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你坑里呆着去
第二日太阳高升,在许萄并不流畅的指挥下,赵洵将装着葡萄籽的精致楠木盒放到屋里晾干。最后,心翼翼,呵护珍宝一般保管起来。
自从赵洵来了之后,兰娘的生活渐渐改善。广汉时不时会从宫里稍几个铜板回来,大大改善了他们几个的生活。总之,兰娘终于摆脱了每天喝米汤的悲惨凄凉生活。
许萄隔三差五就去看看葡萄籽有没有发霉,是不是还有活性,等看着葡萄籽好好躺在楠木盒里之后,也就放了心,期盼着来年暖春的来临。
元初一年冬天,瑞雪兆丰年。
因为赵洵的到来,他们家里多了一个口人。唯一的床上拥挤了一些,但是确实更加暖和。
许是从在天牢长大,特别珍惜现在来自不易的生活。赵洵很懂事,经常会帮兰娘干一些家务活,许萄也在心中将他视为哥哥。
如此,冬去春来,等南源河里的冰化了,许萄也学会了走路。
也是在那个寒风凌冽的冬日,她鼓动赵洵为他们的葡萄寻找最佳种植风水宝地。前期不会走路时,赵洵如捧至宝在风雪中抱着,后期蹒跚学步,赵洵便蹑手蹑手在暖阳中轻柔牵着。
最终,许萄将地址选择在了南源河边,她家屋后面的一个荒芜的草坡上。
“挑水浇葡萄很辛苦的!”起初的时候,赵洵并不同意,这山坡有点高,他上来都有点吃不消。兰娘种植物需要很多的水分,最好河边,萄萄太,根本挑不动水。不就是种一颗葡萄而已嘛?
“我自己挑!”许萄傲慢的道。就这样,赵洵也就只好随了她的意。
“放心吧,有洵哥哥在。”
许萄看着那山坡,无语看向绿草茵茵的南源河边。她要种的不是一颗,她要的是再现硕果累累的葡萄园。早日带着兰娘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
赵洵不懂葡萄园选址,正常,一般人都不懂。葡萄种植并不需要水源,相反葡萄种植怕水的很!特别是雨水,一旦沾上,葡萄极容易病变。
所以,葡萄才能在大中国的北疆生长茂盛。
元初二年春天,阳光和煦。
彩虹过后的那日,带着播种希望的梦想,许萄满脸期许,种下了她到晋朝之后的第一颗葡萄籽。
一直随他左右,俨然成了许萄保姆的赵洵不管不顾,也要种上一颗,他也要和萄萄一样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葡萄树。
“你自己去刨个坑!”许萄看着自己的辛苦刨出的葡萄坑,无奈低声训斥他。
赵洵撇着嘴离去,半响之后,拿着锄头,难抑兴奋来找她。
“萄萄,坑刨好了!”
她走到山坡,越到他挖的坑钱,眯着眼斜睨他的坑,旋即腿一蹬,将一旁邀功的赵洵踹了进去。
赵洵一个没注意,站在土堆之上脚下不扎实,居然就被她给踹了进去。站在与他同高,足一米的坑中,赵洵仰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许萄。
“萄萄,你踹我下来,是让进坑来,把葡萄籽种播种进来吗?”
许萄站在坑边,轻嗤一口:“这坑比你还要高,葡萄籽怎么能够突破重重泥巴,长出葡萄芽来!你自己呆在坑里吧!”
“萄萄,救我!我上不去。”赵洵哀怨的声音从坑里传出。
元初三年春天,春风明媚。
许萄拿着剪刀,在她的坑里修着她已经长了一年的葡萄苗,苗已经比她高了!
修整好之后,费力在一侧立了个竹篙,让葡萄枝顺着竹篙攀上去。
见她将整个葡萄主干修的光溜溜的,赵洵也有模有样拿着剪跳进了她的葡萄坑里。
对此,许萄只能翻白眼,谁让去年她不管赵洵之后,赵洵偷懒不挖坑,把他的葡萄籽放到了她的坑里!
结果,两颗葡萄籽都长芽了。当时,她为了不损伤根脉就没有狠心分开两颗葡萄芽。
赵洵修了半天,最后给他的葡萄藤上留了一个食指大的枝。
“留个枝干嘛?”许萄狐疑看着那枝,疑惑万分。
“我是带把的!我的葡萄树也要带把儿!”
赵洵双手撑腰,将腰杆往前一挺。许萄只觉得被堵的心烦气躁,只想一脚往那葡萄把上踹过去。
“兰娘了,男孩如果不带把,就不能生孩了!所以,你不能动我的把儿!”
许萄想着兰娘定是想再要个孩,但是广汉没把了,兰娘才会这么。最终踹向那葡萄把儿抬起的脚,还是无声的放了下来。
可是当她看向赵洵将他的葡萄苗往她竹篙上放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脾气了,火山随之爆发。
“你自己去找竹篙!”
“兰娘不许的,她就只剩下一根竹篙了,她还要放到菜地里的!”
凑巧,远处传来兰娘警告的声音:“你们两个鬼孩,又在那里弄那棵苗了?赵洵、许萄,只能拿一根竹篙哦!不能再动为娘的竹篙了。”
许萄看着面前一脸算计的赵洵,咬着贝齿,咽着口里的气。
“知道了,娘!”
最后,赵洵的葡萄苗还是爬上了许萄的竹篙。许萄看着那两棵本就只有两三公分距离的葡萄苗,心里好担忧。
如果爬上了一根竹篙,这两棵葡萄会不会拧巴,纠缠着长成一棵去啊。
若是再长粗壮一些,最后他那把,会直戳她的葡萄树的树干!
这两娇嫩的幼苗,逃脱不了化二为一,纠缠一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