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画面的记忆
夜月意识涣散而模糊,纵始她依然坚持着运行创天诀领引大量灵力开始冲屏障,却已然无力凝聚涣散的意识,只能在模糊中,无法拒觉地感觉着意识里浮现的画面。
第一个画面。
一个阴郁暗沉的天气,空中飘洒着点点雨的日子里,一个女人无聊地看着屏幕上缓慢流转的游戏画面,身旁的儿子,则是与友玩得热火朝天,不时发出得意又奸贱的诡异低笑声。
突然——
"咚!咚!咚!"铝门传来敲门声。
女人与儿子本能地双双对看了一眼,很是疑惑地对着自己儿子:"怎么会有人来敲门?你先别玩了,去开个门。"
只见儿子扁了扁嘴,"可不可以不要?我正在玩吶!妈咪没事,妈咪去开门,而且又不可能是找我的,所以妈咪去开。"
在儿子边玩,边回头撒娇耍赖之下,女人只好没好气地起身开门。
拉开铝门,外头站了四五个面孔熟悉的萝卜头,站在最前面的,并不是这些萝卜头中年纪最大的,但肯定的是区中最调皮、最不懂畏惧为何物、最会讲话的家伙。
家伙此时却带着一脸期待与彷徨,抱一个纸箱,仰首望着女人。
"阿姨。"他身后的同伴连忙跟着礼貌地唤了女人一声。
女人茫然不解地低头看着这群家伙,"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平日里也唯有他们家中大人交待,他们才会跑来敲敲门,转述家里大人交待的话,女人以为,或许又是邻居有什么事让他们来的。
带头的家伙,迟疑了一下下,鼓起勇气地:"阿姨可不可以拜托妳养下牠?"
"啊?"啥情况?
家伙趁着女人还来不及问清楚前,便:"我们爸爸妈妈都不准我们带牠回家,所以我们将牠偷偷用纸箱养起来。"
女人大概弄清楚眼前的状况,只能面露抱歉地:"可是我家已经有养猫狗了,无法再养了,你们要不要问一下其他人,看有没有人愿意养牠?"
如果家中不是养了两猫两狗,或许她会就这么心软收养下来,但一个女人身边带着一个孩,又养了两猫两狗,已经不适合再收养什么动物了。
带头的家伙连忙:"牠还很,没有妈妈,"他回头指着另一户,"我们问过有没有人可以养,可是没人愿意养牠,对面的阿姨,有帮牠洗干净了,阿姨拜托妳养下牠,好不好?"
身后的同伴接着:"我们可以拿我们的零用钱买罐头给牠吃,阿姨拜托妳养牠。"
其中一名家伙,有些失落地:"再没人收养牠,我爸爸要将牠抓去丢掉了。"
想来,家伙们将纸箱里的动物养在这个朋友家旁堆放杂物的那片空地。
这时,纸箱里发出一声娇弱可爱的叫声,"喵"纸箱紧闭的开口,挤出出一只爪子与一颗的猫头,不断挣扎并叫着,"喵喵"
那是一只虎斑纹,长得干瘪不怎么讨喜,背纹也不清晰的猫。
看着家伙一张张的脸上挂着的无助,女人最后还是心软地答应让这仅有四十多天大的猫暂住家中。
然而,女人与儿子在一天天的时间流逝中,被猫的可爱、依赖给融化了,最后确认让牠成为家中的新成员。
自开始懂得啃咬食物起就缺乏食物的猫,有着严重护食的习惯,见到食物、饲料,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论对象是大上牠两三倍的大猫,或是大上牠近十倍的成犬,见食便抢就对了。
画面变化的某日里,牠惹恼了女人,因为猫实在是太凶了,于是被女人抱上了对牠而言仍很高的冰箱顶。
"一直抢一直抢,让妳在上头罚站,不准吃饭,等妳哥哥姊姊吃饱后才准吃。"女人面带怒意,决心让的新成员来点教训。
"喵喵"已变大了点,长了点肉的猫,坐在冰箱上,朝着女人与女人儿子,直叫着。
猫明明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看进女人眼里,却是无辜万分委屈,偏偏,牠尚太,还不敢跳下冰箱,只能睁着圆圆委屈地眼眸,弱弱地叫着。
看得女人与她儿子都不由被牠给逗笑了。
画面再变,猫又长大了,牠爱上了腻在女人腿上四脚朝天地睡觉,躲在女人和她儿子毛衣中绻缩安眠,更期待女人儿子不断拿逗猫棒陪牠玩耍的时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牠开始懂得其他的哥哥姊姊们对牠的存在并不是很高兴,除了大狗哥会安抚牠外,狗哥见着牠便朝牠吠,一只黑猫姊姊总是静静地坐在角落瞅着牠与女人的互动,花猫哥哥则是常常偷伸长指甲,送牠几巴掌,女人跟她儿子,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只有晚上才见得到,这让牠渐渐地开始不喜欢留在家中,牠开始在外头逗留不回家,唯有晚上很晚很晚女人准备要上床时刻,才自窗边洞回家,寻个安静的角落睡上一觉,然后在这个家中住个几天。
女人察觉牠情绪上微妙的变化,却无能为力,毕竟,她还得努力工作才养得起大家,猫何时偷溜出门,她一点也无法控制,家中的纱窗早就被几只猫儿弄出一个个出入的洞口。
直到某日,女人确定猫不再回家时从等候牠回家,害怕牠不回家的心情,变成浓浓地亏欠与遗憾
夜月知道,自己在那一幕幕开心的画面中笑了,最后也哭了,仅管意识涣散中的她感觉不到泪水的滑落。
因为那画面中的点滴,正是藏在她前世心中的想念与遗憾。
画面中,再次转变,停格在猫离家不回后地半个月。
她的儿子,下课回家后,开始叨念中学里的点滴,突然,儿子一脸好笑又好气地:"妈咪,我梦到了奇奇,牠在梦里很欠打,居然对着我母亲大人,我像母亲大人吗?"
那四字进入耳里,女人知道牠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或许儿子之所以会梦到猫,是因为今天是猫的头七,牠回来告别,向儿子告别,同时与无法梦见牠的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