫这个名字倒也妥帖。”
“别闹,”林曜试图阻止他,却在一晚上多了无数亲昵的称呼。
夜晚心思朦胧,便是换着花样叫也不过是情.趣,偏偏这人白日也喜欢叫,还喜欢专门贴着耳朵。
“若是再闹,为师即刻就回云殿,”林曜看着他威胁道。
“回云殿也好,只是单一一个地方无甚趣味,”林溯贴着他的耳朵,看着那红了的耳垂道,“我们找点儿新奇的地方如何,比如那头妖兽的背上,嗯?”
“莫要胡闹!”林曜看了那背部宽敞平坦的妖兽一眼,甩袖就要离开,却偏偏被林溯直接拉着坐在了上面。
他虽是神情紧张,话语中全是抗拒,可是在这样的地方,随着那妖兽四肢向前震动,他却比哪一次都要情.动的厉害。
在那之后,林溯就被关在了云殿之外,看着那差点儿甩上鼻尖的门,轻轻环着手臂靠在了门上道:“师父,我知道了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在那个妖兽身上做,还敢换一种妖兽,飞行的那种应该更刺激。
师父分明是喜欢的,也渴望离经叛道的,可是那样别扭的性子却需要他慢慢的去纠正。
林曜当然是喜欢的,那种感觉既刺激又享受,相当的棒,但若是那样放任下去,只怕那不知道节制的人敢把所有的妖兽都试个遍。
[宿主,为什么你们骑个妖兽我也会被关黑屋?]系统的语气十足的不满,有屏蔽太讨厌了,那样的场景居然没有看见,遗憾……
[因为你思想不纯洁,]林曜撑着头看着云殿的门。
不肖扩散神识,他就知道门外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随着他的慢慢回应,徒弟对他的警惕在逐渐的放松,可是一想到要下手杀掉他,他的心中总会有所迟疑。
灭魂草这样的东西跟它的名字一样,能够湮灭神魂,摧毁仙魂,林曜曾经满大陆的寻找灭世之人时偶然得到了一株。
想要直接将灭魂草种入灭世之人体内基本不可能,可是这种草却是能够通过双修时的仙魂交缠转入另外一人体内的,只是先前纳入之人也会受到同样的摧毁破坏。
不到万不得已,林曜不想用这样的东西,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他无法用力量去抗衡的这一步,曾经那株灭魂草也将会派上它应有的用场。
“为师想去你曾经住过的地方去看看,”林曜这般要求道。
“师父想去,徒儿自然带您去,”林溯的眉宇间都是一片的温存,他直接蹲下身坐在地上,趴在了林曜的腿上道,“师父想了解我之前的生活么?”
“想去了解一下,”林曜低头摸着他的头发道,“我们不用灵气,走着去好不好?”
“走路太辛苦,之前徒儿出行总是喜欢骑着马,师父也试试?”林溯抬头看着他道。
“好,”林曜答应了。
一匹白马鬃毛飞扬,浑身没有一丝的杂毛,看起来神骏极了,林曜看着那嘶鸣不安的马,只是上前去摸了两把,那之前不驯的马匹就安静了下来。
“没想到师父还会驯马?”林溯站在他的身后道,“师父懂得真多。”
“为师自然也有凡人的时候,马这种生物,你不能被它吓到,才能将它驯服,”林曜拉住了缰绳上马,第一次朝着林溯伸出了手来。
林溯眸色微深,拉住了那素白的手飞身上马,直接拉住缰绳将人抱在了怀里道:“师父休息,我来驾马。”
“好,”林曜自无不可。
马蹄轻扬,顺着道路跑了出去,不快不慢,倒是足以欣赏周围的风景。
他们不赶路,好像就只是四处走走,马累了就停下,遇上了客栈就休息,若是遇上不识好歹的匪人行侠仗义一番别有趣味,若是遇上想要相交的友人便攀谈一番,各自离去。
“还生气呢?”林曜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用树枝骚.扰着林溯的下巴,“为师并非存心勾引,是他自己非要攀谈,往日你与友人谈话是为师也没有阻止。”
“师父若阻止了,徒儿必定欣喜万分,”林溯抬手拉住的他的手腕,直接将人从那树上拉了下来抱进怀里,“不过就算他觊觎,师父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那你生气什么?”林曜任由他抱着。
“不是生气,是紧张,”林溯飞身上马,直接驾着马往前而去,“若师父对我情根深种,我何须忧心他人觊觎我怀中人。”
“凡事总要慢慢来的,一口吃不成胖子,”林曜眉宇间若有所思,“为师会好好思索你所的问题。”
林溯能够感觉到他在缓缓的接受,那样若有似无的醋意不过是推进罢了,不过他虽自信能够将人捆在自己的身边一生不离,却也怕那颗心万一遗落在了他人身上。
若是只得到身体而得不到心,那么他恐怕会毁了那个让他落了心的那个人,从此两人便再也任何可能了。
幸好的是他怀里的人冷情的很,对他狠心,对别人却是一分情意也无。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赶路,他们在三个月后到达了林溯曾经居住的地方,两进的院子看起来狭的很,却着实干净雅致。
那收拾的婆子本是忙碌,听见敲门声来开门,虽是认得主人家,却在看到林曜时愣在了当地:“这是仙人下凡了?”
