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壮志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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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师兄!”

    徐子灵于府邸之中,宴席之间,向在座的十几人抱拳。

    只见来者个个皆是年纪不,中年,甚至老成模样,他们目光凛然,看向徐子灵,案上菜食无一动筷。

    “师弟,我等虽因资质受限而不得仙缘,但这一身武艺,能得享半生富贵,皆于师门大恩!师弟传师门密令,以我等从暗道来于这城中,必是有大事,师弟有命,我等皆从之,有何事,请下命吧!”席中靠前的一个长者抚须对着徐子灵道。

    “是啊师弟,有命就下吧!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另一位肌肉虬结,魁梧高大的汉子抱拳。

    “没错没错,师门之命,大过于天!”

    “愿倾家财,抛富贵,只为报师门大恩!”

    徐子灵抱拳不落,缓缓看着这诸多张面孔,郑重地道:“诸位师兄,入门皆在我前,为子灵师兄,当在受我一拜!”

    完,深深一低首,再是一拜。

    “如今子灵幸受师门之命,来为师门办大事,受于困阻,只能恳求诸位师兄来助了”

    “师弟,到底是何事?吧!”

    “是啊,你可急死人了,快点讲出来”

    “师弟之命就是师门之命,无有敢违,定当拼尽全力而为之!”

    徐子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诸人道:“我欲令诸位师兄夜入城外刘军大营,行那古之王由刺韩王于白虹贯日,朱刚刺随侯于鹰击殿上之举!”

    此话一出,宴席间顿时一片无声,所有人都被这话所震惊,有的脸色苍白一片,有的指颤抖,面色难看至极。

    就连最先开口的那个长者都倒吸一口凉气,无声。

    实在是徐子灵这话出,实在是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然。

    城外那大军到底有多少,包围城池的兵士个个带甲,千刀万刃何等之多,他们是有目共睹。

    一军只主帅身于中军大帐之内,那防备之森严,戒备之严密,恐怕是个人都能想得清楚。

    欲刺杀主将,这仿若天方夜谭,是儿戏一般的话。

    即便是他们这些人,个个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武林中的高人,但面对千军万马,强弓硬弩,与之敌对,岂不也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就算于大军之中击杀了主将,恐怕也会被暴怒的兵士剁成肉酱,这便是十死无生!#!爱奇文学<ref="ttp://"trget="blnk">!更好更新更快

    见一干人无言,徐子灵也实在不好话,明知是死,却求人赴死,岂是君子所为?

    只是要破刘越大军,当今只有此一计。

    自己这些师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先天武人,寻常交,千人都留不下,欲行此计策,需非他们不行。

    并不是师门没有那不下于修士之威的宗师武人,只是武道宗师,和修士一般,上体天心,下感红尘,已经开始脱离于人道,敢与大军作对?必受大军血煞之气冲击,龙蛇气运打压,冲阵后甚至不如普通一兵士。

    也只有先天武人,这种还未踏入道途,但已超出凡俗之人的武人才能得此任!

    只是

    徐子灵也心中难受,送死之举,谁愿为之?

    这些师门洒出去的种子,都是资质无望修仙之辈,多数都已成家立业,有牵挂寄托,放谁能洒脱的放下一切去

    “师门的命令老夫毫无怨言!”

    还是那长者率先发声,目虽老,却无昏浑,反而是无比明亮,出只语斩钉截铁。

    “算我一个!”

    “我也无悔!”

    “大不了一死尔,能报师门养育之恩,当去之!”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半生富贵都已享,足矣”

    看着这在座的长者,师兄们大义凛然,明知是赴死,还欣然往之,毫无畏惧,这种情操令徐子灵心中无比感动,汗颜。

    不知不觉,眼眶已经湿润,徐子灵有些哽咽,举起酒樽,向着这些人敬酒道:“诸位师兄,子灵在这里拜谢了!”

    罢,把酒樽中酒一饮而尽,躬身纳拜,粘在脸上的不知是酒水还是泪水。

    “请!”

    长者及这些人纷纷一饮而尽。

    “子灵在这里为诸位师兄壮行!愿诸位师兄得胜而归!”

    “好!哈哈哈痛快,定要杀他个天崩地裂,片甲不留!”

    魁梧壮汉开怀大笑,抓起酒坛仰天再次痛饮,酒水洒落了衣襟。

    “今日杀敌且去,千军万马如何?只凭一腔壮勇,掌中三尺寒!辟易穿敌颅,纵横破甲先,心如刀,目如锋,志之所向,不败贼酋誓不还!”

    有青衫三尺须的文生打扮之人举杯高颂,豪放不羁。

    “好!的好!丹青子果然壮志不减当年,词剑双绝!当年我等离开师门下山而去,丹青子一人一剑,杀上荆州府,斩了那投奔胡人做走狗的湘川四鬼。今日在吟佳作,果然是心中有剑,志在星河!”

    另一个默默饮酒的人听后当即大声叫好,为之喝彩。

    “光有酒且不美哉,看在下舞剑,献予诸公,明日就以此剑破贼酋,斩贼首!”

    丹青子放下酒樽,一柄散发着粼粼波光似水的软剑横在了他掌中。

    “好!”

    丹青子横剑四顾,剑花如影随行,在宴间舞起,美哉若仙人舞剑,光彩夺目。

    徐子灵已被众人豪放不羁的风采所折服,为他们舍身赴死之志而钦佩,纵然这席间热闹非凡,气氛高涨,但那一缕缕悲壮之气,也飘渺荡出。

    徐子灵不禁感慨:“谁言那慷慨悲歌之士都在燕赵?今日方知,我荆湘楚地男儿风采,不在北国丈夫之下!”

    “压上来!”

    在一牙将的命令下,众甲士把一个被绑负的男人推搡进营帐,营帐中早已就坐了刘越和诸将校。

    侯云之一席白盔白袍,多有尘埃,握腰间之剑,随后而入。

    带上来的这个男人脸布污灰,战袍已残,甲胄上多有染血。

    此人浓眉,高鼻,额角宽大,唇薄而双眼有神。

    他抬起头来,挺起胸膛,环看中军大帐中的诸多人,在刘越脸上停留片刻,然后一扭头,看向帐一侧。

    “哼!”

    此人一声怒哼,不屑之意分明。

    此人是谁?

    正是原孙明麾下大将,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