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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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福三岁多了,仍然不会开口话,就连简单的“妈妈”都叫不出来。

    赵氏满心焦虑地和丈夫商议起来。

    “福儿已经三岁了,连娘亲都叫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莫急,福儿有着离奇的经历,自然与同龄孩子,有着很大差别。”

    徐百成安慰妻子道。

    “我送他去私塾上课,让先生教以诸子百家学问,时间长了,便可点化开窍的。”

    赵氏心中窃喜,她急忙催促丈夫前去安排。

    很快,徐福便进入了黄县最好的私塾上学,有五名同伴。

    教书的先生学冠五车,远近闻名。

    先生成天之乎者也,摇头晃脑的,几个调皮的学生,经常冲着他扮着鬼脸。

    但先生非常严厉,他教学的方法就三个字“念、背、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先生高声领诵,他回头瞅了一眼学生们。“念!”

    众学生便齐声高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啪!”

    先生的戒尺打在了徐福的头上。

    “你怎么不出声音?”

    徐福木讷地看着先生,嘴里含糊不清地发着音“”

    “你们几个开始背!”

    先生又喝令其他五名学生大声背诵。

    “啪!啪!啪!”

    又有几名学生的脑袋挨了板子。

    先生上课严厉,下课休息时,却对学生们放任自流,疏于管教。

    徐福便成了众人奚落的对象。

    黄县县令的姨太太生有一子,也和徐福在同一私塾念书,他自然成了这帮孩子的“头领”。

    “大家都过来,我们开始‘斗草’。”

    头领见先生下了课,便急忙召唤大家向他围拢过去。

    “徐福,你在那磨叽个啥?”

    头领见徐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什么反应,便大声吆喝道。

    孩子们都拿出昨日寻得的百草,开始斗。

    首先是“文斗”,就看大家里的草,谁的数量多,而且品类独特,就算赢。

    头领自然获胜,因为他家的县宅大院,什么样的奇花异草都有,其他孩子如何比得过。

    接下来就是“武斗”。

    对阵的双方各拿出一根草,交缠在一起,开始拉拽,被拉断的一方即为输。

    徐福被几个伙伴推搡到一起,他里仅仅捏着几根平常的草根,根本没法和头领的比。

    文斗武斗的结果都是头领获胜,接下来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徐福是最大的输家,在接下来的“骑马”游戏中,他必须充当“战马”,任由其他伙伴鞭打。

    县太爷的儿子养尊处优,他胖得如同个圆球,第一个骑在了徐福的背上。

    并拿着杨柳条,当鞭子抽打着身下的“战马”。

    “驾!驾!”

    本来是骑竹马的游戏,可县太爷的儿子觉得,竹竿太没劲,不如骑人好玩。

    徐福不由分地被摁倒在地上,充当起了伙伴们的玩具。

    徐福心里虽然不乐意,但他不出话来,也不敢反抗。

    有两个头领的奴才,始终对头领惟命是从,要是徐福不听话,就会对其拳打脚踢。

    几次,徐福的鼻子都被打破了,鲜血直流。

    但他总是抖落身上的泥土,擦干脸上的血迹,才回到家中。

    母亲问他什么,他也不敢据实回答,只是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心摔倒了”

    徐福的眼角挂着泪水,他只在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赵氏也发现了怯懦的儿子,常被孩子们欺辱。

    可当她询问缘由时,徐福总是摇头,只字不提。

    “老爷,福儿太过懦弱,这可如何是好?”

    赵氏替徐福感到委屈,向徐百成唠叨着。

    徐百成近来忙于医治病人,很少回家。

    他心里也感到愧疚,便安慰妻子道:“夫人不要担心,我空闲时,便去私塾找先生问明缘由。”

    徐百成嘴上应承着赵氏,心里却不太在意。

    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有一天,险些出了人命!

    “春风起、风车转,四时顺、兆丰年!”

    私塾里的孩子们正玩着风车。

    他们在后院玩耍,一阵大风吹过,县太爷儿子的风车被风卷走了。

    “快追啊!”

    孩子们一哄而上。

    风车被卷进了后院的一口枯井里。

    大家踮着脚尖往里张望,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徐福,你下去!把我的风车捡上来。”

    县太爷的儿子耍起了威风,他向徐福喊道。

    枯井深不见底,谁敢下去啊!

    其他几个孩子开始帮腔,都纷纷叫嚷着,让徐福下去!

    徐福怎敢下到枯井里去,他害怕地躲在了墙角处。

    但几个孩子硬是把他拉了起来,推搡到了枯井旁边。

    “啊!”

    随着一声惨叫,徐福被大家推搡进了枯井!

    大伙趴在井边往里看,却根本看不到徐福的身影,也听不见有什么响动。

    这可吓坏了这帮家伙,纷纷喊叫着四散逃去!

    私塾先生知道后,忙叫人下去打捞。

    徐福已经摔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了。

    唉!也幸亏徐家是行医之家,徐百成及时施救,才将儿子的命保住。

    赵氏哭得死去活来,非要去县衙,状告私塾先生和县太爷的儿子。

    “我这苦命的孩子哟!怎么处处受人欺负啊!”

    徐百成好歹,才劝住夫人。

    “夫人啊,你去告县太爷的儿子,那,那不等于告县太爷吗?”

    赵氏依旧呜咽不止,双怜爱地抚摸着徐福的头,嘴里哀怨道:

    “福儿生来命苦,如何不让人心疼啊!”

    “”

    东海之滨有一座海岛,终年烟雾缭绕,香火不断。

    这里有一座人称道教“圣山”的崂山,山中太清宫里,有一位得道高人,名叫“太虚真人”。

    徐百成的父亲与太虚真人曾经交好。

    徐百成自幼也常随父亲去太清宫,拜谒真人,承蒙教诲。

    徐百成与夫人赵氏商议,儿子徐福身世离奇曲折,必有一段渊源,需要化解才行。

    于是,徐百成便打算携子入山,请太虚真人来点化开蒙儿子。

    赵氏自然是万般不忍,心中叨念着:

    “此去崂山虽不过百里,可一旦入得虚化之境,岂能半途而废?”

    “没个三年五载的,如何能得偿所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