“这是我娘子,”林溯拉了林曜的手道,“今日不肖收拾了,王婆今日先回去吧。”
“好嘞,恭喜公子,娶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娘子,”她嘴里着好话,匆忙的关上门走了。
林曜在那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道:“只怕不出半日,什么娘子的话便要传遍这座城镇了。”
“师父不喜欢这个称呼,那就改一个,叫夫人怎样?”林溯蹲在他的面前道。
“为何都是女子称呼,”林曜微挑了挑眉毛道。
“那……相公?”林溯笑着道,神色间毫不迟疑,“奴家已经嫁给相公了,何日圆房?”
“娘子生的甚美,自然不能苛待了,”林曜顺着他的话了下去,“便明日吧。”
“今日累了?”林溯握着他的手问道。
“今日想先看看你住的地方,”林曜起身,拉着他的手朝那卧室之中踏了进去。
他跟这个院子,甚至这个城镇都是有着很多的格格不入的,可是人站在这里,林溯却觉得心中那抹从前挥散不去的缺失正在慢慢的消散。
烛火幽微,这里的夜晚跟云殿很不一样,带着属于夜的静谧,周围都是漆黑的,只有那被灯罩罩着的烛火跳一跳便愈发的亮了起来。
外面蛐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倒是十分的有节奏,林曜看着这样的拔步床脱下衣衫坐了上去,有木头轻轻吱了一声,他有些不适应的站了起来,似乎生怕那床塌了一样。
“师父别怕,这床结实的很,就是再躺个我上去,也能够承受得住,”他的话中带着玩笑,却因为下午答应的话而没有动手动脚。
两床被子,睡觉的时候躺的极近,几乎呼吸可闻,躺在这里,他们就真的像是平常的夫妻一样。
[老夫老妻多好啊,]系统嘀嘀咕咕,[如果真的那样,大可爱会伤心的。]
[闭嘴!]林曜直接将它屏蔽,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身边的量,他睁开眼睛看着林溯漆黑至极的眸道,“怎么了?”
