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来使定议,兵发江陵
“报!主公!有襄阳来使,请觐见主公!”
定图城内,军府大衙,刘越及一干谋臣武将商议事宜,你言我语,畅所欲言。
正值这时,有门外守卫牙兵来报。
“哦?襄阳所来使者?”
堂内立即静下声来,刘越左右看向两侧所坐麾下,疑惑出声,然后问道:“众卿可知这襄阳来人,是所为何事也?”
左侧众武将相互而视,面面相觑而不迟疑不语。
右文臣谋士们也或冥思,或瞥眉不言。
期间,有一留断须,呈灰冠,穿大袍,面善浓眉者拱以礼向刘越道:“主公,襄阳者,如今还为胡魏朝廷州牧所掌控也,此来人必然是荆州州牧遣人来使。”
“呵呵呵文龙所言极是,不过文龙可知,此来使意欲何为?”刘越听闻,面露笑容看向他问道。
自刘越一统南郡以来,就立即恢复民生,施以仁政,不到半月就已让南郡诸郡县仿若消弥战火之殇,远离动乱之外,百姓安居乐业感恩戴德,对刘越交口称赞,尽得南郡百姓人心。
再加上城隍神显灵布法,整个南郡风调雨顺,田产庄稼长势良好,比之往年过去增产之势前所未有,固一片欣欣向荣之相。
同时,刘越依谭芳之策,在郡县乡里张贴募令,广招贤才,纳良士,无数能人才士皆被举荐挖掘,就连他郡都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听闻刘越仁义之名来投,贤者来向。
为刘越解惑者,唤作柳都,字文龙,本是南郡昌平县前任一县令,隐于在家,种田饮茶过隐士生活,被他人举荐而任刘越节度使衙门中政令中丞,配合谭芳把各项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偌大南郡杂乱政事根本不用刘越所操劳,被刘越誉为肱股臂膀之力。
虽然刘越观他本命只为纯金,郡才,但其人多智多谋,主处政务,能为不在谭芳之下,多加以培养,留在身边渲染,恐怕不久便会是本命升华为青。
“呵呵”
柳都笑着抚须道:“主公,现在州牧正和义军大战僵持,双方厮杀良久而不下,已弥祸北四郡之地,恐州牧听闻主公之势,知主公以节度使自居,想来调主公为助力。”
整个荆州有八郡,分别是:南郡、江陵、庐郡、代郡、沐阳、襄阳、弘农、凤郡这八郡。
柳都所谓的北四郡,正是义军和州牧大军厮杀征伐之地,襄阳、弘农、沐阳、凤郡。
胡魏太祖虽施以各政措施,但仍怕自己死后皇帝压不住天下十三州庆人,而以取缔前朝府郡制,改为州郡制,以州牧换刺史,使州牧掌一州军政大权于一身。
以胡魏宗室诸王为州牧,以辅佐皇帝,期胡魏江山永固。
只此策,就是败亡之策,一州之地文武合一,军政大权全在一人耳,必不得长久,取祸之道也。
不过还未等到胡魏诸王内乱的那一天,这天下豪杰就反,掀起汹汹反胡大潮。
“哈哈哈文龙如为吾之解忧良药,事事皆明,吾不费心矣。”
刘越大笑,指了指柳都向众臣道。
“哼!大哥乃何许英雄,那狗州牧算什么东西,也敢让人来调大哥!”
砰地一声拍案之声响起,一个粗大的嗓门响动。
此堂内,能有如此之声者,敢以兄弟互与刘越称者,唯有刘越之大将,燕康一人耳。
燕康靠于案前,醉眼熏熏,呼气如喘,一看就是饮酒多了。
“呵呵呵我震山贤弟醉酒矣”
刘越摆了摆,向众人示不怪罪。
“州牧遣使来,众卿以为该如何?”刘越看向文武再次问道。
“主公以反胡为任,欲成大业,必不可负原志,不能与胡首相交!不然,岂不是令天下义士所耻?”谭芳出言道。
众人听闻,皆点头认同。
刘越本就是以伐无道胡魏,在立新天为旗号起兵,一旦同州牧联合相交,那就是自绝于天下,不可做。
刘越点点头,同样认可谭芳的这个观点。
“但既然州牧来使,主公也不可随意驱之,惹州牧恼怒,虽此刻正与义军交战,不惧,但若州牧发昏,遣一支军来,怕也会给主公大事徒增麻烦。”
又一人在席间开口,褐袍散发,甚年轻。
此人姓郭名必,字长风,弘农人氏,因战乱一家南迁,闻刘越之名,随来南郡,在招贤纳士榜下入衙。
刘越观其本命金气,谈吐表露不凡,姿容勃发,随任命为随军参议,不久前同荆堂出兵,使离间计破南郡一干趁势而起做乱的盗贼,士卒伤亡不过百数,荆堂推崇有加,刘越予为重用。
“长风所言也是我所忧也,何解?”
