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监的女儿
因此,走到那里,村里人都有人竖起大拇指。
只,许家出了个能干精明的女儿,三生有幸,家门有福。
那一年,兰娘自豪了整整一整年。许萄眼中,只要兰娘从外面回来,就像个傲娇的凤凰,看着她就是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荣誉感。
广汉回来的频次更加多了,而且每次都会带一些书籍回来,全部都是一些繁体字,什么《论语》、《孟》、《道德经》,甚至有一次带了一本罕见至极的jinshu《史记》回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给许萄的,是给应该要认字了的赵洵的。
每次,赵洵拿着那些书的时候,都要拖着许萄一起看。
一来二去,许萄也慢慢了解了这个未知的世界,还学会了一些繁体字。
这一年,夏天的时候,因为家里没有灯,他们会去南源河边捉萤火虫,然后拿着布袋,偷偷将萤火虫拿回家,给兰娘一个惊喜。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在萤火虫灯下看著书。
冬天的时候,天气冷。他们一般都会早早睡觉,第二天再早早起床。
就这样一年又过去了。
后元一年秋天,秋雨断断续续,许萄满了八岁。
因为这两年经常在村里走动,年纪就有本事赚钱。所以,很多人都开始认识她了。
出去卖葡萄这种事情,往常都是兰娘还有赵洵陪她一起去长安卖。但是今天,好巧不巧,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赵洵长安的亲戚难得来找他。
兰娘忙着招呼赵洵的亲戚,没空闲时间再顾及她,只得让她一个人孤单去长安卖葡萄。
这不,去长安卖完葡萄,手里拿着两吊铜钱,嗅着铜钱味道兴高采烈回家,眼瞅着穿过前面的田地就要到家了。
谁知道,危险一触而发。七个埋伏在地里的孩,捡了一排又一排的南源河里的鹅暖石往许萄身上砸去。
“就是她!”
“砸她!太监的女儿!”
“杂种!”
“不要脸·的·婊··生的!”
“她家最近两年,置办家具,又建了个新屋,定是她不要脸的母亲出去偷人偷来的钱。”
“没根的太监,怎么会有女儿,打她!”
“婊咂!”
许萄生气着上前,与他们厮打在一起。她家办新家具,是因为她的三十颗葡萄树赚了钱,所以才买了新家具。
她家建新房,是因为赵洵长大了,他们一家三口睡在一个榻上拥挤。
所以兰娘就再建了一间屋,屋里安了两个榻,她和赵洵一人一个!
她气愤的与他们纠缠厮打,但是无奈寡不敌众,好不容易得的一吊铜钱也被那几个孩抢了,最后被打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回家。
隔壁董汉家的儿,董安逸比许萄年长两岁,见许萄这般落魄走他家门口过,忙激动着上前拉住她,大声质问。
“是谁?是谁打的!”
许萄感激的将整个事情清楚,最后无奈叹息。
“算了吧,寡不敌众,打不赢!”
“但是他们抢了你的辛苦钱,那是你这一年的心血啊!前两年,我家的牛拉了个牛粪到你葡萄苗上,把你葡萄苗给浇死了,你两年没理我啊!”
许萄气的颤抖,满脸哭腔。
“你能不提我的伤心事吗?牛粪没有发酵直接往植物上去,会把植物烧死,这是常识好不好?他们抢的只是我一年的钱,但是你是毁的我葡萄苗啊。一颗葡萄树能活很多年!你是抢了我很多年的心血!”
有句经典骂人的话: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本该是肥料,却仍让人诟病,原因便是未发酵的牛粪会把鲜花灼伤,而后鲜花会蔫,会毫无生机。
许萄虽然还是孩,但是声音音调不低,这厢声音一高扬,立马左邻右舍都出来了。
赵洵还有他家亲戚,一个腰间别刀的十五岁俊男孩儿,也随着兰娘从她家院出来。
大伙一见许萄被欺负的可怜样,都急急气愤着上前,只要给许萄讨个公道。
唯独从与许萄一起长大的赵洵,被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许萄吓的楞在当场,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赵洵那腰间别刀的长安亲戚推他一下,他才有了反应。
双腿颤抖,上前几步一把将许萄紧紧抱住,就像是多害怕失去,害怕她下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一般。
“萄萄,洵哥哥帮你打回去!”