“没事,睡吧,”林溯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他一切如常,可是林曜闭上眼睛的时候却莫名的有几分不安。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林溯能够听到他跟系统的对话。
可是那怎么可能,本源世界超脱于这些世界之上,任凭林溯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从这个世界获取到那样的力量才对。
林曜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仍然觉得不安的厉害,而为了避免这样的不安,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时间过了子时,林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被封存于琉璃之中的灭魂草宛如一颗丹药一般被他送入了口中,那一层层的琉璃被逐渐的消融着,灭魂草的力量几乎让神魂震颤不已。
他微微侧身,主动吻住了那身旁似乎熟睡的人,轻轻探入就被那人反守为攻。
“师父在做什么?”林溯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屋子内一片的昏暗,他们看得清彼此,却无法分辨那本来漆黑的眸色有多么的幽暗。
“我了,明日……”林曜只需要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暗示,就能够轻轻松松的点燃这个人身上的火焰。
“的确是明日,”林溯被那样主动绽放的风.情吸引,从来都是他主动索取,面对这人唯一一次的主动,便让人格外的激动,也格外的……难过。
深吻咬上了那唇,原本两条被子被扔了一床下去,木头的床摇晃了起来,抑制不住的婉转缠.绵压过那蛐蛐的声音,在这个深夜里幽微却又绵软。
更的人经过,隐隐听到了一些声音,差点儿摔了手中的灯笼,可再仔细听时,却发现之前的声音已然完全消失不见。
“嗯……轻一点,轻一点,”林曜感觉身上的男人仿佛在一瞬间发了疯一样,却也硬生生的将他的仙魂逼了出来。
仙魂舒展,九尾簌簌的连那尾巴尖上都仿佛带着缠.绵的感觉,挥舞着去触碰林溯的仙魂。
他的仙魂无形,无穷无尽,却仿佛能够容纳一切一般,将那九尾缠绕,仿佛要一生不弃。
只是在那九尾的体内,却有一枚琉璃裹着的东西缓缓游移,的几乎看不见,却顺着那尾巴的尖端滑入了林溯的仙魂之内,琉璃破碎,灭魂之力让那接触的尾巴瞬间宛如被什么撕裂一般破碎,连带着林曜的身体都在发抖。
只是碰触一点儿,就有那样的威力,可那灭魂草进了林溯的仙魂之内,他却恍若未闻的咬住了林曜的喉结,即使感受到了身下身体的颤抖,也不过是苦涩至极的笑了一声,捏住了林曜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怎么回事,任务没有完成?]林曜问着系统。
系统也是莫名其妙,突然从被屏蔽状态扯了出来,一脸懵逼道:[没有啊,宿主你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大可爱做了什么?]
“任务当然不会完成,”林溯抬头,唇角带着刚刚咬出的血迹,看着林曜惊讶至极的神情,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将那在他仙魂内不断破坏着的灭魂草扯了出来,丢在了地面之上。
灭魂草遇空气而化,没有琉璃包裹,也没有纳入仙魂,只不过初初接触地面就化成了一缕飞灰。
林曜的仙魂还在不断的颤抖着,破坏的力量一直在持续,可他却没有心思去顾及那个,而是真的惊讶的看着林溯道:“你听得到我们话?!”
“听得到,”林溯笑的浑身颤抖,“从抽取了三方城主的仙魂开始,偶尔听到的,师父为了所谓的任务想让我死是么?”
他们分明还做着最亲密的动作,可是心却已经离了十万八千里里远。
系统磕磕巴巴:[怎么回事?不可能啊,大可爱怎么能听到我们话?]
林溯笑了一声,凑近了林曜道:“师父知道什么叫做不死之身么?不死之身就是即使师父捅进了我的心脏,破灭了我的仙魂,我也能原模原样的复生,除了我想,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林曜的呼吸完全屏住,他曾经听过有人超脱于原本的世界之上,可是那样的概率是百万分之一,接近于没有的概率却硬生生被他撞上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我背叛了你,自己也会死,”林曜能够感觉到仙魂的破碎,这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方式,既然杀不了他,也就只能宣告这次的惩罚任务也是失败的。
“我过,我会生生世世跟师父在一起,我没有准许师父死亡的时候,师父不能死,”林溯握住了他的手,仙魂的力量不断的注入,那狐尾处原本破败的仙魂被硬生生的撕扯掉,疼得林曜浑身都在冒冷汗,可那被撕扯掉的仙魂随着无尽力量的注入,竟重生生长成为原本的模样。
与此同时,林曜能够感觉到那曾经下的封印术的破碎,那是封印林溯记忆的力量,可直到它破碎了,林曜才发现它浅薄的只剩下最后的一点儿。
[宿主你还好么?]系统担忧不已,可是现在连话都有些紧张。
“他很好,而且让你们的任务见鬼去吧,”林溯虽然在笑着,可是那双眸却像恶鬼一样的赤红,他握着林曜的手腕捏的很紧,“原来师父本来就不想要我啊,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师父旁边没别人,却脱口一句“他怎么了?”,原来最初就是任务,在最初遇到的时候就想舍弃的吧?”