刘越颔首,义军和州牧打的越久,对于他来就越是有利,现在他中虽有大军六万,兵精粮足,但决计不愿掺和荆北的大战当中。
“哈哈哈主公,这有何难?”杜林远摇晃中折扇,笑道。
“哦?秋博有何良策,速速来?”刘越目光一亮,转而问道。
收住中折扇,杜林远道:“主公只需款待来使,每日设宴,好生招待,以公事繁忙为由,不见此人即可,如此礼遇有加,想必他也不出什么话来,待日久,此人无奈,自会离去也。”
“好!如此甚好,就依此计行事!”刘越点点头,对于杜林远之策甚是满意。
“报主公!有沐阳义军来使,声称有要事重事与主公相商,共相讨胡贼大计!”
又有牙兵入堂,单膝下跪来报。
“这”
众将文臣皆惑,前番来使乃是州牧之使,现在又来义军之使,这其中到底有何事?
“使者?哼哼实在有趣,众卿可知这其中事乎?”
刘越伸掌,开口问道。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杜林远拱笑贺道。
“哦?何喜之有?”刘越笑意满面。
“主公自知,何必非要秋博乎?”杜林远笑而闭口。
一干武将见二人哑谜,不明觉厉。
“主公,呵呵呵吾来道也。”谭芳开口笑道。
“准!”
刘越笑指道。
谭芳看向众人,然后道:“前番州牧来使,今又有义军来使,足可见双方已战至糜烂,斗至正酣,相互征伐不可撤,已到至末路而需助力!可观想必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橹!有义军而无州军,有州军而无义军!而纵观荆州,最初义军起义时各郡之兵都已归助州牧处,除却朝廷余力,外州兵马,哪还有比主公之兵更盛者!所以两方都以主公之意为重,特派来使,不用见之便可明其意。主公这时粮草以足,兵马锐盛,荆州大地已再无他军能阻主公之军,再无他势能阻遏主公之势!趁此良,主公何不再取城池,再拿郡县?以壮主公之声隆?如此,荆州可下,大业可成矣!”
谭芳的一番话的气势如虹,犹如滔滔之水一贯而彻,酣畅而淋漓!
众将听闻,纷露出恍然之色。
“啊哈”
刘越指指着谭芳大笑道:“啊哈哈哈哈哈安民懂我也,安民懂我也!”
“主公,正好,让这两家使者相安居于对阁处,这两使必然相互攻讦,缠心斗意,如此更不能烦主公了!”杜林远乐道。
“是极!是极也!且让两家使者斗去吧,哈哈哈哈哈”刘越锤了锤桌案道。
“众卿听令!”
刘越笑容收止,喝言道。
这一声,左右文武立即凛然,知道刘越有令要下。
看麾下武将挺直身躯,文臣正视而看,便道:“北地征伐不休,正是我军在荆南用武之地,诸位建功之时!”
“请主公下令!”
请主公下令!”
“请主公下令!”
诸文武抱拳齐声声道。
“有秀衣将军罗志传报之,代郡、江陵、庐郡皆有豪杰起兵反胡,胡命之衙府名存实亡,但相互攻伐不休,不仅损我反胡之力,百姓更因战火而流离失所。越,甚是痛心。顾,应由越来出兵,整合郡县,救黎民于水火也!”
刘越之前命罗志组建秀衣卫,罗志为秀衣大将,以培养为大军用之细作探子,如今多有建功,荆州大事,皆在掌中知。
“主公应集力先伐江陵,使南郡与江陵连为一片!江陵有大泽通桑水,连长江,可以此练水军,铸战船,今后上可水路通襄阳而下荆州。左能入巫江通巴水而入汉川伐益州!右可走大江攻江东之地,扬州诸郡,岂不快哉!”杜林远出声道。
“秋博之言正合我意,正适我心!现以燕康为先锋,引兵五千,杀入江陵!荆堂、侯云之、郭必随吾左右,大军选三万随后。剩余诸卿镇守南郡,不得有误!”刘越言令道。
“遵令!”
诸将应声道。
然后刘越对谭芳、柳都、冯庸、杜林远等人再道:“安民,汝等万望心,若有急,可予我报!”
“臣等遵令!”
安定十七年秋,刘越以大将燕康为先锋引兵五千入江陵。拜郭必为军师,荆堂为上将,大军三万随后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