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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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你来作甚!”

    地牢里昏暗潮湿,魏新发出了一声怒斥。

    牢狱生活,可以消磨人很多的欲望和斗志,包括接受孤独和寂寞。

    但魏新好像是个特例,一般久居此地的人,巴不得来个伙伴,也好痛快的话。

    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居,魏新对关飞的到来,非但没有惊喜,反而顿生厌恶。

    “这里不欢迎你!”

    魏新倚靠在牢房的一角,他眼望着仅有的一块天窗,嘴里喃喃自语。

    “你是个胆鬼,无名卒,哈哈哈!”

    魏新已经被关押了半年了,他早已习惯自己给自己话听。

    也习惯于对着天窗,给偶尔落在房顶歇脚的鸟,话听。

    还有经常陪伴他的一只臭虫“强”,讲述他“魏家剑法”的悠久历史

    关飞也不正眼瞧魏新,他走进自己的牢房,那间和魏新相对的房间。

    这里同样有一块不大的天窗,三面是石墙,一面是铁栅栏,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

    地上铺着干草,显然是间“新房”,还没有人入住过。

    关飞懒洋洋地躺在干草堆成的卧铺里,他眼望天窗,一言不发。

    “你子怎么不话,是不是吃里扒外,被徐福逮个正着啊!哈哈!”

    关飞充耳不闻,他知道魏新为何被关在这里。

    比起自己的“远大理想”,魏新简直不值一提。

    “魏新居然为了那把所谓的‘干将’,搞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魏新只不过是个‘贼’,而自己是‘英雄’,虽败犹荣,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关飞如是想着,他看着头发乱如蓬蒿的魏新,发出了一声冷笑。

    “哼!”

    “嘿嘿!”

    “魏将军,你真是厚颜无耻啊!”

    关飞决定反击魏新,因为他也发现了,在这如果不话,简直无事可做。

    “你为了一把区区宝剑,竟然偷鸡摸狗,惶惶如丧家之犬,嘿嘿!”

    “放屁!”

    魏新扑到牢门口,双抓住铁栅栏,愤怒地道

    “魏新是一代枭雄,天下无双的剑客,干将之剑乃世上至高无上的神剑。”

    “你个无名鼠辈,岂能知道你魏爷爷的志向!”

    “哈哈,什么‘一代枭雄’、‘天下无双’,简直是笑话!”

    关飞与魏新打起了嘴仗,这让关飞又找到了乐趣。

    “魏新,你还是好好留着你这条狗命,等出了牢笼,便让你尝尝关爷爷的刀法!”

    “关飞贼,你魏爷爷便要好好活着,等我出去,第一个宰了你!”

    “哈哈!”

    “哈哈!”

    二人各自发出一阵狂笑,随后便偃旗息鼓了。

    牢役走了进来,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他转悠了一圈,发现两人都已默不作声,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嘭!”

    翁仲迈着坚定的步伐,正在朝地牢走来。

    他满心欢喜,充满期待地来到地牢。

    “皇上是一代仁爱之君,他赦免了二人的罪责,实在是万幸啊!”

    牢役见是丞相大驾光临,不敢怠慢,赶紧打开了牢门。

    “丞相,地牢阴暗湿滑,请当心石阶!”

    牢役打着火把,给翁仲心照着亮光。

    牢狱显然在海岛的一处岸边,四周不断有滴水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之味。

    翁仲来到铁门前,牢役将火把插在高处,便转身告退了。

    “翁丞相?”

    魏新发出了一声惊叫。

    他是地牢里的老住户了,时隔半年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新朝的高官。

    而新来的关飞,仍然无动于衷,他似乎还沉浸在,被翁仲打败的阴霾之中。

    “二位老将受此磨难,令老臣肝肠寸断啊!”

    翁仲看着衣衫褴褛不成人样的魏新,心中顿生恻隐之心。

    “魏将军、关将军受苦了,皇上让老臣来慰问二位将军!”

    “皇上?”

    魏新突然变得情绪低落起来,他重新坐到了角落里,嘴里含糊不清地着话。

    “皇上,强,英雄,狗熊”

    “魏将军!”

    翁仲走近了些,他发现魏新有些异常。

    “强你,这世界上谁是英雄?谁又是狗熊啊?”

    阴暗的牢房里,回荡着魏新呓语般的声音,翁仲无奈至极。

    “关将军,皇上已经赦免了你二人的罪责,你要好自为之!”

    翁仲转身向牢里的关飞话,但关飞也不言语了。

    这是一种令人既气氛又压抑,又无可奈何的氛围,翁仲在痛苦地等待二人的表态。

    “嘀嗒,嘀嗒!”

    水滴声不断传入耳际,竟然如此响亮,翁仲悻悻地走出了地牢。

    没想到,魏新和关飞面对皇上的天恩,居然都如此麻木,他们难道都不想活了吗?

    翁仲的脚步变得沉重不堪,他的心情,还从来都没有如此糟糕过。

    “到底是什么毁了这两位龙虎之将,是皇上?是自己?还是新朝呢?”

    “人求死的欲望,难道会大过求生的本能吗?”

    “我该如何向皇上禀告此事呢?是据实相告,还是”

    翁仲回到相府,雁秋看到一脸沮丧的丈夫,赶紧上前询问。

    “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翁仲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雁秋急忙端上了茶水。

    稍事停歇后,翁仲才将去地牢的情况,向雁秋讲述了一遍。

    “丞相,你不必为此事揪心,我看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皇上赦免了他们的罪责,这在朝中已经引起了轰动,百姓们无不交口称赞。”

    “丞相的初衷也与皇上不谋而合,大家也都在夸赞丞相,遇事处理得稳妥有效。”

    “至于魏新关飞二人,他们的心智已乱,需要时间去冲淡和化解他们的积怨。”

    雁秋的分析丝丝入扣,有情有理,让翁仲大为惊讶。

    “夫人的话让翁仲茅塞顿开啊!”

    翁仲如释重负,他对雁秋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感到由衷地佩服。

    此事便要如实禀告给皇上,相信皇上也能理解的。

    翁仲喝了几口茶盏中的新茶,感觉芳香可口、沁人心脾。

    “好茶啊,多谢夫人!”

    “夫人,翁仲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