林曜抬头看他:“你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怎会,即便眼前的人在厉害,婴儿时期的记忆又怎么会记得,除非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大人的神智。
就好像所有的关卡都在一瞬间通一样,林曜忽然明白了他之前忽略了什么,他忽略了有些人虽是孩童,却有可能拥有着前世的记忆。
就如同他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穿越一样,眼前的人可能经历了重生。
曾经柳家之人并无做过太多恶事被屠了满门时林曜还在想为何林溯他不沾无辜者的血液,若是那个时候深思一下,或许就能够得到答案,可是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师父果然聪明伶俐,”林溯勾起了唇角道,“一点就透,我今生的确是叫林溯,可我的前生却叫阎衡,只是比起做阎衡来,我更想做林溯,可是师父却更想我做阎衡。”
心脏仿佛被血淋淋的撕扯开来,痛的林溯浑身颤抖。
林曜想要开口什么,却被他一指点住了哑穴,什么话也不出来了。
林溯的眼睛漆黑至极,冷漠一片,就好像里面再不会有丝毫的情感一样,他道:“我这个人最恨背叛之人,从前背叛的都被杀的一干二净,但是每每想起师父会死,我仍然舍不得,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不是师父,而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器具,唯一的作用就是被我做,不能有话的权利,不能与人交流,直到有一天我厌倦了为止。”
林曜蓦然睁大了眼睛,却被那人倾覆而下。
他到做到,之后的动作再没有丝毫的留手,体力无尽,林曜的意识一直陷于昏昏沉沉之中,醒了就是做,做完了就是无尽的睡眠。
甚至于为了挑起他的感官,那些能够催动情.欲的东西被一一的种在了他的身上。
无法当着林溯的面与系统交流,那段时间对于林曜来堪称黑暗,被做成破布娃娃一样的体验,也是人生第一次。
[大可爱你师父白疼你了!]
[宿主那个时候明明是怕你被养歪所以才不想要孩子的!]
[呜……大可爱你再也不是大可爱了,你那个时候被送到农家宿主看着离开了,实际上一直守在周围看着的,才没有那么不负责呢,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快赶过去的。]
[宿主本来就是来做任务的,所以才不想养个孩子留情啊,呜……]
[把你赶走宿主可难过了,天天让我闭嘴,其实我都知道他很想你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话啊!!!]
系统觉得自己气的肺都要炸了。
“听得到,我知道,”林溯看似自言自语,却是第一次回答系统的话,他抚摸着林曜遍布着红痕的手腕,在那眼角的青黑下划过道,“他对我无情,做完任务就会离开,我拿什么留得住他?”
他对于背叛之人从来都是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只有眼前的人无法下手,不能让他清醒,不能让他离开,即使饮鸩止渴,让他很他,也比他毫无牵挂的抛下他离开的好。
[可是宿主有他一定要完成的事情,如果不能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他可能会放弃这个,进去下一个世界,]系统也是难得能跟别人交流,[其实比起你,他对别人狠多了,你这个真的十分友善仁慈了。]
“还有别人?”林溯的眸深了一瞬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好像开了新世界一样,“还有谁?”
系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漏了嘴,想要顾左右而言他,却听林溯轻轻道:“似乎我们做.爱你就会被屏蔽是吧,你想永永远远被屏蔽么?”
系统:[……]
大可爱不愧是宿主的徒弟,这威胁人的口气和话语都一模一样的。
[我了,你不能生气啊,]系统事先声明道。
林溯嗯了一声。
[也就几个吧,不过死的都很惨啦,这个主要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就像你一样,你灭世了,结果整个大陆的人都挂掉了,]系统想着之前宿主过的话,仿佛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人卖了个干净,[宿主你这个混蛋属于自己不想活结果还把人家附带上的,人家好不容易修炼到仙魂九阶要享受人生,都是因为你所以才会死掉,不过宿主是回到一百年前,所以要趁着你还没有灭世的时候干掉你,懂得吧?]
“懂了,所以到底有几个?”林溯的话有些阴森。
[你等会儿我数数,]系统每数一个,林溯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到了后面真是恨不得将床上熟睡的人直接掐死了事,不过算了,反正那些人已经死了,这个人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也就是,只要我不死,但是给他希望,他就会一直留下来是吧?”林溯从其中提炼着关键的信息问道。
[好像是的吧,但是时间太长,好像也不行,]系统苦恼道,[大可爱,你不要爱上宿主比较好,他追人手段一流的,渣人手段也一流的。]
“醒了?”林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颤巍巍睁开眼睛的林曜问道。
林曜动了动眼珠,他刚才似乎听到了系统最后的话,想要开口却记得自己不能话,可是跟系统交流这个人似乎也能够听到。
[你到底跟他了什么?]林曜问着怂叽叽的系统道。
系统不敢接话,林溯却笑着答道:“很多,比如你有过不少男人的事情。”
[那是事实,而且每一个都死的很惨,]林曜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疲惫,那种好像从里到外被掏空的感觉真的让人身心疲惫。
“我知道,可是我是不死之身,可以随着你折腾,”林溯捏住了他的下巴道,“想不想试试将不死之身玩死的感觉?或者想想你的三千一百万。”
他前面一句林曜还百无聊赖,可是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林曜那一瞬间被激起了斗志,看着他点了点头:[你想怎么玩?]
“不死之身也是会死的,只要我自己想要从这个世界消失,就会魂飞魄散,”林溯主动将条件讲给他听,“你来试试怎样让我自己想死,哦,对了,还有一点,那个口气软绵绵的家伙告诉我了,你在我之前死亡,任务会失败。”
那一瞬间,林曜真的想把系统切丁包饺子,但他还是恢复了理智,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解封我的声音。]
[谁是口气软绵绵的家伙啊喂!]
林溯单手掐诀点在了他的喉咙上,林曜清了清喉咙道:“我的衣服呢?”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很多的东西就没有那么的避讳了。
林溯从储物镯之中取出了一件纯白的衣服放在了旁边,仍然亲手给他穿着:“师父虽然是什么任务者,但是师父就是师父,徒儿应该伺候您。”
[谁是口气软绵绵的家伙,大可爱你给我解释清楚!]系统非常的生气。
林溯一边给林曜穿着衣服,一边低头询问道:“那个大可爱的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候的你还是很可爱的,”林曜诚实道,“时候叫可爱,大了叫大可爱,有什么毛病?”
“它跟你是什么关系?”林溯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问道。
那架势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干掉系统一样。
系统瑟瑟发抖,缩在宿主跟前求安慰:[亏我当初每天都在宿主面前刷你的存在感,你不能这么对我!]
“饲主跟宠物的关系,”林曜淡淡的道,“没有任何的威胁,当初收养了你以后,它就失宠了。”
“所以我也是宠物?”林溯语气为一辈的道。
林曜却侧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林溯将他的衣带系好,呼吸却已然有些灼热,“果然还是想脱掉师父的衣服,这东西相当的碍眼。”
“游戏规则是什么?”林曜握住了他的手询问道。
“师父想要什么规则?”林溯反手握住他的手道。
“你不能偷听我跟系统的对话,否则我做什么都会输,与其那样,不如直接现在就放弃任务,”林曜看着他道。
这样的要求在林溯的意料之中,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还有什么?”
“仅此一个,”林曜回答道。
“那么作为交换,我也要有一个规则,”林溯淡漠的开口道。
“你,”林曜道。
林溯把玩着他的指尖道:“在没有杀死我之前,你不能主动放弃任务。”
“我不会,”林曜唇角微微勾起,“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爱财如命。”
“我让你答应我,”林溯看着他道。
林曜微微愣了一下道:“我答应你。”
“师父刚醒,想吃点儿什么提升一下兴致么?”林溯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态度,好像那时候的愤怒是错觉一样。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满桌子的美食,还想再吃一次,”林曜抿了一下唇道。
他除了对钱财感兴趣,对美食也是感兴趣的不得了。
“我去给师父弄来,”林溯转身出门,甚至连禁制都没有下。
这个大陆的每一个地方他都能够轻松到达,但他知道师父想要将他支开跟那个软绵绵的家伙讨论什么,作为他们讨论的对象,他自然得避嫌。
[宿主,还能有什么办法?]系统被叫做软绵绵的家伙表示自己生气的很,而且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办法之后再想,申请读取他前世的记忆,]林曜留意到人已经走远,开口道。
[稍等,]系统进入了工作的状态,然后给出了报价,[百……百世记忆,读取需一百万星币。]
怎么会有这么多?
[读取,]林曜开口道。
[一百万星币支付成功,百世记忆载入中,读取中……]
随着系统的声音,林曜闭上了眼睛,来到了一座位于荒野之中的城池。
阎家为城主,诞生一子,被测无仙魂,丢去院弃养,城池被屠,勉强生存了下来,却被路过的黑袍人带入了一片漆黑的四处滚着汤药的地方。
那应该是林溯的第一世,饿了只会哭,哭的那将他带回来的人只喂给他一些勉强维持生命的东西,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汤药。
他生的极瘦的模样,干巴巴看不出后来那副俊美无铸的容颜来。
第一世他是被无尽汤药生生灌死的。
第二世又从幼时开始,再度被带走,为了避免自己那样的结局,他努力跑了出来,被抓回去后乱棍死。
第三世同样从幼时开始,他杀了那个黑衣人,吸收了他的仙魂,却遇上了一对男女,生生被推入百目蜘蛛的巢穴之中,好不容易挣扎求生后却被柳雪儿背叛,在柳家血枯而亡。
第四世他杀了柳雪儿,却被柳家人追杀身亡。
……
第二十五世,灭柳家全族,却被骤然出现的长老一掌劈死。
……
第五十二世,秘境之中夺至宝,被众人围攻而死。
……
第七十二世,因为被发现功法,祁长歌与白皑招揽不成,共同击杀。
……
每一世,每一世,他都从最弱的孩童开始,一步一步的挣扎求生,他努力的避免曾经遇到的结局,可是苦于无一人教他,他只能自己摸索。
他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生死轮回,可是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挣扎求生。
第九十九世,妄图灭世而被天罚劈下九十九道雷霆而死。
第一百世,林曜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看到了林溯对于这次不一样的渴望,可是他却将他丢下,带他回来以后又封锁了他的记忆。
林曜不后悔封锁他的记忆,至少他被封锁后的那段童年的快乐只属于林溯本人。
可是后来他吸收仙魂时的雀跃,再后来的彷徨无助,被祁长歌羞辱践踏,被丢入迷雾森林修炼恢复部分记忆……他对自己狠心,生生的让野兽的利爪刺进他的身体,只为了不让他怀疑。
可林曜却将他驱赶出了麒麟城。
即便如此,他的手上也从不沾染无辜人的血液,就好像将前世的癫狂纷纷压下,丢弃阎衡,只做林溯。
可是林曜的背叛再度将他回了阎衡的模样。
眼眶微热湿润,林曜捂着心口只觉得疼的厉害,一世又一世,那样的折磨他到底是怎样忍下来的?
若那人是别人,或许林曜会敬佩,可那个人是他从看大的孩子,看着他会走路,磕了碰了都会心疼的孩子,如今却生生看着他经受了百世的折磨。
溯洄的意思原来不仅是他,还有他的目标。
[宿主,你别哭,]系统声安慰道,[你一哭,我也想哭……大可爱真的好可怜(;︵;`)]
“何苦这样折腾自己呢,”林曜仿佛泄气般了一句话。
系统不明白:[什么?]
[我申请放弃任务,]林曜开口道。
[宿主,放弃这次任务,之前的钱都拿不到了,]系统既忧心又开心的。
[放弃,]林曜闭着眼睛继续道,[我下不了手。]
万事难买早知道,就跟后悔药一样无法祈求,他注定无法陪伴他千千万万年,可杀了他却动不了手,只能放弃。
[可是若是宿主放弃了,就又剩下大可爱一个人了,]系统也是左右想不到最好的办法。
[有封锁记忆的药么?]林曜这话刚刚问出口,就看到了那开的门和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到极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